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反派肆意妄爲[快穿] >三三九 修改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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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嶺南經過慕容德豐幾年的治理,如今穗都城已成爲四海內最大的貿易港口,臨近穗都的幾個州縣也都發展得不錯。只要按照他的規劃發展,嶺南便能繼續富裕下去。

    慕容德豐本身負大才,在地方歷練幾年積累了經驗,此時正是調任回京的時候。

    “宋王病體纏身仍忠心謀國,”柴宗訓說到:“這怎能算是得罪朕呢。”

    趙匡胤苦笑一聲:“畢竟符氏是皇親,太后、皇后那邊皇上也不能不考慮。”

    柴宗訓說到:“朕要的是百姓的福祉,只要選人出於公心,太后和皇后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只是…”

    趙匡胤擡起頭來:“皇上有話可直說,如今臣也沒什麼忌諱的。”

    柴宗訓淡淡一笑:“侍中人選倒好說,只是宋王百年之後,該有誰來挑起這副擔子?”

    趙匡胤對到:“回皇上,此事臣早有考慮,曹翰曹大人可勝任。”

    “宋王方纔評論他無謀。”

    “皇上,曹大人雖無謀,爲人卻剛毅果斷。若論謀,普天之下誰能比肩皇上?所以只須一有斷之宰相,堅決執行皇上國策便可。曹大人爲相,只有一樁須防備即可。”

    “防備什麼?”

    “曹翰爲相,其兄曹彬爲帥,倘兩人聯合…”

    柴宗訓趕緊說到:“兩位曹卿向來對朕忠心耿耿,必不至於。”

    “皇上,臣也覺得不會,但皇上卻不得不防。除此之外,曹翰若爲相,必保皇上每項惠民之策都可堅定貫徹到底。”

    這看似推薦的肺腑之言,實際卻是打算完全堵死曹翰再進一步。倘他爲相,曹彬爲帥,分分鐘便能造反。倘他主持轉運司,曹彬就能有源源不斷的糧草,也會成爲一大禍患。

    既然堵死曹翰,也相當於堵死了楊延平、楊延定,因爲楊業也是帥,還未起勢的潘惟德更是被牢牢按在原處。

    柴宗訓沒有深究這裏面的彎彎繞,因爲他始終相信,只要老百姓日子好過,即便有野心之徒造反,也必定會失敗。不論做什麼事情,羣衆基礎是最重要的。

    探病回去,柴宗訓仔細思考趙匡胤建議的可能性,趙德昭卻迫不及待詢問他們究竟聊了些什麼。

    趙匡胤咳嗽幾聲說到:“本王怕是天不假年,須得爲你鋪好路。”

    “父王,”趙德昭說到:“陳傳老祖的弟子紅雲子道長已在替父王煉製丹藥,丹藥一成,父王自然藥到病除。”

    趙匡胤淡淡到:“藥到病除自然好,但本王也須儘早準備。本王已舉薦慕容德豐爲侍中,曹翰等人也被排除在外,即便暫時有人取代本王,將來宰相之位仍然會是你的。”

    “父王竟舉薦慕容德豐爲侍中?”趙德昭說到:“倘皇上納諫,孩兒的苦心安排豈非就此作廢?”

    趙匡胤說到:“本王早就讓你不要想什麼侍中之位,你偏偏不聽,你又偷偷瞞着本王做了什麼?”

    趙德昭駁到:“父王,倘慕容德豐爲侍中,將來那宰相的位置,哪裏還有孩兒的。雖然父王一生壓制齊王,但皇上卻對慕容德豐一向情有獨鍾,孩兒怎麼爭得過他。”

    “皇上用人看似唯親,但實際上還是以才爲先,”趙匡胤說到:“皇上不肯任符昭願爲侍中,便可見一斑。慕容德豐若爲侍中,他常年在嶺南,朝中並無勢力,只要符家人不配合,轉運司必無法運轉,他這個侍中都當不下去,若爲宰相,朝臣豈能答應?”

    趙德昭這纔想到,做了侍中,並不是當這個官而已,還得幹活兒。連他在朝中經營多年都沒有把握能讓轉運司正常運轉,慕容德豐長期偏居嶺南,符家怎麼會聽他的?

    只要慕容德豐做了侍中,太后皇后必然恨他入骨,怎麼可能讓他更近一步爲相?

    但趙德昭一向對慕容德豐頗爲忌憚:“父王,孩兒覺得,慕容德豐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嶺南的好,何必然他回到汴梁?”

    趙匡胤說到:“慕容德豐本和皇上親近,如今又已在嶺南做出政績,必不可能長留嶺南,如此順水人情,皆大歡喜之事,爲何不做?”

