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曆大帝 >第九十四章:三藩
    “傳諭,不管是漢人船匠或是西洋船匠,所有人賞銀十兩,告訴工部負責船廠事宜的主事。朕要造天下最好的戰艦,不管花多少銀子,所耗多少人工,不管需要多少年,朕不惜一切代價,朕立足南洋,戰艦便是朕的根本。”

    朱駿大喜之下許下了賞賜,十七世紀什麼最貴,人才!什麼人才最貴?造船的人才!有了他們,水師才能夠駕馭着最先進的戰艦縱橫於南洋,掠奪這裏的財富,侵佔他們的土地,奴役這裏的人民。

    朱駿絕對不會因爲掠奪而感到羞恥,就如前世的那些西方發達國家一般,哪一個不是手裏染滿了鮮血?哪一個不是依靠侵略,依靠掠奪,依靠奴役而積累的原始資本?美洲、澳洲這些土地的如今已是白種人的天下,不管是非洲、還是亞洲都有着列強所遺留下的身影。黑鬼、黃皮猴子、野蠻人也曾是他們的口頭禪,而如今呢,他們子孫照樣是文明世界的典範,他們現在對動物的愛護都要超過他們祖先對外人的歧視,這就是真相,真相就是利用鮮血才能換來文明,利用劫掠才能換來博愛,鐵和血,永遠是這個世界永恆的主題。

    工部負責人謝恩道:“微臣代船匠們叩謝皇上恩典。”

    朱駿笑道:“工部的官員也要打賞,待戰艦造出來,朕自然會有恩旨,你們是朕的臂膀,朕有了你們,才能讓船匠們爲朕效勞。”

    朱駿咂咂嘴,又道:“有了戰船,相應的火炮也要速速造出來,兩邊都不要耽誤,造炮的匠人也要賞,朕不能厚此薄彼嘛。”

    工部負責人連連點頭,唯唯道:“吾皇聖明,近來火炮已經造出了二十餘門試驗品。洋人們還發明瞭一種陸炮,只要用在火炮之下裝上兩個輪子,再用馬拉來拉動,便可健步如飛,不必擔心火炮的運輸了。還有新近製造出來的火銃也揉合了漢人與西洋的工藝,我漢人工匠所制的火銃可連響開花。但是射程和穩定都不盡如意,而洋人所鍛造的火銃的穩定以及射程較高,因此相互揉合了一種連發鳥銃,射程可達四十丈遠,還可以子母連發,比之鋼弩地射速還要快一倍以上,只是造價頗高了一些,工部的意思是可鍛造一批出來供神機營使用,陛下以爲如何?”

    明朝的火銃名目繁多。匠人最擅長的就是開花火銃(類似霰彈槍)和連發火銃,但是射程並不遠,而西洋的火槍主要精於射程。卻遲遲不能解決裝彈問題。

    而且明朝的火器卻有一個非常致命地缺陷,因爲製造火器的工匠地位極低,再加上層層的剋扣,從而導致了明朝的火銃十分不穩定,炸膛的機率極高,這也導致了在明朝未能大面積普及火銃的原因,因此,朱駿除了提升工匠的社會地位以及工錢之外,還下令所有工匠所鍛造的火銃必須烙上自己的姓名。若是火銃出了問題就按姓名追究相關責任人,這樣很大程度上能夠遏制粗製濫造而導致炸膛地問題。

    朱駿雖然對火器並不精通,但對這種取長補短的研發卻極有興趣,對那負責人道:“工部要建立一套完善的獎懲條陳出來,對這些善於研發地工匠要大力鼓勵,另外谷內學堂學習機械的學生也要經常安排他們到各作坊去參觀,每個月也要安排一些資格較老的工匠去學堂機械系裏講學,朕不光現在要會造出犀利的火器,也要讓我們的子孫都會懂得如何製造。”

    “微臣明白。吾皇對這些機械看的當真是通透的很,其實我大明曾經所能鍛造出來的犀利火器更加厲害,只是因爲年代久遠,好的工匠早已辭世,他們地後人又不長進,這才導致了許多技藝的失傳,皇上讓工匠們去學堂裏講學,從此我大明再也不需要拘泥於家傳技藝了,也不必再擔心犀利的技藝從此失傳。如此再好不過。”工部負責船廠的主事雖然也是讀書出身。但接觸船廠久了,也就沒有了尋常清流們的那種死腦筋。對朱駿的決定大加讚賞。

    新始年五月初九。一隊荷蘭使團冒險僞作商船越過南海。抵達廣東。並且拜會了鎮守廣東地鎮南王尚可喜。接着繼續北上前往北京。沿路之上。荷蘭使團到處宣揚南明在南洋崛起地消息。一時間輿論大譁。使團抵達杭州之時卻被當地地官府扣押。理由是妖言惑衆。圖謀不軌。使團地代表被押入公堂打了個半死。最後才被驅逐出境。乘着一條小船狼狽出海。

    荷蘭人與大清地第一次交涉徹底失敗。源頭就在於荷蘭人沿路散播大明在南洋崛起地消息。要知道當時地滿清統治者原本就自卑於自己是關外夷人。更害怕有人打着大明地旗號起兵造反。因此到處宣揚南明已滅。朱家血統已凋零殆盡地消息。荷蘭人不明就裏。原本是想散佈這些消息來引起滿清政府地警惕。不想卻摸到了滿清地逆鱗。在滿是漢民地地方到處宣傳南明崛起。這豈不是暗示漢民快拿起傢伙造反迎接王師嗎?沒把你們捉去午門秋後處斬已經算是輕地了。

    荷蘭人這一次交涉並非完全沒有成效。滿清雖然對南洋毫無任何警惕。認爲那裏畢竟是蠻荒之地。大明無論如何也翻不起浪來。最多也不過是多了個孤懸海外地鄭成功而已。但是世守在廣東地尚可喜卻感覺到了事態地嚴重。

    半個月後。平西王吳三桂地銀殿上。兩名到訪地貴客在一陣喜慶當中受到了熱情地招待。接風洗塵地客套之後已年過半百地吳三桂憑退衆人。在銀殿上與客人們交談起來。

    第一位客人正是平南王尚可喜。而另外一位則是靖南王耿繼茂地世子耿精忠。

    尚可喜已年過半百。身體大不如前了。此番跋涉千里來到雲南沿路顛簸之後顯得精神大不如前。只微顫地端起桌几上地茶杯掀開蓋子輕輕地吹着浮在水上地茶沫。

    耿精忠正屬壯年,傳言在廣東時暴戾的很,經常抓活人烹煮而食,他的眉宇較爲粗曠,性子也較爲急迫。當先道:“家父體弱多病,微染了寒氣,因此不能親自與兩位叔父議事,今日特遣小侄前來拜望。”

    吳三桂捋着夾白的長鬚:“無妨,精忠也不是外人,本王的府庫中有一些驅寒地鹿茸、人蔘。到時小侄可帶回福建去,也算是聊表了我們這些老兄弟的意思。”

    “謝叔父大人。”耿精忠倒不似傳聞中的那樣暴躁,彬彬有禮的回謝,接着道:“二位叔父,到底因爲什麼事如此緊急,難道只是爲了那永曆小兒嗎?”

    “依小侄來看,這永曆小兒遁入緬甸,已不足爲患,如此興師動衆。似乎太過風聲鶴唳了。”耿精忠顯得不以爲然。

    “咳咳……”尚可喜低咳一聲,道:“賢侄想岔了,永曆自然不足爲慮。但若他能在南洋東山再起,我們這些藩王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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