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小祖宗她今天也在後宮當團寵 >第二十五章 刺激嗎
    夜裏,天一下子涼了起來。

    寒風刺骨,宮正卿站在宮牆間的小巷子裏抱着雙臂,只等着宮闕來赴約。

    有些奇怪,分明是那個小賤人說約他來此,怎麼這時候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尤其是這裏漆黑一片,連個人影都沒有,四下安靜的仿若死了一樣。

    月華似水涼薄,水中藻荇交橫,偶爾聽得寒鴉驚枝起,嘶啞之音時不時地嚇得他一哆嗦。

    這裏是越來越涼了。

    尤其是那颯颯風來時,將他衣物上的餘溫與他的大半的膽魄一併帶走。

    原本只是一時怒七上頭,如今寒風一吹宮正卿倒也冷靜了些。

    仔細思索,想來必定是那小賤人對他午時所做之事懷恨於心,故施此計捉弄於他。

    他又怎會遂了她的願?

    便不等她了!

    指尖被凍得通紅,宮正卿將雙手攏在袖袍之中。

    兀自轉身,正欲走,便聽得身後一陣女子哼鳴之聲,斷斷續續,幽怨綿長——

    “日居月諸!照臨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處。胡能有定?寧我不顧?”

    雖心下有些懼怕,但宮正卿又覺着自己不能失了皇族的架子,端了聲音問道:“是何人在此作祟?!待本皇子稟告父皇,定沒你們好果子喫!”

    那聲音對他的恐嚇置之不理,繼續低吟着,翻來覆去也只是那一句詞。

    簌簌風來,將這聲音四散到遠方,時作悽廖,縈迴不止,惹得宮正卿脊背發寒。

    他也不過是個孩子,哪裏見過如此邪門的陣仗?

    當即嚇得有些腿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五皇子,奴婢是小宮啊,你不記得了麼?”

    聲音飄渺,仿若隔着層層紗幔,令人聽不真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小宮當真從陰司幽冥處回來鎖魂的呢。

    小宮?她不是死於非命了麼!!!

    宮正卿狠狠吞了口口水,身子不受控制地狠狠顫慄着。

    “五皇兄?五皇兄?”

    宮闕溫軟的聲音從巷子那頭傳來,宮正卿一下子就明白了是她搞的鬼。

    怒不可遏,宮正卿一下子擡頭看向那姍姍來遲的人兒,可面前的場景卻令他震驚——

    來者確是宮闕沒錯,可她後面竟跟了個白衣女子。

    那女子雙臂僵直竟隨着宮闕的動作而動,就彷彿她在用一根無形的線牽扯控制着宮闕的一言一行。

    她招手,宮闕也招手;她胳膊僵硬地擺動,宮闕的手也僵硬着擺動!

    更恐怖的是那白衣女子湊在她耳邊低語,可她卻根本察覺不到似的繼續朝他走來。

    “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宮正卿幾乎要喊破了嗓子,一時間,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從地上踉蹌而起,朝着身後落荒而逃。

    “五皇兄?五皇兄?”看着那人狼狽的模樣,又瞧見地上的水漬,宮闕忍不住掩口一笑,對身後“女鬼”笑道:“暫且無需演下去了。”

    聽罷,徐苑趕緊撥開遮住面龐的頭髮,一張塗滿了胭脂水粉的臉在月光下映的慘白,好似個老吊爺一般。

    “遲遲剛纔的聲音真的好嚇人,母妃差點真的以爲是小宮回來了呢!”徐苑撫掌而笑,“這下再也不怕壞人欺負遲遲了,遲遲好聰明!”

    但宮闕只是輕輕一笑,並未多說什麼,只是將身上的斗篷披到了徐苑身上。

    在爲她整理好被風吹亂的衣衫後將自己雙臂展開,迎着風,閉着眼,在享受着什麼。

    良久,她才緩緩鬆了一口氣,對徐苑說的話語中已有了淡淡的鼻音:“天色已晚,還是早些回去罷。”

    “好!”

    當夜,宮闕覺得自己渾身發冷,額頭滾燙,雙頰緋紅。

    不過,這也正好遂了她的願。

    ……

    卯時,宮內有人便聽得五皇子昨夜受了驚,夜裏一直夢魘纏身,惹得高燒不退,現如今是喫不下任何東西,凡是飯食,一入他口,便會數盡嘔出來。

    口中還唸唸有詞道:“她回來了!她回來了!她要索我的命!!”

