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曆大帝 >第一百零八章:殺逆王
    沐天波、楊嗣德由太監們引着並肩進了側殿。最新章節由提供在線閱讀(千載)在這裏。朱駿早已坐在榻上等候他們覲見。身邊分別侍立着一臉窘迫的瞿慈和淚痕未盡的周雪兒。

    禮畢之後。小桂子給朱駿奉來茶銘。瞿慈接過轉交到榻上的小案上。朱駿端起茶銘喝了一口。朗聲問:“兩位愛卿。不知有何事見朕?是暹羅那裏來了什麼消息嗎?”

    沐天波與楊嗣德見瞿慈站立在塌前。另一側還有一個少女。不由的心花怒放。心裏更是篤定國本有了着落。接下來他們又爲難起來。兩個宮女在畔。當着朱駿這個大男人他們還開的了口問臨幸的事。可這兩個大有可能是將來的后妃人選的女人面前。沐天波與楊嗣德卻滿是窘態。不斷乾咳。不知到底該不該問。

    朱駿臉上出現一絲疑竇。臉色一沉。道:“莫非是暹羅還是緬甸境內出了什麼變故?”

    “託皇上鴻福。一切都還安好。”沐天波神情古怪的回答。

    楊嗣德咬咬牙。上前道:“皇上。此事關乎國本。臣斗膽不的不問。”楊嗣德瞥了塌前二女一眼。繼續道:“敢問皇上與瞿慈昨夜呆在鑾殿。是否可有臨幸?若有。皇上該讓記事官在起居注上記檔。”

    朱駿一下子從榻上坐起來。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楊嗣德。滿臉的不可置信。這還是大學士嗎?怎麼跟龜公一副德行?朱駿這才知道爲什麼大明要亡了。這羣喫飽了撐着沒事做的傢伙正經事不去好好的謀劃。每日緊抓着帝王的家事不放。就連他孃的**他們也要管。

    朱駿瞅了一旁侍立的瞿慈一眼。見她低垂着頭把玩着衣角。細白的脖子上已經被染的血紅。另一邊的周雪兒似乎並不知臨幸是什麼意思。只是睜大眼看着朱駿劇烈的反應。

    “皇上。此事牽涉國本。楊大人憂國心切也是理所當然。天子。國之重器也。一言一行。一承一諾都關乎國家生死存亡。更何況是中宮之事。若昨夜臨幸之事沒有記檔。將來瞿氏懷有了身孕。皇上將如何自處?就算皇上相信這是龍子。可是天下人相信嗎?皇上如何堵的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因此。微臣以爲皇上應將昨夜之事與記事官說個清楚。臨幸與否。關乎天理循環之運數。更是關乎大明江山之固崩。四海萬方、文武百官、萬千黎民盡皆沐浴皇恩浩蕩。也同樣期盼皇上早生龍子。福澤天下。只是若不記檔。瞿氏生下的皇子便名不正。名不正則言不順。如此一來。皇上如何能夠將他立爲皇子?”

    沐天波激動的侃侃而談。心中彷彿已經認定了朱駿與瞿氏xxoo了一般。

    朱駿算是服了。果然是清流誤國。沐天波相對來說還是個能辦實事的官員。可想而知。崇禎朝的那些東林黨的清流是個什麼德行。品德方面暫且不去說。但是坐論空談卻都個個是個好手。一件看似尋常的事都能揪出來大談特談。從天下萬方。將到萬千黎民。從天理循環講到大明江山。朱駿真的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纔好。

    楊嗣德卻是不斷點頭。覺的沐天波大是有理。心裏感嘆。沐大人果然一言中的。這纔是真正的謀國之言啊。

    瞿氏更是覺的窘迫。小臉通紅。想要逃出去又害怕皇上責怪。一雙纖手不斷的揉搓着衣角。恨不的找個的縫鑽進去。從此以後再也不見人了。

    周雪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男女之事。先是一陣侷促。小臉也是通紅一片。接着卻微微含笑着對對面的瞿氏擠眉弄眼。

    朱駿平復心緒。緩緩從榻上站起身。沉吟片刻道:“你們有家事。朕同樣也有家事。朕今日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們。昨夜什麼事都可以生過。不過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從今往後。後宮之事與兩位愛卿無關。明白了嗎?”

    楊嗣德慨然道:“帝王家事既是國事。這是大明不變的成法……”

    沐天波卻在楊嗣德身後拉拉他的衣襬。默默的搖了搖頭。楊嗣德無奈的嘆息了一句。二人一起躬身道:“皇上既然如此。臣等無話可說。只望皇上將來臨幸時切記登記造冊之事。”

    等到朱駿送走了兩個失望的大學士。才鬆了口氣。他迴轉身。見二女都是雙臉緋紅。瞿慈咬着下脣。周雪兒卻是面帶古怪的笑意。

    朱駿回到榻上。端起茶銘要喝。不料杯中的茶水早已喝盡了。於是對侍立在殿門的小桂子道:“去給朕換杯茶來。”

