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曆大帝 >第一百四十九章:大捷
    划着船槳逃竄的荷蘭士兵很快就現,身後的戰艦也並非是安全的,海平線上,懸掛着大明日月旗的大明水師出現了,猶如海面上一堵堵移動堡壘一般,飛快的向停泊在海面的荷蘭艦隊靠近,黑森森的炮口自船身處顯露着尖銳的獠牙。``.``

    “轟轟……”這個時候,荷蘭人已經分不清轟隆隆的炮聲是自岸上的火炮還是自後而來的大明戰艦的火炮聲了,海面上到處都是凌散的登陸舟,到處都是掙扎着的落水士兵,到處都是血,四周都是炮聲,猶如軍樂的鼓點一般密集而又鏗鏘有力。

    大明水師的五艘戰艦側轉船身,不斷的對着海面上的登陸舟傾瀉着炮火,它們身後的大小戰船則加快了航速,迅速的向荷蘭艦隊駛去,荷蘭艦隊上只剩下一些看守艦船的水手,甚至連炮手都拿着前膛槍上了登陸舟,剩餘的水手別說駕駛艦船逃跑,甚至連火炮都不能操縱,眼睜睜的看着無數的明軍戰船靠近,接着掏出勾索甩向船舷,緊接着猶如羊肉竄一般黑壓壓的明軍自繩索上向上攀爬。

    荷蘭水手們睜着碧眼的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個又一個明兵爬上甲板,他們能做什麼?他們什麼都不能做,甚至連還擊都沒有可能,因爲一旦他們對這些蜂擁而至的明軍動手,哪怕是殺死一個明兵都有可能迎來可怕的報復,他們最理智的辦法就是舉高雙手,嚮明兵們證明自己並未攜帶任何武器。蹲在甲板上以示屈服。

    登陸舟上地荷蘭士兵就沒有這麼興趣了,汪洋的一葉扁舟中。他們甚至連投降都不可能,因爲他們地敵人距離他們至少有一海里,迎接他們的是一枚枚呼嘯的炮彈,他們划着船槳四處亂竄,一會兒向海岸前進。緊接着被岸上的火炮炮擊,接着又瘋狂的轉頭向大海前進,在那裏,明軍水師地炮口已經對準了他們,他們不能還擊,甚至連與敵人面對面的舉手投降都是奢侈,他們看到四周都是波濤的大海,看到到處都是同伴的屍體在海上漂浮,看到被炸成了木屑的舟船在海上翻滾。聽到四周的呼救聲。聽到慘叫聲尖刺一般的刺入他們的耳膜。可是使出渾身的力氣划動着船槳,卻總是逃不出這個地獄。

    “轟隆隆………”火炮仍然在轟鳴着。東洋水師地指揮使劉國軒卻是哈欠連連,這樣地戰鬥本身已經沒有多大地意義了。一場單方面的屠殺而已,不過這也是炮手們練習炮擊地絕好機會。劉國軒打算讓這些炮手們好好的熟練熟練海戰。

    毛文靜與劉國軒並肩而立,他穿着儒裝,束帶在腰間迎着海風獵獵飄蕩,他身材瘦高,顴骨突出,長地確實令人難以恭維,顎下一瞥小胡,此刻正被他的手來回地捋着,眉宇皺起,向劉國軒道:“大人,此戰已大獲全勝,何必還要多造殺戮,妄殺無辜呢?不若派中小戰船過去俘虜這些紅毛兵就此休戰吧。”

    毛文靜是皇上親自提出要隨劉國軒學習海戰之法的,預訂的講海堂掌教,劉國軒自然不好怠慢他,客客氣氣的道:“毛先生,你我不是一直討論如何訓練炮手嗎?你看看。”劉國軒手指向遠方無數冒着炮矢東逃西竄的荷蘭登陸艦道:“戰場正是訓練炮手的好機會,火藥作坊裏每日造出千斤的火藥,今日若不多用一些,倉庫中的火藥就要堆倉了。”

    毛文靜道:“大人,用妄殺來訓練水師,似乎不太妥當吧。”

    劉國軒不以爲然的瞥了瞥嘴:“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皇上親口說的話,若對敵人仁慈一分,或許在將來,我大明就多了一個敵人,枉死幾個百姓。”劉國軒的眼眸寒光一現,厲聲道:“既然要打,就要置敵以死地,決不讓他們有任何翻身的可能。”

    毛文靜不再勸了,炮聲越來越密集,炮手在開始時還有些驚慌失措,有失準頭之後,漸漸的也懂得了如何在海上校準,知道了塞進多少火藥才能在火炮的接受範圍內最大的殺傷敵人。一枚枚鐵球夾雜着鋼釘碎鐵製造的炮彈自炮口轟然而出,緊接着如雨點一般在砸向洋麪上的敵船。

    毛文靜掏出了他隨身記事地薄木板。依靠着船舷寫道:“東南中風。面北炮擊。裝填火炮二斤七兩。校準微偏東北角。”

