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曆大帝 >第一百七十章:少年康熙
    一千六百四十萬兩白銀,三十一萬兩黃金,奇珍異寶價值至少五百萬兩白銀,違禁的黃袍、玉璽、官服、印綬足足裝了兩個大箱子,還有精良鎧甲一千套,待一一清點了藏寶庫之後,沐天波只能用聳人聽聞四個字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一千三百四十萬兩啊,相當於現今滿清一年半的國庫收入,吳三桂自山海關打入北京,又入川陝雲貴等地作戰,這沿路上不知搶奪了多少民脂民膏,更不知他伸手向清廷索要了多少銀餉。**-**

    戲曲中唱的一點也沒有錯,眼見他蓋高樓,眼見他宴歌舞,眼見他樓坍了。吳三桂作惡多端,征途上多次放縱大軍劫掠,另一邊給滿人屈膝逢迎,索要了如此多的軍餉,原本還想廣積糧,高築牆,直到有翅膀長硬的那一天,甚至還做着皇帝的美夢,反覆無常,先叛大明,如今還想着背叛滿人,私自制作龍袍珠冠,當真是野心勃勃,不知天高地厚,他也不想想,就他這樣的大漢奸,就算扯旗反清,就算漢人對滿清如何不滿,豈會願意爲這個大漢奸打江山?

    沐天波心裏嘲笑了吳三桂一番,下令鎖拿吳三桂的家眷人丁,與財寶一道,押往雲南,由於金銀實在太多,徵集來的馬車根本不夠用,最後還留下了七百萬兩白銀存放在雲南庫房封存。另外就是封賞各族的問題,此次兵臨昆明城下時,雲南南部各族山寨都是出了力的,雖然都是激於一時義憤,可不拿出些好處出來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反正府庫中還有些錢,沐天波按人頭每人支了二兩銀子給各地的勤王少民,對於各寨的頭人,沒人了五十兩和錦帛一匹,還賞賜了一些鹽巴等生活必須品。這些錢對於海都的工人來說也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於山溝溝裏的少民來說卻是極其重的獎勵。一時間大家皆大歡喜,一些山寨的少民就此回去山寨,還有一部分強壯的年輕人留了下來,他們將會被組織前往海都,成爲山地營地一部分。

    緊接着明軍開始以千戶爲單位出昆明城掃蕩,雲南各城各縣的清兵要嘛投降,要嘛負隅頑抗,最後破城。半個月內,雲南全境光復。

    吳三桂戰死地消息迅速的被傳入了紫禁城,沉溺在聲色犬馬,相互奪權中的滿人在驚愕中突然意識到。西南的局勢並沒有他們原先所想到的那麼簡單。

    歌舞昇平已經消磨了他們的心志、鶯歌燕舞讓他們沉湎於聲色犬馬而不能自拔、美酒香淳消磨了他們的狂野,當一個強大的敵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京城裏地親王、貝勒、貝子們奔走相告。一個個謠言傳來了出來,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所有的滿人突然團結了起來,中堂大人鰲拜親自前往了蘇克薩哈的府邸。隨行地還有索尼等幾個大臣,在蘇克薩哈府密議到了半夜之後。衆人才在一片相互恭維聲中一起坐上了馬轎,紛紛奔赴紫禁城。

    康熙已經十一歲了。早年的喪父讓他比尋常人更要早熟,在孝莊太皇太后的扶持和幫助下,使得他再也不是一個懵懂的少年了,只是,他還必須懵懂下去,等他漸漸地明白了事理,懂得了君王的權衡之術,他就已經明白,他這個滿人地最高主子,大清的皇帝陛下,其實,他仍顯得稚嫩地身體坐在金鑾殿上,不過是俯視殿下幾個權臣盡情表演的木偶,僅此而已。

    “皇帝,你還小,國事還是要聽聽鰲拜、蘇克薩哈、鄂必隆、索尼幾個老臣地意見,你父皇任命他們爲輔政大臣是有道理的。”孝莊太皇太后說這句話時總是輕撫着康熙稚嫩地背膀,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許多事不要輕易表意見,多聽多看少動嘴,許多事要你長大後才能明白,你懂了嗎?”

    “夠了,不許這樣說敖中堂,他是你父皇的輔政大臣,你難道想裁撤他嗎?他再怎樣囂張跋扈,也不是你說裁撤就能裁撤的,一個帝王,如果連隱忍都不會,那你憑什麼去處理國政,將來祖宗的家業我又怎麼能放心交在你的手裏?”

