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祖宗她今天也在後宮當團寵 >第二十章 你不要纏着我呀
    “娘娘,據探子來報,三公主剛纔去了蘭詩槐的宮中。”

    “哦?”倚在榻上之人微勾脣角,滿不在乎地逗弄着籠中之鳥,“我叫你扔的物什你可扔了?”

    “自然,那個荷包,蘭詩槐一定是見過的。”茗香有些疑惑,“娘娘爲何要奴婢留下那物什,這不是給人留下把柄麼?”

    “呵,你忘了?人,可不是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皇后看着指上的護甲,輕輕擺弄着,“我做的,不過是假借他人之手,殺了個無用之人罷了,就算是查,也查不到這坤寧宮頭上。”

    “原是如此,娘娘是想擾人耳目?讓三公主認爲是您派人動的手,待到皇上查明真兇,就知道是她錯怪了您,到時候那三公主自然會失去皇上的信任。”茗香抿脣一笑,“娘娘這招,一石二鳥,可真是高明啊!”

    廖後笑了下,不置可否。

    ……

    宮闕總覺得,依照蘭詩槐的性子會壞事。

    若是那人此刻去見皇上,將東西給他看,那自己這局可就崩盤了。

    不過仔細想來,皇上現在應該也沒有心情見她。

    縱使她冤的六月飛雪,也不會有人在乎。

    宮闕蹙眉——

    之前蘇景御將荷包遞給她時,她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像皇后那般心思縝密之人,怎麼可能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除非,動手的不是皇后的人。

    她也知曉這點,所以,她給蘭詩槐看那物什,也並非要她去檢舉皇后。

    畢竟人家皇后娘娘的實力不能低估,她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蘭詩槐與皇后結仇罷了。

    倘若蘭詩槐真的要去皇上面前告皇后一狀,未免太過於愚蠢。

    哇,好煩!

    宮闕將一張苦瓜臉埋到被子裏。

    要是在原來的世界,她掐一個天雷訣,誰都別想逃。

    可現在她法力微弱到不行,就連控制人都算勉強。

    宮闕難受的翻來覆去睡不着覺。

    王宮的每一寸土地,都是用血灌溉的。午夜夢迴時,無數冤魂在啼哭。

    她只覺得有一把無形的刀懸在她的頭頂,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往往看不見的,纔是最駭人的。

    宮裏的巷子依舊冗長的見不到頭,在這月色如水的映照下倒顯得像那黃泉路似的,只是這黃泉路上可沒有孟婆,沒有判官。

    想忘忘不掉,想討個公道卻也無處有公道去尋。

    ……

    第二日,有個宮人自殺了。

    據說他終日裏受蘭詩槐虐待,實在忍無可忍才下了殺心,而後卻又害怕查到他頭上才畏罪自殺。

    宮闕知道,他不過是個替罪羊,若上頭深究起來,兇手肯定另有其人。

    不過既然有人選擇草草了之,那她也不必多費心神。

    只是聽聞宮中人說蘭詩槐自那之後就不喫不喝,只是熬着,又終日笑,惹得銀月殿人心始伏。

    大多人都只道她瘋了,嫌,或是憐。

    可宮闕清楚,她纔沒有瘋,她只是明白了自己鬥不過那人罷了。

    後來,她又聽說蘭詩槐就這麼熬着,直到熬出一口黑血,噴在華麗粉飾的牆壁上,不省人事。

    ……

    “三皇妹,你說,母妃會想我嗎?”

    這幾日,宮寰延的靈魂一直纏在宮闕身旁同她說東說西,三句話不離他母妃。

    宮闕煩的要死,她覺得自己就不應該讓身邊這個人知道自己能看見他這個事實!

    “哪有娘不想孩子的呢?”宮闕幽幽打了個呵欠,“你已經磨了我一個早晨了,究竟是想怎樣嘛?”

