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二〇六 跑業務
    御街。

    大周最核心的商圈,南來北往的人在此集中。

    除了臨街的門臉房,街道兩旁擺滿了攤點,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此時一個掛着‘鐵嘴神算’的攤位前站滿了人,大家都饒有興致的看着算命先生測算。

    “聽說這先生在此擺攤一年,算卦無有不準,是真的嗎?”

    “真,莫說咱老百姓,就是汴梁城中的達官貴人,好多都請先生算卦呢。”

    “少吹牛,達官貴人都是關在家裏的,這先生一年來都在此處擺攤,如何給達官貴人算卦?”

    “這就是先生的厲害之處,無論達官貴人還是平頭百姓,俱都一視同仁。要算卦,您就得到攤位上來。”

    “先生,我母親重兵多日,不知能否熬過此劫?”一箇中年漢子擠到攤位前急切問到。

    算卦先生淡淡到:“你試寫個字,在下爲你測上一測。”

    中年漢子想了想:“我不識字,因姓唐,所以只會寫唐字。”邊說邊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個‘唐’。

    先生看了一眼,解釋到:“‘唐’乃‘康’字頭,‘居’字尾,你母親當康居無恙,你且回去安心侍奉,不日便會好轉。”

    漢子點頭稱謝,隨即便轉頭離開。

    “這人沒給卦金。”

    “你不知道先生的規矩,先生算卦,應驗之後方收卦金。”

    “哦,原來如此。”

    此時又一文士來到攤前,拱手到:“久聞先生算卦靈驗,某特來尋先生解一夢,倘靈驗,某當重金酬謝。”

    先生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客官請講。”

    文士回憶了一下:“昨日晚間,因白天太過勞累,某早早便睡下,正到夢鼾處,某忽地從一個衙門走出,方到門口,只見一把白金大刀,照某頭顱砍下來。某一驚,從牀上坐了起來,好半天聽到外面雞鳴才緩過神來。”

    “今日一天,某都沉浸夢境以至於精神恍惚,所以特來求先生解一夢,未知是吉是兇?”

    先生眯起眼睛捻着鬍鬚算了算,忽地拱手到:“恭喜客官,大喜,大喜啊。”

    旁人笑到:“先生謬矣,此人從衙門出來,必是惹上官非,想還是殺頭的大罪哩。”

    聽到這話,文士瞬間緊張起來。

    先生並不與旁人爭辯,只問到:“客官可是行商爲生?”

    文士點頭到:“先生怎知?”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客官白天想的是白金之事,晚上自然夢見白金大刀。”

    旁人說到:“牽強附會,似是而非,那喜又從何來?”

    先生繼續解釋到:“白金者,銀也;吾已出‘衙’,行也,先生近日正爲本錢所腦,解先生困境者,銀行也。”

    這御街可就在皇城門口,要說別地不知,御街上可是盡人皆知朝廷要開銀行,做存錢和借貸之用。

    就是連利息,御街上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存錢四釐,借貸八釐。

    相對於豪強世族的砍頭息來說,八釐簡直不要太良心。對於一般商賈來說,八釐的利息負擔起來壓力也不大。

    文士恍然大悟:“多謝先生指點迷津,待銀行開業,某便去借貸,解眼下困局。”說罷掏出一顆碎銀就要給算卦先生。

    先生摺扇一擋:“待客官在銀行借到錢,再來酬謝在下不遲。”

    “如此,便多謝先生了。”

    ‘大周銀行’在御街尾如期開業。

    作爲第零零一號儲戶,柴宗訓自內庫撥銀一萬兩存入銀行。

    魏仁浦作爲行長,將自家積攢多年的三十五兩銀子也存入銀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開業慶典弄得動靜挺大,敲鑼打鼓舞龍舞獅的,但也就幾個魏仁浦的學生前來捧場,朝中官員一個也沒到。

    看熱鬧的百姓倒是不少,不過也就看看熱鬧而已。誰會傻到把自家的錢放到別人手上,就爲了那點微不足道的利息。

    舞龍舞獅隊走後,銀行裏瞬間冷清下來,經過的人不少,卻根本沒人看一眼。

    一羣差役坐在裏面百無聊賴,甚至打起了瞌睡。

    裏間的魏仁浦坐不住了,趕緊出來催差役打起精神。

    一羣人大眼瞪小眼直到午後,纔有個人探頭探腦的進來,卻是那日卦攤上解夢的文士。

    這裏畢竟是朝廷的衙門,文士進來後便跪下:“請問各位大人,這裏可以借貸麼?”

    此時領中書令樞密使魏仁浦這個朝廷一品大員親自起身接待:“客官無須下跪,此處正可以借貸。”

    文士問到:“需要什麼條件嗎?利息是不是八釐?”

    魏仁浦說到:“須得你的戶籍冊,有相應的財產抵押,譬如宅院,田地,或是經營中的產業,都可以。倘是沒有,若有這些財產的親友願爲你擔保也可。”

    “有,有,小人有,”文士喜到:“因大庾道多江洋大盜,小人上月前往嶺南時多拿了些貨,以至於積壓週轉不靈,敢問大人,越繡布匹可爲抵押嗎?”

    魏仁浦說到:“可以,只須本行經濟評估布匹價值,覈實身份之後便可放貸。”

    “如此多謝大人了。”文士又跪了下去。

    所謂一傳十,十傳百,大周銀行真能貸出錢來的消息迅速傳遍汴梁。

    因爲柴宗訓的開放,汴梁商業氛圍極爲濃厚,等着借貸的人何止千萬,這卻又愁壞了魏仁浦。

    先前門可羅雀,魏仁浦愁;現在門前排起了長隊,魏仁浦又愁。

    只因這些人,全是來借貸的,沒有人來存錢。

    銀行裏沒錢,拿什麼借貸?

    想不出辦法,魏仁浦便向柴宗訓求助:“皇上,可否向國庫調撥些銀子到銀行做本錢?”

    柴宗訓也很無奈:“朕也想,可國庫的銀子都是年前有計劃的,銀行之事是朕臨時起意,魏王和宋王都說國庫沒錢。”

    “可沒有銀子,放不出借貸,銀行便要關門啦。”魏仁浦急到。

    “這個得你自己去跑業務,”柴宗訓轉念又說到:“朕定了四釐和八釐的利息,你可根據市場情況進行調整嘛,只要一個週期之內總利息比例不變就可以。”

    魏仁浦如墜雲霧裏,什麼跑業務?什麼市場情況?什麼週期內利息比例?

    “總之你想想辦法,”柴宗訓說到:“朕也會替你想辦法的。”

    這個時候子曰,大學之道都換不來銀子,魏仁浦只有老老實實回去遊說親友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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