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二五一 玉米
    這東王果然是個頑主,不過只要他願意,倒也沒理由拒絕。

    清點一下隨行人數,竟有三百四十人之多。

    蒸氣螺旋槳啓動,董遵誨也終於鬆了口氣。

    柴宗訓笑問到:“怎麼,在蘇祿壓力很大?”

    董遵誨搖搖頭:“壓力倒是不大,而且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不過兩個月時間,就能圓滿回國。”

    “圓滿?”曹翰說到:“這是賠本賺吆喝,當然順利,希望長線能把蘇祿這條大魚釣起來。”

    樊若水努努嘴:“喏,咱們有人質呢,不怕這條大魚會跑。”

    幾人轉頭,東王正在船上四處查看,對他來說,這艘船上什麼都是稀奇。

    “所以,”柴宗訓淡淡一笑:“得想辦法把他留在中原。”

    樊若水略有擔憂:“這樣不好吧,倘是被其他諸夷知道,以爲中原扣留君主,誰還願派使節前來?”

    “讓他自己主動留下來不好麼?”柴宗訓淡淡到:“爲什麼要扣留?”

    “蘇公子,”曹翰執禮認真到:“這些時在蘇祿的見聞,我倒有些想法。”

    “哦,”柴宗訓攤手到:“說來聽聽。”

    “蘇公子,既然蘇祿能以關稅爲抵押,在島上大肆建立學堂,大周關稅豈止蘇祿百倍?爲何不依樣在銀行抵押,貸款出來在全國建學堂?”

    “此事我早有考慮,不然也不會慫恿西王這麼幹了,只是目下暫不適合大周。”柴宗訓說到:“回汴梁之後你可上一本奏摺,言明此事利弊,將來時機成熟,便可直接開建。”

    曹翰疑惑到:“蘇祿那麼窮都能建學堂,爲何暫不適合大周?”

    柴宗訓笑了笑,解釋到:“其實很早之前我就這麼想過,至少讓大周人人都能識字算數,但大周幅員遼闊,在全國開建學堂是一項非常浩大的工程,須耗費大量國帑,而大週週邊強敵環伺。”

    “一旦邊境有風吹草動,學堂就必須停下來,而因建學堂獲取利益的人,不論官員還是百姓,必致怨聲載道,屆時內外都不穩,對朝廷來說,是非常麻煩的。”

    曹翰思慮一會,開口到:“蘇公子多慮了吧,眼下大周國泰民安,百姓無不感念聖恩,豈會怨懟?”

    柴宗訓呵呵一笑:“那是因爲百姓人人都有飯喫,有穩定的收入,能安居樂業,你試試讓一個每天收入一元的人,突然變成每天只收入五角試試?”

    曹翰說到:“五角已經能在大周任何一個州縣生活得很好了。”

    “這就不是生活得好不好的事,”柴宗訓說到:“人性貪婪,今天賺一元,明天就想着賺兩元,後天就敢想四元。”

    “突然讓他的收入變成五角,這不是少了五角錢的事,而是他的慾望被打了折扣,他豈能答應?這就是人性中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原因所在。”

    曹翰身爲臣子,自然要爲臣子說話:“蘇公子,雖人性貪婪,但朝中也不乏正直之士。”

    “我知道,”柴宗訓說到:“我巴不得全大周都是正直之士呢,可這也不過是個奢求而已。每一項國策的制定,都會影響到大周的方方面面,所以在推行之前,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若時機不允許,結局不能承受,那就緩一緩。以蘇祿和大周比喻,蘇祿四周是海,唯一能跨海打他的就是中原,但對這化外蠻荒之地,中原只要其消費市場,不要土地。且蘇祿的學堂,不過是貴族子弟學校。”

    “但大周就不同了,北方有遼國,西邊有吐蕃各部,他們無一日不想傾入中原,佔我國土。我要建的學堂,是大周人人都可去讀書識字,爲社稷源源不斷供給人才的地方,此項耗費,遠非蘇祿貴族學堂可比,非等到外部局勢平定不可。”

    曹翰說到:“蘇公子,目下西域已有潘太尉在經營,回朝之後,我願舉大兵北伐,將遼人趕到北海以北,不再威脅我中原。”

    “軍國大事,回朝之後再議,”柴宗訓問到:“樊大人,離穗都港還有多久?”

    樊若水回到:“公子,若日夜不停航,則還有三日航程。”

    “放慢船速,”柴宗訓吩咐到:“日行夜不行,分出一艘快船日夜兼程趕至穗都,命慕容兄在穗都港舉行歡迎儀式,迎接東王。儀式最好震撼些,爭取一次就將其吸引住。另外命其在城內打聽,有沒有大食商旅,能夠幫忙翻譯。”

    曹翰說到:“昨晚我回想一下,自唐末亂世,吐蕃各部相互廝殺後,西域的商道似已斷絕。大食商旅恐難尋,不過可查訪一下有無當年的商旅後人滯留中原歸籍的。”

    “反正一定得找到一個懂大食話的,”柴宗訓說到:“西域商道斷絕,正好這批人回國後可領着大食人從海上而來,也省得到時候派使節。”

    “遵命。”樊若水轉頭匆匆而去。

    除了大鬍子和小姑娘以外,其餘大食人都被分配到其他船上。

    船行緩慢,大鬍子有些急躁,小姑娘卻仍是抱着他的盆栽。

    柴宗訓實在好奇這盆栽到底是什麼,便問到:“Wheredidthiscomefrom?”