    她雖同宮寰延說話,但目光卻並不看他,只是坐在銅鏡前仔細整理着衣襟。

    此話一出,宮寰延顯然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垂下頭顱,聲音悶悶的:“我就是……就是想再同母妃說幾句話。”

    經不住他磨人,宮闕只好答應他的請求:“好吧,我試試。”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宮闕回頭,只見宮寰延對她眨巴着眼睛,天真地問道:“其實……你不是三皇妹吧?”

    前者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啊。”得到答案的宮寰延儼然有些失落,不過馬上,他又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我還是覺得你很好,不是三皇妹,單單是你哦!”

    宮闕的心驀地震了一下,這好像還是第一個人這般直白地誇獎她。

    “多謝。”

    ……

    宮闕去看蘭詩槐的時候,就看見她慘白着一張臉,坐在牀上,怔怔地盯着某處發呆。

    無論別人怎樣叫她,她都不予理睬,好似失了魂魄。

    宮闕揮退了下人,對着失神的蘭詩槐淡淡道:“你想見他麼?”

    那人這纔有了些反應,轉過頭來看着她,昔日帶着鋒利美貌的人兒此刻憔悴不堪,眼睛猩紅的可怕。

    她開口,卻只能啞啞地發出氣音:“你能讓我見寰兒?”

    “或許。”宮闕擡手在她面前打了個響指,輕聲說道,“這樣,你就能看見他了。”

    果然,蘭詩槐看見宮寰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顫抖着伸出手,想要觸碰,但指尖卻忽然穿過了宮寰延的身子。

    “寰兒……”蘭詩槐喚着他的名字,生怕眼前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夢散了,她的寰兒就不會回來了。

    “母妃!”宮寰延依舊是笑着的,就像生前一樣,乖巧溫順得像只小兔子。

    宮闕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着兩人的重逢,內心毫無波瀾。

    很久很久以前,孟子安就說過她薄情。

    事實上,的確如此。

    她既沒有爹,也沒有娘,“親情”一詞對她來說就是虛無,所以哪怕是這種場面,她也能從容觀賞。

    “母妃,日後孩兒不能在您身旁盡孝了,還請母妃原諒孩兒的失禮。”說着,宮寰延朝着蘭詩槐深深一鞠躬,“望母妃日後身體康健,福澤延綿。”

    蘭詩槐瞬間泣不成聲。

    她知道,她的寰兒一直都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是自己一直錮得太緊了。

    蘭詩槐依然記得她第一次抱他,溫度從襁褓中傳來,融入她的血脈,從那時開始,她就認爲這個小生命比自己的生命更爲珍貴。

    可她若是連自己的孩子都失去了,那能還剩下什麼呢?

    “若有來世,寰兒定還做您的孩兒,爲母妃盡此生未盡的孝道……”

    宮寰延覺得自己的靈魂越來越輕,自腳尖化作的光燼縈繞在蘭詩槐的身旁,他無奈,卻也做不了什麼,只能留下一句來自靈魂深處的低吟——

    “母妃,來世再會。”

    蘭詩槐伸出手,想像往常般拉住他溫熱的掌心,可指尖所觸碰到的卻只有一片冰冷。

    宮寰延就這樣消失在她眼前,他再也不會出現了。

    驟然間,蘭詩槐似瘋了一般連滾帶爬地跌下牀榻。

    她匍匐跪到宮闕面前,她磕頭,她認錯。

    一下又一下,每一次都伴隨着悶悶的聲響,直到鮮血模糊了她的眼簾。

    “我求您!求您再讓他跟我說會兒話,求您了!!!”

    昔日,高貴驕傲如蘭詩槐,此刻卻跪倒在宮闕面前,折去一身傲骨,卑微進塵泥,只爲再見自己的兒子一面。

    “時間到了,我也沒辦法。”宮闕聲音低沉,別過臉去,不再看她

    真是奇怪,不知爲何她看見蘭詩槐如今這副落魄模樣竟心生不忍。

    難道這種情感就叫做憐憫?

    宮闕不是很明白。

    聞言,蘭詩槐萬念俱灰,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抽去渾身力氣一般,無力癱坐在地上。

    良久,她才啞聲問着面前人:“你不是宮遲遲,你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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