    晌午地陽光火辣辣地照射下來。洋麪上地荷蘭士兵揮汗如雨。仍然徒勞地揮動着船槳四處躲竄。這是一場沒有希望地戰爭。火炮地轟鳴讓他們耳朵嗡嗡作響。四周都是血。都是敵人地火炮。一支支登陸舟被炸成了碎片。斷臂殘骸隨着炮火漸在空中。隨後又如雨點一般灑落在空中。灑落在倖存地士兵身上。一些荷蘭士兵已經絕望地拋下了船槳。隨波逐流。空洞地碧眼望着海岸線上排成數公里保衛海岸線地明軍。他們持着鋼弩、或是拿着連火銃槍口瞄向海面。對着駛入射程地荷蘭登陸舟開火。在他們地兩翼。是數千名橫着長刀、長矛地戰士。在他們地身後。是白門拋出了僞裝地森森炮口。沒有希望了。因爲在他們地身後。那離海岸線越來越近地明朝大艦同樣也露出了漆黑地炮口。每隔不久。便有各種炮彈呼嘯而出。他們成了待宰地羔羊。成了刀俎下地魚肉。

    終於。海岸線上地明軍吹響了嗡嗡地號角。炮聲漸漸湮息。炮兵陣地上。只留下了黑濃地火藥硝煙騰騰地向上空飄蕩。大明艦隊地火炮也啞然而熄。緊接着便是數十條大小不一地戰船縱橫海上。用火槍鋼弩指着一個又一個倖存荷蘭人登上戰船。用麻繩將他們地手腳綁成了一竄。

    “報!大人。水師俘獲大艦二十八艘。大小戰船無數。留守艦船地兩千七百二十一名紅毛水手全部俘虜。”

    劉國軒穩立在甲板不動。眯着眼下着一道道殘忍地命令:“吩咐各千戶、百戶。立即搜索洋麪所有荷蘭人。只要四肢完好地活物。”

    皇上恩澤四海。建立勞改營收押紅毛人爲苦工。既是如此。殘障之人是絕對不能要地。否則豈不是糟蹋糧食?劉國軒毫不猶豫地剝奪了所有受傷呻吟地紅毛人生命。

    “立即傳捷報入城,傳令兵騎馬路過鄉野村鋪時務必大聲奏報。”

    “所有紅毛軍官一律押上岸去,除特殊技能的之外,一律斬殺!”

    “通知西班牙護衛隊接管俘虜,不可有誤。”

    傳令兵的身影漸漸的到了船側,按着船側的繩梯上了小船。劉國軒按住刀柄笑吟吟的望着海平線上與天空練成一線的汪藍大海,幾個月前,他還只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將,今日,他已掌管了大明兩大水師之一的東洋水師,生殺予奪不過是一念之間,一月一戰,盡滅南洋霸主,從此之後,天下再沒有了紅毛鬼的事蹟,有的只是大明水師指揮使劉國軒旦夕破賊千里,青史丹書,史筆列傳,他劉國軒定能爭到一席之地。

    劉國軒熱血澎湃,男子漢大丈夫,還有什麼比載入史冊,建功封侯讓人心熱。若沒有皇上慧眼識炬,沒有他將自己提拔於行伍之間,他劉國軒哪裏還會有今日,不知不覺間,劉國軒對皇上又多了一層敬畏。

    “秦皇漢武,恐怕也不過如此吧。”劉國軒心裏說,接着忍不住說了句粗口:“在皇上麾下打仗真他孃的帶勁。”

    戰爭過後,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已經開始無所事事起來,倒是從海都趕來的各部主事忙碌的登記戰利品、俘虜造冊,分配看押俘虜等事。在前往海都的馳道上,數十名騎士勒馬飛馳,一手持僵,一手高高的舉起一本請功折大吼:“大捷!明軍大捷!殺賊五千七百,俘賊過萬,紅毛從此湮滅!”

    “吾皇萬歲,大捷!”

    當騎士躍馬跨入凱旋門時,這裏自從被皇上指認爲凱旋二字之後,早已裝飾一新,城門口的客商紛紛避開飛馳的騎士,圍攏在道旁議論起來。

    顯然明軍一連竄的大捷已經讓許多海都人麻木起來,在他們的心目中,明軍大捷早已不是什麼新聞了,什麼時候大敗了那纔是驚世駭俗的新聞呢,不過這樣的消息傳來同樣讓商販百姓們興奮不已,雖然這樣的大捷頻率太高,仍然不妨礙許多戶人家拿出了爆竹在街口燃放。

    “嘖嘖嘖,又大捷了,吾皇英明啊,自吾皇改元以來,這大捷可比喫飯還要隨便。”一個客商與聚攏在一起的商販閒聊起來。

    “大捷算的了什麼?紅毛鬼不是自稱南洋第一嗎?在皇上眼裏也不過踩死螞蟻一般的容易,我大明天朝的日月之輝豈是蠻夷螢火之光所能比擬的。”一個出來的溜達的程朱貢生滿臉倨傲的回答。

    “這次皇上打的是紅毛鬼嗎?嘖嘖,厲害,我在南洋做生意時看過紅毛的戰艦,比城樓還要高大呢,連綿不絕的竄成一條糖葫蘆,那可是壯觀的很。”一個海商掂着大肚子插嘴道。

    “喔,報捷的說俘虜了近萬的紅毛人,不好,那開區裏豈不是又多了不少低價的老公,哎呀,早知道第二批招商的時候老夫就去報名了。”有人錘着胸口慪氣。

    這時候,一個穿着青衣公服的壓抑從他們身邊閃過,往結尾處跑,一邊還叫:“喂,喂,那個小子,不許再街頭巷尾人羣密集處燃放鞭炮。”

    “噼啪……噼啪……噼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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