    趙德昭在小陰謀上確有過人之處,但在戰略眼光上,的確不如趙匡胤慕容德豐楊延定等人。他想明白此節,才認真執禮到:“父王深謀遠慮,孩兒已明白。讓父王在病榻上還爲孩兒操心,實是孩兒不孝。父王暫且安歇,孩兒去看看紅雲子道長的丹藥煉得如何了。”

    曹翰向柴宗訓奏報了汴梁連月來的動態,這混亂的局勢,除了符家的轉運司不作爲外,也和很多與符家不對付的朝臣推波助瀾有關,倘要追究,怕是半個朝廷都得一網打盡。

    所謂封建王朝的落後,就在這裏,制度極其的不完善,柴宗訓只有暫且不去追究,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再說。

    有聖旨在,江南水師很快把漕糧運抵汴梁。所謂手中有糧,心中不慌,城內人心很快平定下來。

    柴宗訓採納趙匡胤的建議,將慕容德豐調入汴梁,不過不是任侍中,而是任刑部尚書,領都察院右都御史。原都察院右都御史符昭智改任轉運使,負責全國漕糧調配,侍中仍然空缺。

    符昭智在都察院任上一直唯唯諾諾,在符家地位也遠不如符昭願符昭義等人,不過不管怎麼說,管天下轉運使司的仍然是符家人,只要轉運大權沒落入他人之手,對符家來說就是勝利。

    既然遂了心願,其餘各地轉運使自然正常運作起來,朝政上的小風波算是解開。

    柴宗訓心裏的結卻解不開,他特地將慕容德豐召了來:“慕容兄,本有許多朝臣舉薦你爲侍中,但朕卻偏偏將刑部委於你,知道是爲何嗎?”

    慕容德豐對到:“自楚王謀逆之後,刑部尚書一直空缺,如今嶺南基本安定,皇上召臣回來自是理所應當。”

    “不對,”柴宗訓說到:“倘慕容兄爲侍中,不過治標而已。朕需要慕容兄之大才,爲朕治其根本。此次將你召回來,朕是想重製大周律,自先皇制定律例以來,如今已過了二十年,舊有的律例已完全不適合眼下形勢,所以朕才需要一個遠見之士幫朕重新修訂。”

    慕容德豐想了想:“皇上,臣雖治理地方小有成就,但於律法從未涉獵,恐將來不盡如人意,令皇上失望。”

    “慕容兄儘管放手去幹,”柴宗訓說到:“無論幹成什麼樣子,朕都支持你。”

    “士爲知己者死,”慕容德豐眼神堅定:“既有皇上支持,臣還怕什麼呢。”

    “朕先說說朕的想法,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然目下各地劃線模糊,地域不清,朕想將全國按地理分爲二十三州,州下設府,府下設縣,每一級管轄範圍職權明確;各軍劃分駐地,非聖旨不得調動。”

    “皇上,這些似乎屬朝政,不在律法之內。”

    “不,自即日起,大周境內所有事情,不論做官、務農、還是做生意,朕希望都能有法可依。且這律法五年內可進行增補,滿足當時情勢。”

    聽到這話,慕容德豐卻不做聲了。

    “怎麼了?”柴宗訓問到。

    慕容德豐說到:“皇上,臣雖出身軍營,少讀史書,卻也知道秦因嚴刑峻法,以至二世而亡,此非吾皇可效法之正途。”

    柴宗訓笑到:“慕容兄理解錯了,朕並不是要制定嚴刑峻法,而是不怕繁瑣的昭告天下臣民,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譬如簡單一些的,殺人犯法,天經地義;坑蒙拐騙,須得坐監。官員貪污瀆職不作爲,也是違反大周律。”

    “倘天下臣民皆有法可依,也無須一個侍中空缺便引至於汴梁混亂了。”

    慕容德豐勸到:“可是皇上,自漢以來,歷朝歷代皆以仁孝治天下,所以四方歸心;倘吾皇反其道而行之,以法刑治天下,恐不利於社稷。”

    “只要這法公平公正,能爲民做主,如何不利於社稷?”柴宗訓說到:“朕要的律法,須遵循一個原則,法無禁止即自由。倘律法沒有條款將此行爲治罪,有司便不得騷擾行爲人。”

    “皇上此舉豈非助長那些刁民囂張氣焰?”

    柴宗訓笑了笑:“所以這才考驗慕容兄嘛,此套律法,須得全面,讓天下臣民事事皆限制在律法之內,卻又並不干擾那些守法之人。到時候即便沒有朕的聖旨,社稷也能正常運轉。”

    慕容德豐思慮半天,苦笑到:“皇上倒是給臣出了個難題,臣還不知道如何入手哩。”

    “此事朕思慮多日,倒有些想法可以給慕容兄作爲參照。”柴宗訓說到。

    “譬如那些嚴重擾亂秩序之事,譬如攔路搶劫、傷人,官員貪贓等等,可編刑法。”

    “商賈交易需遵守之規定,可編貿易法。”

    “醉漢鬧事造成輕微損失的,可編治安法。”

    “男女婚配的,可編婚姻法等等,凡是國計民生之事,皆可按類編纂律法。”

    經他這麼一解釋,慕容德豐點頭到:“皇上一提醒,臣便懂了,臣下去便組織人手,儘快將這些律法分門別類編纂出來。”

    “朕不求快,只求律法之公正、全面,讓天下臣民有所依憑。希望慕容兄不懼繁瑣,幫朕完成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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