    小姑娘已不須仔細分辨便能聽懂他的話,回到:“Maya,Maya。”

    瑪雅?中阿邁瑞卡以及加勒比地區?

    柴宗訓不知道那地方離大食有多遠,不過阿拉伯人把生意做到世界每個角落,果非虛言。

    但柴宗訓對瑪雅的瞭解僅止於2012,其餘的一概不知,聊天在‘哦哦’兩聲之後就此結束。

    小姑娘自懷中掏出一個密封的小竹筒,‘砰’的一聲打開筒蓋,一陣清香自竹筒中傳來。

    柴宗訓瞟了一眼,黃澄澄的,竟是玉米粒。

    小姑娘拿起一顆玉米粒,做出啃食的樣子。

    柴宗訓欣喜的直點頭:“我知道,我知道,這是玉米,是玉米。”

    小姑娘將竹筒遞給柴宗訓,他倒出幾顆來,將竹筒還給小姑娘:“這東西太珍貴了,給我幾顆種子便好,我中原人口能否過億,就靠他發力了。哈哈哈,想不到上帝關了一扇門,果然就會打開一扇窗,沒找到紅薯,找到玉米也是一樣。”

    小姑娘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看着他笑,便跟着笑。

    柴宗訓說到:“你造福了中原百姓,我要感謝你。”

    小姑娘依舊點頭甜甜的笑,柴宗訓想了想:“我要給你取箇中原名字,讓中原人永遠記得你。”

    “Igiveyou,取achinesename,likeor不like?”

    小姑娘點點頭,期盼的看着柴宗訓。

    柴宗訓想了想:“這玉米成熟之後金質白心,象徵金玉滿堂,就叫你滿堂吧。”

    “不好不好,滿堂這名字駑鈍,不適合你。算啦,還是叫玉黍吧。”

    “You,chinesename,is玉黍。”

    小姑娘跟着唸到:“玉黍,玉黍。”

    “對,你以後就叫玉黍,”柴宗訓揚了揚手中的玉米:“這東西也叫玉黍,以後中原人只要喫起玉黍,就會想到你。”

    雖然小時候見過家裏種玉米,但柴宗訓只記得小鏟子挖個縫隙,將玉米仔丟下去這一個步驟。但究竟是就這樣丟下去,還是待發芽之後再放下去,他實在不知道。

    之所以見過家人種玉米,就跟無法拒絕一根直溜的木棍誘惑一樣,農村長大的男孩,又有誰能抵抗小鐵鏟的誘惑?

    鐵鍬太大,不利於操作,但鐵鏟就不同,哪裏不爽鏟哪裏,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的課餘時間。當然,回去之後是獅吼功還是男女混合雙打,完全取決於你身上沾染的泥土程度。

    作爲皇帝出海的旗艦,雖然沒有御花園,但花圃還是有一片的。

    南海的稻子一年可以三熟,玉米貌似比稻子似乎還要活躍得多,眼下也不過初夏,應該沒過播種的集結。

    柴宗訓鏟了些土,虔城的種下三顆玉米。一轉身,卻要解褲子。

    不行吧,就像剛出生的小孩吃不了大魚大肉,要是一泡尿下去營養過剩給這種子脹死了咋辦?

    與其讓它營養不良歉收一點都好,可千萬別死。

    此時玉黍卻跑過來,揚着手中的玉米不停往嘴邊示意,像是在告訴柴宗訓,這東西不是放土裏,而是喫的。

    柴宗訓沒太懂,玉黍伸手要將土裏的玉米仔摳出來。

    “誒,別。”柴宗訓急忙拉住她:“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要得到更多的玉黍,這些都是種子,過上幾個月,我就能得到好多好多的玉黍。”

    兩個人焦急的相互比劃,都聽不懂對方的意思,最後實在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

    玉黍拿出幾粒玉米,學着柴宗訓埋進泥土。

    柴宗訓說到:“這東西可金貴着哩,千萬別浪費。”

    玉黍甜甜一笑,轉身便離去。

    “不行不行,”柴宗訓自言自語到:“這東西實在金貴,我得二十四小時守在這裏。”

    柴宗訓真的命人在花圃邊安了個行軍鋪,日夜守在旁邊觀察。

    第一天,沒有變化。

    第二天,沒有變化。

    第三天,還是沒有變化。

    緊張的等待五六天,一點變化都沒有,柴宗訓又失望又懊惱,心中卻又帶着希望。

    這日正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呼到:“蘇公子,船要進港啦。”

    柴宗訓一個激靈起身,第一眼便望向花圃,黑乎乎的泥土間,放過玉米仔的地方,一點不顯眼的綠芽正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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