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拒絕強者就變強 >第二十三章 祭奠
    吳雲就曾在記憶中找到一段軼事。

    說是千年前有一蓋世邪修大限將至,不甘歸於塵土,特意挑了仇家之子,準備奪舍重修。

    沉寂數年後,被他挑中的仇家之子破關而出,修爲進境快得嚇人,僅百年時間就躋身當世絕頂強者之列。

    然後,他扭頭把那邪修九族殺了個精光。

    傳聞那日他在一聲聲“老祖醒來”“老祖我是你爹”中,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

    此類迷失自我的奇高風險僅是其一。

    讓吳雲敢在袁無守身前暴露自身資質的,還有那道人盡皆知的一品仙令。

    丹藥九品爲最,仙門一品遮天。

    之前那個吳雲只聽過關於一品仙門的隻言片語,不是他沒資格聽,而是那時他初涉修行道,整日除了修行之外,並沒有其他愛好。

    但也僅是憑那幾句從旁人口中聽來的隻言片語,現在這個知曉了少陽仙會的吳雲,也大概猜到了所謂的一品仙門究竟是個什麼氣象。

    正一宗牛吧?

    明面上靈寂修爲的大師兄就能安排四品宗門的金丹老哥。

    可在總轄三州的少陽洞天面前,只是九個三品小弟的其中之一。

    隨意一次年會,就讓自家業績不好的三品小弟們哭天喊地,暗殺、給競爭對手使絆子等等手段層出不窮,就生怕自己的三品名頭和封地被抹去。

    而在正一宗面前這麼囂張的少陽洞天,也只是雄踞中乾州的兩個一品大哥的三個小弟之一。

    那兩尊一品大哥,一曰葬劍山,一曰焚日谷。

    所謂的一品仙令,就是這兩尊號稱傳世十萬年的一品仙門聯合頒佈的命令。

    有奪舍者,天涯海角,殺。

    只是簡簡單單九個字,卻讓無數想捨命一搏的邪修仰天長嘆。

    關於這一品仙令,吳雲記得是這具身體還是外門弟子時就聽說了。

    猶記那位不知姓名的師弟張嘴就是傳說,年數都是以萬爲單位。

    說是因爲這一品仙令威壓萬古,導致距今最近的一次邪修奪舍事件,還是發生在三萬年前……

    連邪修都這麼慫,何況是身爲正統仙門掌教的袁無守?

    而且拋開這兩點和根本沒有說服力的爲人處世都不談。

    正統仙門挑選徒弟不是還要看心性的嗎?

    儘管在逆天資質面前,心性也可以後天引導。

    但一個執掌正統仙門的老人又能壞到哪裏去呢?

    而且他吳雲又不傻,沒有掏心掏肺的把拒拒以及好不容易測試來的拒拒的規矩都和盤托出。

    僅僅是顯露出了一個很合理的、絕世天才應有的資質而已。

    就因爲門下有天才,自己要死了,所以要奪舍?

    這麼猖狂,幹嘛不去修邪道?

    在這諸多因素影響之下,吳雲最終決定小賭一把。

    他又不光是擔着風險沒有回報,之前不就是因爲資質從外門弟子一躍成了親傳弟子嗎?

    人還在仙墟谷養傷,甚至能因爲一個還未經過證實的傳言,就把他的待遇拔高到長老級別。

    基於此,吳雲基本能肯定,他只要展露更多資質,幾乎是百分百的有各種待遇上的豐厚回報。

    唯一要注意的是把握住尺度,不要說兩句暖心話就感動得一塌糊塗,把自己賣了。

    那紅臉老者說了暖心話嗎?

    答案是沒有,甚至沒有過多關心他的傷勢,開口就是打我。

    但無論如何,事實證明他贏了一半。

    起碼袁無守沒有把他當場按翻。

    剩下的一半,是老人甘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逆天賭命,現在是想把他養肥一點再行奪舍之事。

    但是,在養他的這段時間中,他還是安全的不是嗎?

    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什麼都有了,獨獨卻將其轉化爲自身實力的時間!

    利用養他的這段時間儘快提升自身修爲實力,到時候打不過還能跑不過了?

    哪怕實力達不到,他也能利用這段時間做很多事!

    總之不管哪種可能,人都要動起來……

    清心院中。

    一路乘雲的吳雲降在院內,見配屬清心院的雜役早早候在一旁,便極爲自然的開口問他的姓名。

    一聽他叫李鋤頭,不免又想起因他而死的張石頭。

    一樣的唯唯諾諾,一樣的皮膚黝黑。

    詢問了幾句後,他便揮手讓李鋤頭去忙自己的去了。

    只是卻並未把剛纔在路上的修煉想法付諸實踐。

    哪怕還在仙墟谷中時,他就因爲懷揣30.5的資質點而躁動不安。

    在袁無守嘴裏得到“不管多快,只要不嗑藥都沒問題”的答案之後,那股躁動便已達到頂峯。

    在之前的一番猜測推敲中,他更是發現自己急需時間修煉。

    但現在,觸景生情想起張石頭後,他暫時放下了修煉一事。

    再急,能差這個把時辰?

    出了清心院。

    吳雲先是親自跑了一趟雜務院,又帶着酒水香燭來到他之前住的登仙庚院,站在已經被清理乾淨的空地中,心懷惆悵。

    “石頭,我剛纔順路去雜務院查了,你家裏還有老婆兒子,老孃八十來歲了,全家人都指望你在山上做工養活。

    你既因我而死,那你的家人,就該我來照顧。

    你可別多想啊,我不是那曹阿瞞,只是單純的照顧。”

    酒水汩汩墜地,哪怕已經被清理一空,吳雲也依稀記得,這個地方,似乎是張石頭偷懶時最喜歡待的地方。

    “我問過了,山下的正一城有正一宗扶持,內城治安很好,不說夜不閉戶,也不是尋常蟊賊可以搗亂的,明天我就把你家人遷到城裏去。

    你媳婦兒縫縫補補應該沒問題吧?

    我打算拿錢給她開個裁縫鋪,讓她能持續發展。

    能發展最好,今後你家人會越過越好,兒子會長大,也不會因爲生活所迫,和你一樣上山做工,動不動就要被修士打罵侮辱。

    即便發展不了,我也會給夠能讓你家小子快樂長大的錢。

    你放心,我吳某人當年可是出了名的辦事細心,錢我會放在兩個地方。

    那城主聽說是我一個半路出山的師兄。

    錢我會放在他那裏一份,以我親傳弟子的身份,只要我在一天,那位師兄就會給我面子一天。

    這樣哪怕你媳婦兒有了其他心思,不想養你的老孃兒子,她們也不會餓死街頭。

    最後敬你一杯,安心去吧石頭。”

    從雜務院中尋來的凡間紙錢已經燒完,吳雲手中的酒罈也已經半滴不剩。

    他廣袖一揮,靈氣化風,捲起紙錢灰向西而去。

    祭奠完畢,現在他該修煉了。

    一切似乎已塵埃落定,但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仍在雲山逍遙!

    下次再見,他若是連其靈壓都承受不住,又何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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