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珠心道:「老孃偃月刀在手,贏定了。」說着瞅準一個機會,一柴刀過去,媚娘一個躲閃不及,肩頭被拍中,急退幾步,吐出一口血來,大驚。
朱珠大喜,又要攻過去,媚娘卻突然舉手道:「慢着。」
朱珠疑惑道:「幹什麼?」
朱珠忍痛道:「我們初次見面,並無仇怨,你爲何要壞我好事,還傷我?」
朱珠笑道:「爲什麼?這不是很明顯嗎?你要搶我的東西,我就只好自衛了,而且,我看你這婆娘長得這麼難看,就想給你整整容,怎麼樣?不行嗎?」
媚娘氣道:「這筆賬我記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說着搖身一變,化作一道青光逃逸而去。
朱珠笑道:「等着?是嫌我劈得不夠狠是不是?」揮了幾下柴刀,十分地威風得意。
一會,天寶恢復神智,拿起地上的柴刀看了看四周,一陣疑惑。
結界裏,朱珠笑道:「別看了,她真的讓我給打跑了。」
天寶驚訝道:「你這麼厲害?」
朱珠得意道:「那當然了……哎,臭小子,我跟你說個事。」
天寶疑惑道:「什麼事?」
朱珠笑道:「就是剛纔那事,你看,我現在幫你打跑了妖怪,救了你們,兩條人命耶,你看,今天晚上,就不要把我放茅廁了吧,怎麼樣?」
天寶猶豫了下道:「你的確是救我們兩個,那好吧,看在你將功補過的份上,就饒了你。」
朱珠大喜,忙道:「好好……那既然這樣,不如你就做個好人,今晚放我出來透透氣好不好?啊?就今晚,我答應你,我是絕對不會跑的。」
天寶肅然道:「這樣啊,不如這樣吧,你還是去茅廁裏面透透氣吧,那裏的空氣好點。」
朱珠氣道:「小氣鬼。」
天寶一陣好笑,笑道:「回家咯。」說着拿起柴刀、背起柴捆帶着青女往回走去。
朱珠看着外面天寶一陣着惱,大聲道:「我說臭小子,以後可要記得別把這個環擰那麼緊,說不定那個妖精還會回來找你。」
天寶一驚,朱珠看在眼裏,笑道:「膽小鬼。」
傍晚,盤龍鎮縣衙後衙媚娘房間。
媚娘坐在牀上打坐療傷,無心坐在媚娘身後,雙掌貼住媚孃的後背,法力通過雙手緩緩輸進媚娘體內。
許久,二人療傷完畢緩緩收功,無心道:「小心。」扶着媚娘走到桌旁坐下,小心道,「二姐,你的傷?」
媚娘氣憤道:「本以爲今天交了好運,偃月刀自己跑回來,誰知道,偃月刀裏面居然藏着個蜘蛛精,還被她打傷,真是晦氣。」
無心驚訝道:「那二姐可看清她是什麼來頭?」
媚娘想了下道:「不知道,不過我看那偃月刀在一個凡人手裏,說不定和那凡人有些關係。」
無心忙道:「那二姐可記得那凡人長得什麼樣子?」
媚娘點頭道:「當然記得,他長得倒蠻俊的。」
無心一愣,忙道:「如果是本縣的,應該不難找。」
無心點頭道:「嗯,那就容易了。」
晚上,盤龍鎮十里香愛雪房間。
愛雪坐在牀上,秀姐拿着個碗,一手拿着支雞毛幫愛雪塗着額頭上的傷,愛雪額頭上紅紅的,已經起了個包。
小蝶坐在一旁看着,小心
道:「愛雪姐姐,疼嗎?
(M.)
」
愛雪忙道:「這麼大一個包,當然疼了。」
秀姐責備道:「給你個教訓也好,都這麼大個人了,大白天走路也不好好走,也不怕被人笑話。」
愛雪急道:「我都這樣了,你還說我。」
秀姐認真道:「說你是爲你好。」
愛雪一陣無奈,忙拿起一邊的銅鏡看了看,擔心道:「這麼大一個,那明天我怎麼見人啊?」
秀姐安慰道:「放心吧,擦了這藥,明天就會沒有疤痕的,包管別人看不出來。」
愛雪松了口氣,歡喜道:「那就好。」
秀姐猶豫了下,小心道:「哎,那個信……給天寶了嗎?」
愛雪道:「給了。」
秀姐鬆了口氣,點頭道:「嗯,那就好……」
愛雪笑道:「你是不是擔心我把那信給撕了?扔了?」
秀姐道:「知道就好。」
愛雪笑道:「你放心吧,我白愛雪呢,纔不會做那種卑鄙的事呢,我要光明正大地贏她,我要把天寶給搶回來。」
秀姐賠笑道:「是是是,知道了。」心裏卻尋思道,「今天美人坐的馬車,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坐得起,這樣的話,美人她爹孃豈不就是皇親貴戚?我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她……」看着愛雪心裏一陣猶豫。
一日上午,京城洛陽恆安王府。
高大的恆安王府門口,大門正中「恆安王府」四個金漆大字分外顯眼。
一輛華麗的馬車「吱呀」一聲停在門口臺階下,一邊守衛忙奔過來躬身道:「管家。」
福伯跳下馬車,輕輕撩起簾子,輕聲道:「郡主,到了。」
美人彎腰從車裏出來,擡頭看着「恆安王府」金字牌匾,眼睛一陣溼潤,激動道:「父王,孃親,女兒回來了。」
上午,京城洛陽恆安王府花廳。
恆安王武攸止和王妃武夫人正說着話,兩個婢女站在一邊侍候着。
恆安王擔心道:「夫人,你說美人她……會聽你的話回來嗎?」
武夫人道:「女兒是我生的,我最瞭解,她從小就很孝順,肯定會回來的。」
恆安王不滿道:「孝順?要是孝順的話,她就不該在那逗留這麼久,讓我們擔心。」
武夫人勸道:「你還不明白?女兒她這麼做,目的就是想讓你去接她,好化解你和惠英……你怎麼反而怪起她來了?」
恆安王氣道:「你不說還好,一說起這事我就一肚子氣,我告訴你,惠英她氣死了爹,我這輩子是不會原諒她的,美人她一個女孩子家懂什麼?真是膽大妄爲,居然管起大人的事,瞎操心。」
武夫人勸道:「美人她已經不是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