    只是這個“她”究竟是誰,無人知曉。

    另一邊,宮闕照常梳洗打扮,雖仍高燒不退,卻用胭脂粉黛點綴得看不出病容。

    直到她聽見有人傳她的名字,催她速速趕往紫翎宮。

    沒奈何,宮闕只能硬撐着那陣頭痛欲裂從凳子上站起,整理好儀容踏出房門,隨着宮人們來到了紫翎宮。

    這裏可真是熱鬧,宮人們跋前疐後,彷彿生怕慢了些就會惹得屋內的人紅顏大怒。

    甫一踏進去,宮闕就發現有幾位年輕公子身着黃袍立在兩側,有些看起來與她年紀相仿,想來就是她的那些皇兄們了。

    但這裏卻不包括那位太子。

    “跪下!”女人尖銳的嗓音響起,刺得宮闕耳朵疼。

    如是照做,不僅如此,宮闕還雙手相對,掌心貼於地,俯首做跪拜禮。

    這一拜,就再沒起來。

    “你……”宮麟方要張口詢問宮闕昨夜所發生之事,卻沒想到宮闕先他一步將罪責數盡攬下——

    “女兒自知犯下大錯,還請父皇重責。”

    宮闕主動承認了所有罪行。

    爲了讓其逼真可信,她不惜故意編造有關細節,使衆人皆信其所言。

    誰都沒想到她會弄這麼一出,就連簡素汐都沒想到她竟會如此痛快地認罪。

    不僅如此,宮闕還特意強調道:

    “女兒在詠絮宮多年,不知世外繁華無人庇佑,而五皇兄既有錦衣玉食又深得其母妃憐惜,這叫遲遲怎能不妒?”

    “昨日之事不過是刺遲眼紅,想嚇嚇他罷了。一來想挫挫他的銳氣,二來也是爲了自己能讓衆人更加重視,盡情享受榮華富貴的滋味。”

    “如今女兒現在什麼也沒撈到,反倒更加讓人厭惡,這就是報應,也是罪有應得。女兒決心伏法,再也不會執迷不悟了。”

    宮闕說得聲淚俱下,讓簡素汐也不禁爲之動容,不便相強。

    而端坐一旁的宮麟卻沉默不語,那日的事他早就知曉來龍去脈。

    他更知道自己這個傻女兒這般,不過是護着她母妃罷了。

    一想到此,宮麟的心細細密密地疼了起來。

    但心疼歸心疼,爲了公平,他還是要罰宮闕的。

    簡素汐見她態度如此老實,暗自笑她原是個紙做的老虎,不堪一擊,不足爲患。

    只是這罰不可少,一來是爲她立立規矩,二來是爲自己愛子報這受驚之仇。

    “陛下,這冷宮出的人自是缺少規矩,不如讓她禁閉三日靜心讀書可好?”簡素汐扮得一副大度氣派,“況且臣妾看她也有受風寒,靜心養病也好。”

    “準,遲遲,你且領罰去罷。”

    “謝父皇、姨母寬恕,女兒這就回宮禁閉。”

    宮闕柔弱起身,剩下衆人也一併散去。

    一切看起來不了了之。

    回去的路上七皇子·宮康順還與二皇子·宮冠玉津津樂道:“二皇兄,你說這小妹怎的如此癡傻?那日攏共不過她與老五二人,若她不認,別人又拿她奈何?可她偏要認罪,還趕在父皇開口前認罪,這不是傻麼?”

    宮冠玉聽罷他言,便暗自輕笑:“癡傻的人是你吧?”

    “哦?二皇兄何出此言?”

    “你可知,若她不認會如何?”

    宮康順很是好奇:“如何?”

    “呵,如今這宮中,除卻那位便是這位簡貴妃當大。若她不認,簡貴人勢必會爲難於她,那她與她母妃日後在宮中的日子必不會好過。”

    “但倘若她現在認錯服罪,表現得自責難當,那簡貴人萬不會想到這是她的伎倆,見她這樣也就滿足。再者如此一來,又引發簡貴人憐憫之心,不致使人對她下毒手。”

    聽罷,宮康順恍然大悟,嘖嘖道:“原來如此,這丫頭可謂心思深重啊。”

    “可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宮冠宇彎脣一笑,指尖輕點手中摺扇,“也許是她自己膽子小,被人一嚇便認了罪,畢竟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孩子罷了,誰知曉呢?”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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