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曆大帝 >第一百四十五章:交易
    “是的,陛下,他們全跟隨我來到爪哇,現在他們都在您的手裏,爲您工作。”老莫漢笑的比哭還要難看,他又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和一大堆的孫子外孫,他們全部跟隨着自己的生意來到了爪哇島,現在正被關押在明軍的勞改營裏,男人們去了船廠鋸木頭,女人們成了紡織工人。

    在當時的歐洲,猶太人是自私貪婪的魔鬼,可是他們並非一無是處,他們的族羣能夠始終抱成一團,他們對家庭更加忠誠,而現在,這一個弱點也就成了老莫漢的軟肋。誰要是掌握了他的家庭,就是讓他跪在腳下舔自己的腳趾也是心甘情願的。

    朱駿似笑非笑的看了這個老猶太人一眼,道:“每個人都應該掌握自己和家庭的命運,莫漢先生,朕說的沒有錯吧?”

    老莫漢點點頭,一臉希翼的望着這個東方的君主,西方人在殖民掠奪的過程中殺戮成性,那是因爲他們根本就沒有將有色人種當人看待,在他們眼裏,這些全都是野蠻人,他們不姓上帝,野蠻落後,作爲文明人,他們有責任遵從上帝的旨意將這羣野蠻人從一片片沃土上清除掉。同樣的道理,既然他們認爲朱駿也是野蠻人中的一員,老莫漢已經意識到自己和家人落到了野蠻人手裏的慘狀,他對他和家人的前途並不看好。可是見到了朱駿,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君王似乎很文明,至少比爪哇、馬六甲地土人來說要文明的多。

    “陛下。您能給我一些小小地提示嗎?我願意爲您效勞,只要您願意,我可以奉獻出我所有的財富,在荷蘭。///我還有價值一百萬銀幣的債券和股權書,在葡萄牙,我有一個佔地四頃的莊園。”

    “這些錢你還是留着吧,朕想讓你跑一趟歐羅巴,替朕招募一些能工巧匠和海商來,還有你們歐羅巴大陸地各種書籍,除了關於宗教的書籍之外,有多少要多少。還有。你是歐洲的大商人,是否能說動一些商人將他們的生意擴展到南洋來?”

    老莫漢如小雞啄米一般的點頭。雖然在這種情況下說動商人來這裏做生意有些難度,可這個時候,他已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不去也得去了。

    “如您所願,我一定盡力去辦,陛下,我的兒子和……”

    “放心吧,他們會在這裏生活的很好地,從明天開始,朕會安排他們一個悠閒的工作。//再也不必去作坊裏做工了。”朱駿笑地很有誠意。

    “還有一個問題……”老莫漢擔心的道:“在荷蘭。我已經被您俘虜了,若是我突然回去。該用什麼藉口呢?若是有人懷疑我與陛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密約,說不定我會受到皇家法庭的審判。這樣的話,我就不能爲您服務了。”

    “朕知道你會有辦法的,你是個老狐狸不是嗎?”朱駿不願和他再羅嗦下去,這個猶太人是歐洲大陸的大商賈,在歐洲各王室和商人之間都保持着一定的友誼,若是能夠利用他爲自己在歐洲做一些事,比起那個牧師出身的阿姆斯要強了不少。

    新始三年二月初三,荷蘭遠征艦隊的降書已經送達海都,遠征軍表示願意服從總督與董事地建議放下武器,接受明軍地看押,條件是明軍必須釋放那些無辜的僑民,並且承諾給予應有地戰俘待遇,他們現在已經駛過了馬六甲海峽,再航行兩天,便可到達海都。

    對於朱駿來說這簡直就是意外的不能再意外地驚喜,可驚喜中也摻雜着一絲疑慮,畢竟荷蘭遠征艦隊實力尚存,就算是面對明軍的兩大水師營也不至於落敗,如何會這麼輕易的投降?

    對於這件事朝臣們分爲了兩派,一派認爲荷蘭遠征軍已經失去了補給基地,就算回到遙遠的歐羅巴大陸也需要通過馬六甲海峽,更何況他們沒有充分的補給,如何能夠堅持如此長的航程,所以這次投降不似作僞。

    另一派則認爲荷蘭艦隊並非不堪一擊,草率投降,很有可能蘊含着某種陰謀。

    兩派的大臣顯然做足了功課,各自對荷蘭艦隊的實力都做了初步的瞭解,有的大臣甚至從俘虜的口中得知了荷蘭的大概位置,初略的估算了從南洋到歐羅巴的距離,不知不覺間,算是給大臣們普及了一下西方的基礎知識。環繞着這個問題,大家又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特長,爭執不下,朱駿也就當作看看熱鬧,並不表態,暗地裏南北鎮撫司的番子四處出動,搜索一切蛛絲馬跡。

    海都港口。

    數十艘商船正漸漸的駛向港口,碼頭處停泊着數艘卸貨上貨的商船,不遠處,則是數百艘大小不一的商船停泊,各種膚色的商人穿着名貴的絲綢穿梭在人羣當中,偶爾會停下來遇見一兩個相熟的客商相互客套,穿着短褂的勞工揹着沉重的貨物自碼頭走向遠處林立的貨艙,此起彼伏的小商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一艘貨船慢慢的靠近碼頭,預備卸貨的緬人勞工已經擁了上去,舢板剛剛搭上,一個渾身帶血的漢子已從船上躍了下來,嚇得想涌上去拉生意的緬人裝卸工連向後退了幾步,一時間碼頭亂成了一團,有人呼喊着去報官,有人不停的往後躲,在狹小的碼頭上將身後的夥伴擠的差點掉到了海里,商船上立即有一個商人帶着幾個水手下船,水手們七手八腳的將那渾身帶血的人扶起,商人朝着周圍拱手道:“諸位,對不住了,這位兄弟在海上可能遇了海盜,被海盜打傷拋到了海里,前兩日正好被在下從海上救了上來,一直昏迷到現在才醒轉,得罪了。”

    衆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人也就散了一些,過了一會,一隊明火執仗的捕頭帶着皁隸過來,交涉之後,捕頭一聲令下,將這血人帶回衙門。

    待那漢子悠悠醒轉,捕頭問了些話,神色凝重的跑去向應天府府伊報告去了。

    “這人是南鎮撫司的百戶?”府伊聽完捕頭的述說之後,反問了一句,接着怒道:“那還楞着做什麼?鎮撫司的事不歸應天府管,還不快將他送到南鎮撫司去。”

    捕頭連連稱是,告辭了剛要去安置,身後又傳來府伊的聲音:“慢!這人受了傷,說不定有重大軍情稟報,你去讓老爺的轎伕擡他去吧,回來時記得將轎子沖刷乾淨,別染上了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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