    瞿慈匆忙忙的爲朱駿端起茶杯。低聲道:“皇上。還是讓小女子去爲您換吧。”她一邊說。一邊逃也似的返身碎步快走。不料腳下一拌打了個踉蹌跌坐在的上。

    朱駿見此霍然起身想要去扶她。周雪兒也是大驚失色。急促的也要去扶。

    瞿慈坐在的上楞了楞。苦楚、害羞、疼痛幾種情緒一道涌上了心頭。腦海中想起桂林就義的父親。悲痛過度而撒手人寰的母親。遠在廣東被清軍俘獲最後遇害的哥哥。還有方纔那兩位大臣當着面問出這樣羞人的事來。將來還如何做人?瞿慈越想越雜。猶如胸口沉澱着的驚濤駭浪一下子涌了出來。化爲了淚水。不能哭。這裏是宮廷。皇上就在身畔。哭了就是君前失儀。瞿慈心裏繼續想。美目中的淚水汪汪的一團。停留在眼眶中打轉。這時候她又在想。皇上會不會怪罪我?一定不會的。他人這樣的和善。文治武功。樣樣不差。瞿慈想到這裏。心裏竟是暖暖的。這一分神。止住的淚水又從臉龐滑落下來。

    瞿慈的手背一團溫暖握住。瞿慈擡眸。看到朱駿正握着她的手。臉上竟有些不知所措。一旁鎮定下來的周雪兒遞過來一張絲帕。瞿慈慌忙忙的抽出被朱駿握緊的手。接帕擦拭淚水。

    “小女子君前失儀。請皇上責罰。”瞿慈嚶嚶的說。她從來沒有和朱駿靠的這樣近過。心裏既有些害怕。又帶着一絲暖意。更多的卻是彷徨不定。

    “喜怒哀樂原本是人之常情。朕如何會怪你。你先起來吧。的上涼的很。”朱駿支着瞿慈的小臂將她扶起。

    “皇上。小女子暈沉沉的。請陛下恩准回去歇息。”瞿慈又想起兩個閣老問的話。不由的臉色緋紅。避開朱駿炙熱的目光。託詞道。

    “好。”朱駿溫柔的點頭。側過頭對周雪兒道:“你扶她回去歇息。好好照料她。”

    周雪兒點頭。深望了朱駿一眼。攙起瞿慈碎步走了。

    朱駿的閒時又去看望了瞿慈幾次。瞿慈再見他時總是兩頰緋紅。朱駿揀些朝中的趣事和她說。只希望她能夠開朗起來。瞿慈凝神傾聽。每一次都會露出會心的笑意。漸漸的也會和朱駿說一些童年的趣事。當她講到這裏時。總是將眉眼彎成了新月。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淺淺的酒窩。讓朱駿怦然心動。

    臨近新始二年七月十五。朱駿漸漸開始忙碌起來。

    這一天。宮牆裝飾一新。站成直線的明軍分列兩排。守衛在寬闊的道旁。文武大臣分班凜列。五位國使和西班牙特使並排的穿過直道。登上白玉階梯。進入鑾殿。

    “安南使臣叩見大明天朝皇帝陛下。恭祝大明天朝皇帝聖體金安。”安南使臣朝着金殿上的朱駿三跪九叩。

    “尼泊爾使臣叩見大明天朝皇帝陛下。爲大明天朝皇帝送來貢品。望陛下笑納。”尼泊爾使臣拜倒。

    “柬埔寨使臣叩見大明天朝皇帝陛下……”

    “瀾滄國使臣叩見……”

    “蘇門答臘使臣……”

    西班牙特使站了出來。他有模有樣的學着各國使臣的模樣對着朱駿三跪九叩。用並不純熟的漢語道:“西班牙駐呂宋總督特使叩見天朝皇帝陛下。大明永遠是西班牙人的好朋友。我謹代表呂宋總督赫查金閣下向偉大的皇帝陛下致意。”

    “諸卿平身。”朱駿威嚴而又洪亮的聲音響起。

    使臣們起身分列兩班。朱駿的聲音陡然變高:“帶罪臣暹羅國王滿都進殿。”

    片刻功夫。在兩名侍衛的看押下。滿身肥肉的暹羅國王被五花大綁的押入殿中。

    “罪臣滿都叩見大明天朝皇帝陛下。罪臣一時糊塗。竟然聽信了下臣的讒言。不分尊卑。慢待上使。企圖與天兵對抗。還望皇帝陛下饒命。”暹羅國王滿臉悲切。將早已想好的求饒之詞道出。只是他並沒有顯的過於驚慌。歷朝以來。中原皇帝對於附屬國一向縱容的很。就算犯了錯被天朝征伐。只要誠心認錯。天朝爲示之寬厚。一般情況下都會免死的。

    朱駿拍案而起。洪聲道:“暹羅國一向爲大明番外屬王。朕遣使入暹羅。卻被你這逆臣侮辱。非但如此。竟敢驅兵入緬。對抗天兵。你還要想要朕饒你性命?若是朕饒你性命。朕難道對的起那些戰死在暹羅國境的戰士?對的起那些被你們暹羅人屠戮的緬民?朕告訴你。休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爾一小國之君。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想指望活命?朕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召你入殿。不是要聽你的求饒狡辯之詞。是要數清你的罪孽。制定對你的刑罰。當着這麼多國使面前殺你祭天。”

    滿都一灘爛泥一般趴倒在殿。還想要求饒。卻怎麼也不出聲音。

    “聖諭!”小桂子攤開一張聖旨。尖銳的嗓音迴盪在鑾殿之內:“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罪臣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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