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二五七 孝義世家
    扒開藤蔓,柴宗訓小心翼翼將泥土慢慢翻開,已經看到紅薯腦袋。

    “鐵鏟,”柴宗訓興奮的大叫:“給朕拿個鐵鏟來。”

    僅僅只是一株薯藤,竟得了兩大三小五個紅薯。

    柴宗訓挑出一個大的,剩下四個交給萬華:“陰涼乾燥處保存,可千萬別被老鼠螞蟻給啃了。”

    “老奴遵旨。”

    柴宗訓將紅薯洗淨,興沖沖拿到燕雲會館:“你要的是這個嗎?”

    玉黍也非常興奮:“就是它,就是它,摩斯歌的人都喫的這個。”

    柴宗訓說到:“它的中原名字叫紅薯,明年這個時候,你再到燕雲會館,我請你喫紅薯,管夠。”

    陳烈鈞仔細研究了一會:“蘇公子找的紅薯就是此物?我確定在蘇祿島上沒有。”

    也許是生意做遍四海的阿拉伯商人將紅薯帶到蘇祿,隨後徐光啓又從蘇祿引進,所以才導致柴宗訓出了偏差,畢竟這時候與徐光啓所處的年代隔了六百年呢。

    還好遇到玉黍,不然此時在蘇祿島尋紅薯,不啻於緣木求魚。

    陳烈鈞跨海運過來的貨品要交給老東主,秦阿丹兄妹也要在汴梁城遊玩一番,幾人就此分別,約定幾日後再到燕雲會館相會。

    既是定下搶人方略,柴宗訓得和趙匡胤商議一下,畢竟具體執行的人是他。

    “宋王近日在忙些什麼?”柴宗訓問到。

    潘惟德回到:“回皇上,宋王近日在忙義門世家分家之事。”

    “什麼世家?”柴宗訓追問到:“哪個世家如此厲害,分家竟要當朝宰輔主持?”

    潘惟德說到:“真正分家之時,恐還須聖駕親臨主持。”

    因爲銀行全面開花,爲首的豪強世家被抄家,剩下的大族都不好過,竟還有世家須聖駕親臨主持分家?

    “這個義門世家,是怎麼回事?”柴宗訓問到:“你知道嗎?”

    “回皇上,”潘惟德說到:“近日朝中同僚都在議論此事,臣也聽說了一些。”

    “快給朕說說。”

    “這義門世家本姓陳,是陳王后裔,自唐開元年間岳陽王陳叔慎五世孫陳旺在此開莊,到現在兩百四十多年卻一直未分家,且家風和睦孝義。”

    “唐時僖宗曾御筆欽題‘義門世家’,稱‘天下第一家’,並賜一聯‘九重天上旌書貴,千古人間義字香’,以示讚譽。”

    “唐昭宗亦曾御筆題書‘義門’,後中原混戰,義門世家所在屬僞南唐,南唐主亦多次下旨表彰。”

    “先是時宋王亦曾賦詩表彰‘問道江南誰第一,鹹稱惟有義門陳’。”

    “陳氏孝義遍傳天下,更有千人同桌,百犬同槽之逸聞。”

    怪只怪柴宗訓一心要帶領大周進入現代化,如此孝義世家竟從未聽說:“千人同桌,百犬同槽是什麼?”

    “回皇上,千人同桌,說的是義門陳氏禮義爲先,孝道治家,滿門重義尚德。至今家有千餘口同吃同住同下地。每日設廣席,長幼依次坐而共食,倘有一人因事耽擱,其他人必等他到來方纔入席。”

    “而百犬同槽,那更是佳話。說的是陳氏蓄犬百條看家護院,共食一槽,一犬不至,其餘九十九犬皆不食。原來陳氏柴扉旁,有一隻老母犬,腳拐,眼瞎。每晚睡門樓之上,伴星斗,防匪人,盡其義也。老犬不至至,餘犬便皆不食。”

    “相傳有一年,昭宗御駕親臨。帶來一百個只肉包子,放在犬槽內,羣犬呼而相聚,各銜一隻包子於口中,但見一條白犬,獨步槽前,口叼兩隻包子走了。”

    “昭宗異之,遂率人尾隨其後,至一柴扉旁,見有一拐腳黃犬席地而臥,白犬將肉包子丟了一個給黃犬,衆犬方搖頭晃腦,有滋有味地啃動嘴裏的包子,昭宗見狀,聖心大悅,稱道:真義犬也!”

    “皇上試想,犬不過畜生,哪有靈智?卻因陳氏孝義,久而久之連畜生皆受影響,真真天下第一家也。”

    “竟有此事?”柴宗訓說到:“那朕得去看看,不過如此孝義之家,卻讓其分家,豈非大傷人倫?”

    “皇上,”潘惟德說到:“陳氏現有丁戶千人,連同女眷,家僕等等算下來早已過萬,德安半縣均屬陳氏之地,如此對州縣威脅極大。”

    “江州知州特請旨以‘孝義傳天下’令陳氏分家,以陳氏孝義太盛,散至各地爲孝義典範,教化鄉民爲由,將陳氏分家。”

    “不好不好,”柴宗訓搖頭到:“既是如此孝義,何堪讓人分家?速召宋王,朕要與他再議此事。”

    趁着潘惟德去傳旨,柴宗訓找來義門陳氏相關奏摺看了看,原來陳氏不僅稱天下第一家,更有不少子弟在朝廷爲官。新任的戶部尚書陳象升,便出自義門陳家。

    如此孝義之家,就此分家太過浪費,當能好好利用一下,柴宗訓心中有了計較。

    趙匡胤匆匆進宮,這大半年皇帝基本不太理朝政,眼下又要徵遼,他忙得可算是焦頭爛額。

    不過越忙他卻越高興,這大周天下雖幅員遼闊,說起來卻不過軍、民、財三事而已。

    皇上掌了軍權,民財之權卻牢牢握在趙氏父子手中。

    有權力纔有安全感,所以雖然又添了不少白髮,但趙匡胤卻甘之若飴。

    “未知皇上急着召臣有何事?”趙匡胤問到。

    柴宗訓反問到:“聽說你要將同住兩百四十多年的孝義陳氏分家?”

    “回皇上,”趙匡胤執禮到:“陳氏分家,對朝廷,對陳家都是利大於弊。”

    “究竟是何利弊?”柴宗訓追問到:“你與朕分析一下。”

    “回皇上,陳氏一門千餘口同住一家,不論老幼鰥寡殘病,孝義是孝義了,然卻大大限制陳氏發展,倘是遇上豐年還好,一旦遇上災年,便‘舉宗食粥,雜以藻菜,以度歲月’。”

    “災年之後,只得春首於鄉閭剩餘人家借貸四千斛,方得接食成,倍費二千斛息利。以此長往,何以生活?不能生活,又何以義聚?”

    “以至現今官府只好每歲春首接濟義門陳家,借給官粟二千石。俟冬收之日,一斗只納一斗,不要利息,方能勉強維持。”

    “一派胡言,”柴宗訓說到:“陳氏於德安立宗二百餘年,想必田土應當置了不少,以地契至銀行爲抵押,都能貸出不少錢來,何須官府接濟?況以現下人力,千人一同勞作,必勝於千人分開勞作。荒年間人丁不如陳家的其餘鄉閭有剩餘借貸,陳家卻舉宗食粥,這說得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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