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宋醫 >第280章 第276 砸缸的人
    杜文浩對憐兒的印象一直還好,雖說沒有什麼感情,但瞅着對方也不是個討人嫌的角兒,牀第上也很會變着花樣討自己喜歡,所以平日裏對她也算寵愛。聽憐兒有事找自己,不好拒絕,但怕是關於留夜之類的話,便說道:“明天吧,現在已經很晚了。”

    “只一會兒功夫,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也不會讓老爺爲難的。”

    既然話到這裏,杜文浩只好折身進了憐兒的房間。

    憐兒輕聲將門閉上,見杜文浩坐在桌前正看自己繡得一件褻衣,走上前去,給杜文浩倒了一杯茶,然後這才柔聲說道:“相公,憐兒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相公體諒並同意。”

    雖說兩人已經圓房,但遠比上杜文浩和龐雨琴相處的親近和自然,杜文浩示意憐兒坐在自己身邊,卻沒有動她一下。

    憐兒小心坐下,手上放下膝前,頭微微地垂着,顯得有些緊張。

    “說吧,不必和我這般生疏,說了,我同意便是。”

    “我……我……”

    憐兒說着,忽然離開凳子跪在了杜文浩面前,杜文浩嚇了一跳,連忙說道:“你趕緊起來,你我本是夫妻,怎麼要這般拘謹說話呢。”說着就去伸手扶她。

    憐兒輕輕地抓住杜文浩的手,並未起身,兩行清淚潸然落下,讓人見了,好不心疼:“相公,那日陳婆來五味堂求相公的事情我聽說了,估計到是娘娘出了事,很可能是娘娘病了,而且很厲害,否則一定不會來找您的,我託人打聽了,這才知道娘娘被打入冷宮之後,一直重病,現在還發瘋了,嗚嗚嗚……。昨日,憐兒夢裏見她消瘦嶙峋,臥在牀上呻吟,醒來便無眠直至天亮,想着娘娘身邊沒個人,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我心裏便跟刀割似的痛……”

    杜文浩沒有想到憐兒說的竟然是這件事情,當初是陳美人將憐兒留在自己身邊,本意是爲了做個臥底,誰想憐兒這個丫頭,本性醇善,不忍做那背信棄義的壞事,於是來了一個無間道,事情過了,杜文浩並未責怪,知道她在陳美人身邊時間長了,抵不過一番軟硬兼施的招兒,這纔不得已做了自己的小妾,但對自己也是忠心一片,從未做過一件傷害自己的事情。現在聽說娘娘病了發瘋了,因而啼哭,主僕之情還是很深的,心中已經隱隱猜到她的用意。便道:“你想去照顧你們娘娘?”

    “是……”憐兒小心地擡淚眼看了看杜文浩:“我知道老爺您還有夫人她們,五味堂的所有人都待我很好,但是憐兒……憐兒自幼跟隨娘娘,雖是主僕,可她待我如姐妹一般,所以……”

    “嗯,我明白了,這樣吧,你們娘娘的病我已經開了藥了,問題應該不大。她如今發了瘋,的確需要人照料,但能否讓你進宮服侍她,這我說了不算,我得向太皇太后請示。”

    “謝謝!謝謝老爺!”憐兒聲淚俱下。連連磕頭謝恩,額頭在地上撞得是蹦蹦直響。

    杜文浩趕緊將她拽了起來,憐兒順勢倒在杜文浩懷裏。

    杜文浩摟着她的纖腰,低聲道:“你放心不下你家娘娘,可是我也放心不下你呀,說心裏話,我儘管答應了你幫你向太皇太后求情,讓你去照料你家娘娘,可我心裏,說實話也是捨不得讓你走的。”

    憐兒感激地摟住杜文浩的脖頸,連蓮花瓣一般嬌嫩的臉蛋貼在他臉上,在他耳邊呢喃着:“等娘娘的病好了,憐兒就回來伺候老爺,憐兒生是老爺的人,死是老爺的鬼,今生不做他想!”

    杜文浩長嘆一聲,吻了吻她的紅脣:“你們娘娘得的病是失心瘋,但她會認爲自己是個正常人,不知道她有病,所以什麼事你都要遷就她,她這病治不了,所以,你這一去,只怕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我會想你的!”

    憐兒把嬌軀緊緊偎在杜文浩懷裏,抽噎着說:“老爺對憐兒這麼好,憐兒聽了老爺這話,就算立刻死了,也歡喜得緊!憐兒會抽空回來和老爺團聚的。”

    “好,不過你既然去照料你們娘娘,就把主要心思放在那上面,別三天兩頭往家跑。”

    “嗯,憐兒聽老爺的。”憐兒吐氣如蘭,身熱似火,一雙素手在杜文浩身上摩挲着,很快便把杜文浩的慾火挑逗了起來,蓮花瓣的手指撫弄着他的雄偉之根,在他耳邊呢喃道:“老爺……,今晚讓憐兒好生服侍你一回,好嗎?”

    杜文浩慾火中燒,哪裏還能抗拒,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往牀榻走去。

    ……

    第二天,杜文浩到了宮裏,先去拜見太皇太后,把這件事說了。

    太皇太后已經知道皇后發瘋的事,也知道杜文浩親自診察確證了的,一個瘋女人自然不會有什麼威脅了,對一個瘋子好一點,反而顯得自己大度,容易得到別人的感激和讚揚。加之又是杜文浩來說這件事,當然要給她三分面子的了,所以很痛快地答應了。

    杜文浩回來,召集了全家人會議,把這件事說了,既然這是杜文浩決定的,大家也都沒什麼異議。

    又過了兩日,杜文浩被太皇太后召進宮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焦公公直接將杜文浩接到花圃,最近氣溫驟降,太皇太后心疼自己這些花花草草,自然日日不敢怠慢,除了喫飯睡覺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耗在這些花兒上了。

    太皇太后對焦公公道:“你說,小焦子,這人和花兒其實一樣,得好的時候,個個都嬌豔欲滴的惹人愛,但凡是惹上個病災什麼的,可就徹底蔫兒了。”

    “可不是,老祖宗說的在理兒。”焦公公走到太皇太后身邊,見她髮髻上有一個枯草,便輕輕地捻了去。

    杜文浩上前參見,太皇太后蹲在一株梔子花苗前,小心地鋤草,擡頭給杜文浩笑笑,示意他蹲下說話。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呢?”太皇太后對杜文浩道。說着話,將枝葉上一個長了蟲眼兒的葉子小心地摘去,然後湊上前去細瞧,生怕漏掉一枝一葉。

    “回太皇太后的話,微臣也沒什麼忙的,陪着拙荊聊聊天罷了。”

    “嗯,過來,哀家帶你去看看前幾日纔開的月季,就是你上次說喜歡的那種黃色的一株,聽了你的話,花圃裏日日溫度不敢低,它還爭氣,竟然開了。”

    焦公公一旁小心地扶着太皇太后起身,彎腰將太皇太后襟下沾得雜草拍掉,然後將龍頭柺杖遞給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一手挽着焦公公一手挽着杜文浩,笑着說道:“好在有你們哦,哀家是老了,起身都不方便了。”

    杜文浩趕緊說道:“您花容月貌,正如牡丹盛開,風華正茂呢,說什麼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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