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感覺渾身都熱血沸騰了起來,雖然我渺小不起眼,但我也是個可以保護別人的人了。
“那我……還能再給你做點別的什麼嗎?”
吃了人家那麼貴的早餐,我着實有點過意不去:“不管看照片,還是看相冊,我都可以的!”
“那你……”
林獻看着我眨了眨眼。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去世的那個朋友,她生前都跟哪些男的有過密切接觸。”
他說的密切接觸,可不單單是指接觸……
我的熱情一下子就降了下來。
王甜甜就睡在我的下鋪,我們還經常混在一起玩兒,她沒有男朋友我是可以確定的。
但是林獻告訴我她懷孕了,我就又不敢肯定自己了……
可連我這個最親密的朋友都不知道她懷孕了,殺她的人卻知道?
那就絕對跟那個讓她受孕的男人是有關係的!
我開始仔細的思索了起來。
“王甜甜是從養父母家被虐待跑出來的,不會存在被親人性侵!”
“王甜甜平時不上班就是跟我呆在一起,從不出去約會,也不會存在和藥廠以外的男人戀愛的可能!”
“王甜甜沒有過大的情緒波動,也不會存在被強暴!”
“她也沒有任何的青梅竹馬!那就只可能是……”
跟我們藥廠裏的男人有染!
孩子的爹是我們藥廠的人,王甜甜和我們藥廠的人有過地下戀?可是她談戀愛就談唄,何必隱瞞呢?
“對了,甜甜有寫日記的習慣!”
我腦子裏靈光一閃,記得她以前總是熬夜寫東西,我問她在記什麼,她說她在寫日記!
“那你能找到日記本嗎?”
林獻的表情舒展了很多,顯然對我的推斷很滿意。
“能!”
我確定的點頭。
“很棒!”
他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就把我送回了藥廠。
王甜甜沒有家人,死後所有的遺物都被廠長給收起來了,就放在他的辦公室裏。
我決定去騙出來!
再不行就偷出來!
我一邊走一邊想着要本子的理由,太專注都忘了敲門,看到廠長辦公室的門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啊,啊啊……”
裏面有女人熟悉的叫喘聲音!
我迎面看到的是宋菲菲潮紅的臉,以及廠長半壓着起伏的背影!
“淼淼?”
我嚇得愣在了原地,宋菲菲叫了我一聲我才驚恐的跑開!
這樣的場面是我萬萬沒想到的,我們廠長年紀都要跟我爸一樣大了,菲菲纔跟我一樣大。
我從廠長辦公室裏剛出來,他就緊隨其後的追了上來。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上去說!”
他從後面抓住了我的胳膊,出來太匆忙,衣服領子都系錯了,我說沒事了他卻還是硬把我給拖了進去。
宋菲菲已經出來了。
“我警告你時淼,你最好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要敢出去亂說,我有的是法子整你!”
廠長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大肚腩都因爲心虛生氣而起起伏伏。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是有老婆孩子的,孩子跟我一樣大還在國外留學。
“廠長,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不懂您的意思。”
我是情商不高,但還不是傻子。
“嗯。”
“我,放在宿舍的筆記本不見了。”
撒謊使我心虛的不敢看他眼睛:“可能是你們之前拿甜甜遺物時候,把我的本子也給捎帶走了……”
“就一個本子?”
廠長一臉嫌棄的看向了我,還不忘咋了咋舌:“嘖,一個本子還專門來跟我要一要?”
他說罷就無語的指了指身後的櫃子。
“自己去找吧!”
“謝廠長。”
我忙點點頭,快步就走到櫃子那邊去找起了王甜甜的日記本。
透過面前的窗戶玻璃,我隱約還能看到廠長在我的身後打量我,那眼神讓人很不舒服。
一拿到本子,我就快速回頭!
“找到了。”
廠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了,就站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
我趕忙就拿着本子退後了幾步,小小心的走到了外面。
“時淼啊,你看看你長的不醜人也乖巧,其實不必這麼清苦的……”
他做出了一副長輩的樣子說我:“丟一個本子也專門過來找找,就不想過的舒服輕鬆一點嗎?”
“不清苦的!”
我趕忙搖頭:“藥店就是我的家,藥廠是我親孃家,給團隊工作不能只看眼前利益!”
“……”
廠長無語的衝我擺了擺手。
“你走吧走吧。”
“是!”
我趕緊就把日記本揣在懷裏往外走,纔剛走了沒有多遠,宋菲菲就又一把把我給拉到了沒人的角落!
“淼淼,你可千萬不能去外面亂說哦!”
她堵着我的嘴小聲道:“廠長老婆是個母老虎廠里人都知道,你要是敢說出去就是害死我!”
“是不是廠長逼你的呀?”
我掙開了她捂我嘴的手:“菲菲,要是廠長逼迫你潛規則你,我陪你去報警!”
“瘋了吧你?”
她一臉的無所謂:“沒人逼迫我,我就是跟有婦之夫談了個戀愛,廠長也不錯啊,還有錢!”
“……”
我覺得菲菲變了,連說話時的表情都變了。
怎麼會變成這樣,甜甜懷着不知道是誰的孩子上吊死了,劉娜暗地裏想坑我,菲菲也學壞了……
我的心裏忽然一陣酸楚。
“你看你,我做情婦你哭什麼啊?就當我繁殖期到了悸動吧,反正我現在是離不了男人了……”
她說罷就扭着腰離開了。
我手上的圓環好像是越來越緊了,周潔的家裏也越來越臭了,我給她買的早飯她都從來不喫。
我看了甜甜的日記。
她在一個半月之前,還真的寫了關於男人的內容,寫的很隱晦。
2021年7月25日,小雨
比起春天,這個夏天好像更讓我心癢癢,我想我是時候找個男人來疼我了,他能行嗎……
2021年7月30日,晴
糟糕,我好像上癮了。
2021年8月2日,大雨
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
……
再後面的內容就沒有了,她寫的實在隱晦,我和林獻兩個人是都猜不出那男人是誰。
但透過日記我能想象到她當時的無助。
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又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