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是個什麼古墓!
擁擠中我感覺身後有人好像在用身體緊緊的挨着我,我回頭看到是一個面青眼黑的男人。
他的嘴就挨着我的頭,感覺再近一點點就能親上來了……
太姥姥趕緊就把我拉到了一邊兒,我都閃開了那男人還在看我,嘴角掛着瘮人的笑。
“不要讓人站在你的身後!”
太姥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圍的人,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有一種鬼,是專門跟在人的後腦勺吸元氣的!”
“……”
我汗毛倒起!
又想起了剛剛在家裏時,太姥姥說的人羣中有鬼的話,恐怖……
“在這裏,不要顯得自己很特殊,跟着大家一起低頭幹活兒就行了。”
太姥姥說罷就給了我一個鏟子,我也聽話的不發一言,一邊幹活兒一邊在人羣中尋找。
尋找着有沒有林獻的身影……
“太姥姥,你是在哪裏找到我的啊?有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生嗎?”
一直等着活兒幹完了,我再忍不住的開口。
“沒有!”
太姥姥走在前面陰沉着臉:“你一見到我就問男人,果然女娃是養不熟的!見到男人心都飛走了?”
“不是不是。”
我趕緊就追上去解釋:“他是我的朋友,是和我一起來找您的!”
我不知道太姥姥爲什麼會忽然這麼生氣。
我們正說着話呢。
“汪——!”
“汪汪,汪——!”
伴隨着一陣激烈的狗叫聲,坡上飛快的就衝下來了一隻老狗,直衝着我們嗷嗷的叫!
“死狗!”
太姥姥竟然歪着嘴咒罵了它一聲,周圍的人好像也都很討厭它。
“……”
我有些陌生的看向了太姥姥。
怎麼在這個空間裏呆久了,人的性情也會變得這麼扭曲嗎?
在我的印象中,太姥姥是這個世界上最慈祥的老人了……
怎麼現在連眼神都變得好凶。
“這不是大黃嗎?”我小聲開口:“它可是我們村裏人看着長大的啊,怎麼會都這麼罵它呀?”
“它咬死過人!”
太姥姥的臉色依舊陰沉:“要不是因爲看着它長大的,早被打死了!嘗過人血的畜牲,不能留!”
“……”
這話聽的我匪夷所思。
這狗子小時候的樣子我還記得,是極其溫順忠實的,現在變成老狗了按說理更溫順的啊。
“行了,你不該問的別問。”
眼看着就要走到家了,太姥姥一把就把我拖進了屋裏。
“可是太姥姥,我還想去找找我朋友。”
這裏時間過得好快,已經是又到了晚上,我實在太擔心林獻了。
他對我們村子不熟悉,雖然他有自保的能力,但他很可能會到處找我,萬一走進了危險的地方,那太危險了!
“還找朋友,你先顧好你自己吧!”
太姥姥說罷就黑着臉給了我一面鏡子,我這纔看到,我的臉色也是發青的!黑眼圈重的嚇人!
“你先安安生生的跟我待幾天吧,找朋友的事情過幾天再說,不然你就沒命了!”
“……”
沒命了?!
我不安的看着鏡子,到現在都不敢想象裏面的人是自己,那模樣看起來就好像命不久矣了一樣。
“砰砰砰——”
太姥姥趕緊就熄了屋子裏的燈,我看向窗外,所有人的等也都在一盞盞熄滅……
“快睡!”
都不給我多做反應的時間,太姥姥拉着我就上了樓。
一連三天,
天天如此。
我和他們一樣的起牀幹活兒祭拜神像,唯一不同的是我還是一直問林獻的事……
問一次太姥姥就生氣一次。
村裏的大黃狗也是越來越兇了,每次都恨不得要過來生吃了我一樣!
第四天,我照舊被太姥姥剪下了一撮頭髮,燒成了灰燼餵我喝,我總覺得自己有事情要問她。
“太姥姥,我想找……”
可我張開嘴,竟然想不起自己要問什麼了。
太姥姥微笑着站在我的面前,手裏拿着碗,看着我的臉問我:“你想做什麼?”
“我想,我想找……”
我想找誰呢,那個人好像很重要,但我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砰砰砰——”
外面的鑼聲又響起來了,我下意識的就拿起了鏟子,跟着太姥姥和人羣一起上山了。
幹活兒,祭拜,罵那隻咬人的老黃狗,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和諧。
只是我心裏一直暗暗想着,想着我忘了的那個人,他是誰,他的名字是什麼……
不對,我又是誰?!
我的名字是什麼?好像忽然清醒了一下似的,我猛地就從凳子上坐了起來!
“我的名字是什麼?”
我緊張的就看向了一旁的太姥姥:“太姥姥,我的名字!我忘記我的名字了……”
“嗐!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記不記得又有什麼意義呢?你依然是我的好孩子啊。”
太姥姥握着我的手:“你不就是專門來找我的嗎?”
“對。”
我點點頭。
“那你現在找到了,我們又生活在一起了,你看我們喫喝不愁,這不是很好嗎?”
“……”
我看着太姥姥那張佈滿皺紋慈愛的臉,怎麼都說不出那句好。
儘管她說的好像沒錯……
我是誰,這個問題我不再問太姥姥了,但我卻一直不斷的在自己的大腦裏重複着。
這天夜裏。
我偷開了門。
知道鑼聲過後就不會再有人出來了,我趁着太姥姥睡着後,悄悄的推開了門。
我要去找他!
他是誰?我不知道,但我就是記得我要去找他!
只要找到他我一定能認出來!
我赤腳在黑暗裏快速的奔跑着,一邊跑一邊看那些禁閉的房門,好像生怕那些門會忽然打開一樣!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怕門開……
跑着跑着,我就到了祭拜神像的那個墓地,可這裏晚上居然到處都是神像!
神像又高又大,造型張牙舞爪極其可怖,一個個一排排的林立的滿山遍野都是,那是隻能用震撼來形容的感覺!
相比之下我渺小的像個螻蟻……
我記得這是一種空間馴服原理,神像太高大了,就會給人一種震懾,又緊張的心理。
它們好像全都在看我,一個個神像就像是活的一樣,居高臨下的一齊看着我……
“跑!”
我被嚇得侷促的愣在原地。
身邊好像忽然就多了一個女人,她跑起來像飄一樣,我下意識的就跟着她跑!
可跑着跑着我就忽然又意識到,她好像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