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三二三 軍火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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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趙德昭仍是有擔憂:“如果全面義務教育,全國的學子都能讀得起書,都能上大學,將來朝中豈非人滿爲患?如此之多的學子,朝廷也負擔不起。”

    “小趙儘可放心,”柴宗訓笑到:“這學子錄取,可按一定比率,大學招收學子,各學科也可按比率分配人數。再說真到了那時候,可以根據實際情況再行修改嘛。”

    趙德昭又說到:“全國上千州縣,鎮村更是不計其數,國庫方經過與遼大戰,怕是很難負擔得起。倘繼續增加通貨膨脹,物價大幅上漲,必致百姓怨聲載道,恐有傷國本。”

    慕容德豐插了一句:“雖物價上漲,但我聽說近半年來人工薪俸也漲了不少,總體應該是持平的吧。”

    “慕容郡公,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趙德昭終於抓到機會秀一把優越:“從物價上漲,到人工薪俸上漲,可是有好一段過程呢。”

    “以綢緞莊爲例,倘生絲漲價,必致綢緞莊成本大增,然此時絲綢卻不能漲價,哪家綢緞莊敢先漲價,必先倒閉。”

    “但長此以往,利潤大減,必有撐不下去的綢緞莊。當這些綢緞莊倒閉後,市面上綢緞減少,所謂奇貨可居,此時綢緞纔會漲價。”

    慕容德豐說到:“既是綢緞漲價,那人工薪俸也能跟着漲了吧。”

    “還遠呢,”趙德昭嘚瑟到:“此時人工薪俸不降就不錯了,還想漲?”

    “爲何?”

    “爲何?那些綢緞莊倒閉之後,裏面的幫工不得出來重新尋份工麼?此等情況下,人力供大於求,不降工價的已屬良心,還想漲價?”

    慕容德豐追問到:“那何時人工纔會漲呢?”

    “急什麼,”趙德昭神在在到:“待市面上有人發現綢緞利潤居高不下,大舉入局,大肆招攬人工,此時人工供不應求,綢緞莊爲儘快投入生產,必會高價請人,人工薪俸纔會上漲。而這樣一個週期,至少在數年。”

    “嘿嘿,”柴宗訓笑着鼓掌:“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沒想到小趙此時操盤銀行,已這般熟稔。”

    “蒙皇上讚譽,臣愧不敢當。”趙德昭說到:“只是近年開運河、徵遼,還有遠期的遷都,國庫早已不堪重負,義務學堂雖是好事,但臣懇請皇上爲社稷計,能否暫緩?”

    “皇上,”何輝執禮到:“說到錢,臣倒有個生財之道。”

    “快快奏來。”

    “回皇上,自火炮火銃製作出來,便有各國商賈願高價採買,但皇上有嚴旨,所以臣一概拒絕。大多商賈被拒絕之後,便不再詢問,唯有東海外的扶桑國,一次次找臣,令得臣不厭其煩。”

    “此次安州之行,臣已發現品相更好之鐵礦,以此造步槍,射程可達五百丈,比火銃更爲輕便,臣已命造作局日夜趕製。目下各軍火銃已到了保養更換之時,不如趁此將淘汰下來的火銃販與扶桑人,賺回白銀來蓋學堂。”

    這倒是個生財之道,不過柴宗訓對東海之外這個鄰居的歷史同樣不瞭解,也不知他到底有錢沒有:“據朕所知,扶桑不過蕞爾小國,如何供得起朕的學堂?”

    “回皇上,”何輝說到:“臣聽聞來往客商議論,扶桑國境內發現一座特大銀礦,目下各方正爲銀礦爭執不休,纏着臣買火銃的商賈,似乎是受扶桑朝堂委託而來。”

    既然有礦,那就什麼都好說了。柴宗訓喜到:“卿可約定時間,與扶桑商賈談談,看他願意出多少銀子,倘價錢可以,就賣給他吧。”

    “不光是賣火銃,”慕容德豐也笑到:“何大人恐怕還得召集工匠,日夜趕製火銃。”

    何輝說到:“目下有了步槍和加特林火銃,普通火銃已可淘汰,再製豈非浪費?”

    慕容德豐笑了一下,沒有解釋,柴宗訓正想見識一下這時候的扶桑人,便說到:“卿與扶桑商賈約定之時,朕可在旁充個幕僚,朕倒要看看扶桑人如何出價。”

    “臣遵旨。”

    “卿等散去之後,儘快安排人手趕製教材,楊卿可回江南籌備學堂之事,朕希望入秋時可正式開學。”

    畢竟是第一次火銃買賣,何輝沒什麼經驗,待衆臣散去後,他開口說到:“皇上,臣計算過了,當時因爲技術落後,一把火銃的製造成本在三到四兩之間,該給扶桑人報價多少合適?”

