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啊……”
身後忽然響起了廠長的聲音。
而我的頭卻暈暈的,整個人都像是被罩進了一個透明玻璃罐一樣!窒息又不真切的感覺!
“廠長,您別這樣。”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發出的卻是王甜甜的聲音!又或者說,我看到了王甜甜生前的畫面!
廠長肥厚的大手滑向了我的腰間,用力的帶着我的身體貼在了他的身體上……
我感覺胃裏翻江倒海。
“我給你的精油用的好嗎?”廠長又說話了。
“我就擦了幾次,沒天天用。”
王甜甜不太自在的扭動了兩下身體;“太貴重了,我不敢一下子塗完。”
“你看你!”
廠長的臉色略黑了黑:“嘖,你別捨不得擦啊!”
說話間他的手就沒閒着過。
“你就不想男人嗎?”
廠長一邊說着一邊就往王甜甜的身上翻:“跟了我吧,我是比你大一點兒,可年紀大會疼人啊!”
“廠長,您別這樣。”
王甜甜用力的推搡着,我困在她的身體裏都能感受到她的緊張和害怕:“……您可是有家的人啊。”
“唉,我們兩口子各玩兒各的,互相都知道!你別怕,我們誰也不管誰!”
廠長緊緊的摟着我的身體:“馬上我們就要離婚了,我媳婦兒在外頭也有人,等離了婚我就娶你,我指定對你負責任!”
他說罷就要來強的!
我聽到自己嘴裏發出的是王甜甜抗拒的聲音,特別絕望……
緊接着就是浴室裏,王甜甜對着鏡子塗抹精油的樣子,她變的一邊照鏡子一邊春心蕩漾。
那是跟宋菲菲一模一樣的精油!
不要再塗了,不要塗了!我困在王甜甜的身體裏急切的喊着。
但我就像是被困在厚厚的玻璃牆裏一樣,叫不出聲音,也支配不了身體。
“又想了吧?”
在精油的催化下,王甜甜被廠長一次又一次的誘拐着。在辦公室裏,衛生間裏,在我們的女生宿舍裏……
“廠長。”
然後就是她拿着驗孕棒找廠長時的畫面,廠長一看到驗孕棒上的兩道槓,兩眼直冒精光!
“年輕就是不一樣啊,懷的就是快!”
他笑眯眯的拍着王甜甜的臀:“但你可不許跟別人說啊!朋友也不行!等我過兩天就娶你過門兒,到那時候你再跟別人說你有了!小寶貝兒啊,我也是爲了你的名聲着想呢……”
“嗯!”
王甜甜笑的甜蜜。
而我還在畫面裏還看到了我,就是我生日的那一天!
王甜甜給我包了一份生日禮物,笑嘻嘻的藏在了我的牀底下。
她最後一眼看到的人也是我,是我獨自一人自言自語往廠子外走的畫面……
而實際上那時的我,是在和那個看不見的狗肉王甜甜一起走的。
“啊!”
我的喉嚨忽然感到一緊!
是有人從我的身後勒住了王甜甜的脖子!
有人想要勒死我!
我在她身體裏掙扎被拖進了宿舍裏,視線裏我朝着廠外走的身影越來越模糊……
我被拖到了鏡子前,透過鏡子我看到了我們廠長的臉!
他的五官猙獰的不像他,明明他上午還摟着我叫寶貝的,我也一點點的開始窒息。
此時再看向鏡子裏,我的臉變成了不同的女人模樣,每一個都是之前“被”吊死的女人……
我死了。
屍體被廠長像丟玩具一樣的丟在了地上,我的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書桌。
上面放着的是那瓶熟悉的精油,恍惚間我又看到了之前死去的那些女人。
她們快速變換着不同的臉,全都在對着鏡子在擦精油……
“時淼?時淼!”
幾乎就是在我意識潰散的下一秒,林獻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
我再一睜開眼,他竟然在死死薅着我的胳膊!急得眉頭都皺了起來!
原來我竟然自己掐着我自己的脖子!
我差點要掐死我自己了!
“呼……”
鬆開手的那一剎那,我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剛剛的所有不真切感瞬間消失。
但那些死者的情緒卻還沒有散去,我還陷在她們死前的絕望裏沒有完全出來。
我忽然就覺得好難受啊,從心底裏散發出來的那種難受,悲涼又不甘……
眼淚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來,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越掉越多,這是所有死者的淚!
她們還來不及爲自己的遭遇哭一哭就死掉了。
“時淼?”
林獻還是第一次見我哭成這樣,趕緊就手忙腳亂的幫我擦淚。
可我卻越哭越嚇人!
我像是要哭出自己八輩子的委屈一樣,哭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你被嚇到了。”
林獻還以爲我是受到了巨大驚嚇,連忙把我抱進懷裏安撫了一下。
我則是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從肩上哭到了懷裏!
生生把他的外套前面全給哭的溼透了!
再回到老先生家裏時已經是快凌晨了,我抱着林獻嚎啕大哭了半夜。
那老爺爺已經是又清醒過來了,見我哭成了那樣子,一直追着問我林獻把我怎麼了……
廠長的屍體被警察帶走了。
他死有餘辜!
說的惡毒點,我甚至覺得他被鍾砸死都太輕巧了!
那晚我感受到了死者所有的情緒,她們全都是先被以各種理由送了精油……
自從擦了精油後就渴望男人,廠長那個人渣又各種威逼利誘,哄騙穿小鞋。
這是一場持續的有目的謀殺!
林獻說廠長是被人教唆的,他背後還供奉了東西,很可能就是那個耗子臉的男人。
那耗子打不過林獻,林獻纔剛一追就找不到他了,看來是廠裏給他設了有陰攏,專門供奉他的!
至於宋菲菲,林獻說,她已經不再是她了……
我一直沒懂那是什麼意思,直到我再去藥店的時候,又看到了她。
我第一眼差點都沒認出來,她穿着鮮紅的超短裙,燙了滿滿一頭的大波浪,看到我時嘴角還露出了一抹奇異又陰森的笑。
像蛇一樣!
就是昨晚她在樓上朝下看我時的眼神,完全不是宋菲菲。
“又見面了,時淼。”
她一點點走到我的面前來,還擡起她帶傷的手來捏我的臉:“見到我,驚喜嗎?”
看我不說話,她就又湊近了我的耳朵,用只有我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說過的,我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