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一八三 平息衆怒
    柴宗訓在大牢站崗,朝堂上卻鬧翻了天。

    天才矇矇亮,便有兩三百位官員站在宮門之外大呼‘皇上,我們要見皇上’。

    萬華只得一遍又一遍的安撫:“皇上一直忙到後半夜,如今纔剛剛睡下,大人們且等一等,待皇上醒來,老奴一定前去通報。”

    “不行,”禮部侍郎劉以銘大呼到:“忠臣正在蒙冤受難,我等一刻也等不得。”

    工部尚書林彥升附和到:“侍衛親軍司大獄一向臭名昭著,進去的是人,出來的卻是屍體,即便活着出來,也很難完整。我等一刻也不能遷延,否則宋王還不知會被折磨成什麼樣。”

    “皇上,皇上啊。”衆臣跪地大呼。

    “皇上前兒還說皇后娘娘尚未臨盆,今日卻突然說宋王與昭義郡主合謀將皇嗣換成狸貓。君父卻如此信口開河,我等該信哪一句?”

    “聽說那董遵誨並未請旨便拿住宋王,”林彥升火上澆油:“宰輔之臣皆如此對待,似我等些末小官,性命恐只在董遵誨一念之間。如此大失朝廷威儀,這官不做也罷。”

    萬華賠笑到:“林大人說笑了,你可是朝廷的大司空,怎會是些末小官。”

    “大司空言之有理,”劉以銘附和到:“如今大庾道修通,往來貿易不斷,我等不如就在大庾道上經商,做一富家翁勝似做這朝不保夕的官。”

    “皇上,皇上啊。”衆臣呼了一陣,眼見沒有動靜,翰林院給事中盧繼衡激動的爬上鼓樓,拿起鼓槌便敲響登聞鼓。

    此時柴宗訓正在大獄站崗呢,哪能聽到登聞鼓響。

    那鼓槌巨大,盧繼衡不過一文弱書生,敲了一會便氣喘吁吁,劉以銘急忙上了鼓樓替換他。

    衆臣輪流敲了近半個時辰,鼓吏進宮後卻一直沒有迴轉,宮中也沒有絲毫動靜。

    盧繼衡怒到:“自晉有登聞鼓來,六百年間從未有臣工敲動登聞鼓宮中卻依舊平靜者。況太宗皇帝在世之日曾有旨意,凡登聞鼓動,皇帝無論在做什麼都須上朝。如今皇上卻不聞不問,實是令衆臣失望。”

    要不怎麼說還是讀書人有氣節,其他臣僚只敢爲趙匡胤喊冤,盧繼衡卻敢直接影射皇帝。

    登聞鼓繼續敲,宮中仍沒有動靜,盧繼衡也不影射了,直接開罵:“昏君,你製造冤獄污殺重臣,枉爲天子。”

    一旁的劉以銘聽到這話嚇了一跳,趕緊勸到:“盧大人,慎言。”

    盧繼衡哪還管得了這許多,繼續罵到:“昏君,你沿用顯德年號,實指望你敬天法祖,澤被蒼生,哪知你竟置先帝聖旨於不顧,還設此登聞鼓作甚。”說罷轉身奪過劉以銘手中鼓槌,一把扔到閣樓下。

    此時曹翰帶着人馬趕到,怒喝到:“盧繼衡,你如此藐視皇家威嚴,該當何罪?”

    盧繼衡哈哈大笑:“好,好,昏君的爪牙來了,來抓我吧,本官有何懼之。”

    曹翰一揮手:“拿下。”

    “曹大人手下留情。”身後魏仁浦匆匆趕到。

    盧繼衡下了閣樓,向魏仁浦施了一禮:“老師。”接着又說到:“老師不必爲我求情,如今之朝堂已是暗無天日,學生願追隨先帝於地下。”

    曹翰可是衝鋒陷陣的戰將,從不婆婆媽媽,拔劍便喝到:“既然你想死,本官成全你。”

    “曹大人且慢,”魏仁浦急忙抱住曹翰:“盧繼衡死不足惜,但曹大人這一劍下去,必會壞了皇上的仁德。”

    曹翰怒到:“似這等亂臣賊子,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林彥升先前在嶺南時曾被僉都御史楊延定嚇唬,一直懷恨在心,曹翰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正好在此時找回場子。

    “曹大人,”林彥升站在曹翰劍下:“你也要仗着皇上寵眷爲所欲爲嗎?既是要殺,來吧,本官是贊同盧翰林的,你可連本官一同殺之。”

    “你當本官不敢麼?”曹翰揮劍便砍下去。

    眼見林彥升頭顱就要不保,一雙手卻伸出來將劍刃握住,鮮血瞬間往下直滴。

    曹翰擡頭:“啊,慕容郡公。”

    只見慕容德豐頭纏白紗,一臉憔悴,卻仍堅毅的握着劍刃。

    魏仁浦伸手接過劍刃,關切的問到:“慕容郡公,你沒事吧。”

    曹翰喝到:“還不快替慕容郡公包紮。”

    幾個兵丁急忙拿着布帶上前,慕容德豐淡淡一笑:“我沒事,不用緊張。”

    在場官員多半因慕容德豐深受柴宗訓信任而多有嫉妒,所以沒幾個上前問候。不過畢竟他流了血,而且曹翰同樣是個不好惹的人,都靜默了下來。

    慕容德豐的手包紮好之後,大呼到:“衆位同僚,且聽我一言。”

    “宋王先前曾是欽定入選凌雲閣之功臣,皇上南征北討,收復我漢家河山,宋王穩定朝局,籌措糧草,可當首功。”

    “如此功臣,突然被指謀逆,本公亦很難接受。但正因是如此功臣,若非有切實證據,皇上豈會出手?”

    “各位同僚在此逼宮,倘宋王坐實謀逆,各位屆時情何以堪?”

    “休得胡言,”盧繼衡喝到:“宋王豈會謀逆?大家不要相信他,他是昏君最爲寵信的臣子,自然替昏君說好話。”

    “昏君?”慕容德豐瞪眼看着盧繼衡:“那我倒要請教盧大人,皇上是怎麼個昏法?”

    “登基以來從未擅殺臣子,是昏?”

    “繼位以來南征北討,收歸漢家河山,是昏?”

    “廣施仁政,推行攤丁入畝、一條鞭法,是昏?”

    “開通大庾道,令我中原可以聯絡四海,是昏?”

    盧繼衡被逼問得連連後退,卻又死鴨子嘴硬:“製造冤獄污殺重臣,就是昏君。”

    慕容德豐上前一步:“宋王被殺了嗎?宋王府被查抄了嗎?據本公所知,目下便是連遠在江南署理政務的宋王長子趙德昭,皇上並未派人前去拿他,如何算污殺重臣?”

    “那皇上爲何不肯出來見衆臣?”盧繼衡反問到:“必是心中有愧,這不是昏君是什麼?”

    慕容德豐冷笑一聲:“盧翰林,在場同僚誰都有資格罵皇上,偏你就沒有。”

    “盧大人的出身,本公是知道一些的。”

    “盧大人本祖居蜀中,因皇上收歸蜀地,尋訪蜀中名士,恰好令尊盧士恆盧老大人詩文號稱蜀中一絕,皇上憐令尊之才,特意點了翰林專一起草詔制。”

    “盧老大人一生忠心爲國,且皇上有詞賦皆能點評到位,深受皇上喜愛。臨逝之前皇上追問是否有子能繼續爲朝廷盡忠,老大人這纔將你託付給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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