    “三四兩麼?”柴宗訓隨口說了一句。

    何輝忙解釋到:“皇上當日嚴旨開模製造,所有的成本都在模具上了,先期造了一萬把列裝各軍,後續造的數量也不多。倘今後能繼續製造,可將成本大肆攤薄,壓縮在一兩以內。”

    柴宗訓淡淡一笑:“這火銃助朕恢復了故土,早已賺了個盆滿鉢滿,倘扶桑人肯巴結於朕,送與他也不一定。”

    何輝勸諫到:“皇上,此例不可開,倘送火銃與扶桑人,那些願奉大周爲宗主的蘇祿、柔佛等國人,必定要鬧事。國與國麼,皇上既不願爲宗主,做生意時該賺的錢還得賺。”

    柴宗訓問到:“那卿以爲定價多少合適?”

    何輝想了想:“皇上,所謂生意,定然是有來有往,臣想先定個四兩的成本價,與他慢慢還。”

    “這批火銃可算是勞苦功高,”柴宗訓笑到:“助朕收復河山,還要以成本價賣出去,幫朕在全國建立學堂。”

    “皇上,”何輝說到:“除火銃外,技術老舊被淘汰的蒸氣紡車可否售賣?”

    “臣打聽過,幾個要買倘蒸氣紡車的地方都不產生絲,倘將紡車賣與他,要織布還得從吳越和江南一帶採買生絲,如此地方上又可賺一筆。”

    柴宗訓思慮一會。說到:“何卿,關於這些科技產物的製造和售賣,須得有個長遠的規劃。須得裝備一代,研製一代,預研一代,售賣到國外的,必須是確認造作局將所有技術都喫透,的確被淘汰的。”

    “臣遵旨。”

    很久沒到御街上閒逛了,人比從前似乎又多了不少。

    除了燕雲會館,什麼金陵會館,江南會館,吳越會館,嶺南會館的又開了不少,而這一次與扶桑人的談價,選在了松江會館。

    這些會館多爲方便當地官員和商賈之用,扶桑人對此次會談十分重視,竟花大價錢將松江會館包了下來。

    何輝按照四品的規制,乘着大轎,前方鳴鑼開道,排場擺得很足。

    扶桑人也識做,在松江會館前按本民族習俗舉行歡迎儀式。

    儀式完畢之後,扶桑商賈平良房恭敬的將何輝和柴宗訓迎進館。

    平良房和後世印象中的扶桑人沒有差別,眼神動作一眼就能看出是扶桑人。

    松江會館不論地上還是桌面,皆是一塵不染,店中掌櫃小二,也穿着新作的袍衫。

    何輝小聲到:“蘇公子,看來扶桑人的確誠意十足,看看這細節做的多好,讓人賞心悅目。”

    柴宗訓淡淡一笑,似是自顧自的接話到:“看來扶桑人‘有小義,無大節’是傳統。”

    “有小義,無大節?”何輝正疑惑,平良房再次恭敬執禮:“何大人,蘇公子,請入座。”

    賓主坐定之後,談判算是正式開始。

    自然是平良房先開口將何輝大大誇耀一番,簡直說得天上有,地上無的。畢竟這火銃別說外售,在各軍都有編號,維修保養都有記錄,少一個零件都得問責。現在居然首售給扶桑人,自然是何大人恩同再造。

    何輝這種理工男,哪受得了這種吹捧:“平員外言過了,咱們還是談正事吧。”

    “好,談正事。”平良房說到:“此次交易火銃,倘能成功,還須何大人派輪船押送,聽說火銃懼水,扶桑沒有足夠的運力,還請大人一定要幫這個忙,小人必會重金酬謝。”

    “平員外,”何輝說到:“既是交易,只要扶桑出錢,中原能辦的一定辦到。”

    “如此多謝何大人了。”平良房說到:“如此我們便進入此次談判的正題,議價吧。”

    何輝稍稍有些緊張,畢竟是淘汰下來的東西,還想照本錢賣出去。他穩了穩心神:“本官先前已將售賣火銃之事稟奏皇上,皇上體恤爾扶桑孤懸海外,特旨允許售賣,只是價錢不能低於製造成本。”

    平良房也有些緊張:“敢問大人,這成本是多少?扶桑土地貧瘠,倘成本太高,即便扶桑再急缺,恐怕也負擔不起。”

    何輝猶豫一會,舉起手掌:“成本在這個數。”

    按照他的想法,開價五兩,平良房還價三兩,最後在四兩成交,這樣最好不過。

    平良房轉頭看了看左右,左右隨從也有些騷動。

    何輝有些沉不住氣,生怕他不要,趕緊說到:“生意麼,是慢慢談成的,平員外莫要着急,可說說你的報價,咱們再合計合計。”

    平良房再次與左右對了下眼神,忽地站起身來。

    何輝趕緊跟着站起,原要說價錢還可商量,哪知平良房走到他面前跪下:“原以爲火銃成本在幾百上千兩,哪知何大人竟如此體恤,只收五十兩。小人實在無以爲報,只有給何大人磕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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