    “孫兒,這個世上並不只是有好人和壞人,許多人、許多事,都不是率性而爲所能夠理的清的,你祖母年歲大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撒手去見太宗了,祖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有些事、有些人惹惱了你,你也要忍着,閉上你的嘴,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聽,有朝一日,纔是用動嘴用刀的時候,那個時候,你的祖母也就放心了。”

    在從前,康熙還似懂非懂,現在他終於懂了,許多事,許多人都不是他所能左右的,既然如此,他就去做一個去聽去看的啞巴吧。

    今日的朝議顯得十分的壓抑,朝臣們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一向跋扈的鰲拜似乎也閉上了嘴,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後還是蘇克薩哈站了出來,象徵性的將吳三桂戰死,雲南被僞明佔領的消息告知了小皇帝。康熙心裏暗暗一驚,他當然知道雲南在哪裏,大清的疆域全圖他已在暗中不知看了多少遍。他更知道坐擁十萬大軍的吳三桂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僞明能夠輕而易舉的進入雲南,那麼它的實力就不容小覷了。

    可是年幼的康熙卻表現的十分平靜,他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掉下巴的問題:“雲南是什麼?吳三桂又是誰?僞明地處哪裏?”

    這些事康熙都十分清楚,雲南地處大清西南邊陲,吳三桂乃是大清響噹噹的平西王,爲大清入關立下了赫赫戰功,僞明地處南洋,土地千里,人口數百萬,虎視眈眈,時刻想着光復前明的江山。但是他不能讓人知道,他不能讓人知道他懂這些,在鰲拜。在蘇克薩哈,在鄂必隆、索尼的眼裏。他必須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年,所以他必須要問出這句很可笑的話出來。

    羣臣們拼命的忍住了笑,冷峻不禁的埋下了頭,不動聲色的鰲拜微眯的眸子突然張開了些,並沒有表示出任何可笑地意思。蘇克薩哈心在流血,鰲拜越來越咄咄逼人了,小皇帝如此無知,將來他蘇克薩哈的好日子顯然也要到頭了。索尼如老僧坐定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表情。作爲政壇不倒翁地他,彷彿什麼事都不能左右他的情緒。鄂必隆則是看着鰲拜,心情更加複雜起來。

    蘇克薩哈無奈的站了出來,將小皇帝所問的幼稚問題一一解說了一遍。蘇克薩哈的話音剛落。沉默了許久的鰲拜終於站了出來:“皇上,西南乃是我大清重要的邊陲,如今吳三桂已死,皇上應該遣一名宣力大臣統合四川、貴州、廣西三省的兵馬。聯合進剿方可。臣以爲,齊齊哈爾曾隨先帝入關作戰。可以當此大任。”

    齊齊哈爾是鑲黃旗人,更是鰲拜地頭號走卒。鰲拜推薦他,就等於在京城之外安排了一個棋子。將來不管京城裏生了什麼事,鰲拜都可以穩立於不敗之地。坐鎮西南邊陲。其權勢與吳三桂不相上下,這樣炙手可熱的位置,鰲拜豈能拱手讓予他人?

    康熙楞了楞,並沒有說話,又將眸光落在了蘇克薩哈身上,他當然知道鰲拜的企圖,如果任由鰲拜在那裏安插親信的話,鰲拜地羽翼也就更加豐滿了,因此,這樣的事必須阻止,可惜他的反對並沒有效用,唯一的希望就是蘇克薩哈了。

    蘇克薩哈咳嗽一聲,在衆目睽睽中站了出來,雖然與鰲拜維持了表面上地同仇敵愾,可是在合作的基礎上並非是沒有底線地,鰲拜要動西南那塊大蛋糕,他蘇克薩哈當然是第一個不同意。他要準備出手了:“皇上,齊齊哈爾追隨先帝入關之時立下了赫赫的戰功,可惜此人只是雖然勇猛非常,卻並非是個帥才,西南三省軍務乃是我大清地虎狼之患,若只是讓齊齊哈爾去統一調度,難免會有疏忽,若是出了岔子,那我大清的國本可就危險了。”

    蘇克薩哈在鋪墊過後,眼眸狡猾地望了鰲拜一眼,開始做出了反擊:“臣以爲,鰲拜鰲中堂乃是我滿洲第一勇士,在軍中的聲望灼灼,若是讓鰲中堂前往西南調度,臣敢用全家作保萬無一失。”

    蘇克薩哈地話音剛落,鰲拜的臉上突然沉了下去,西南的軍務是個大油水,鰲拜自然是希望在這裏插上一腳,卻不表明鰲拜願意親自去西南,一但遠離了京城這個政治中心,三年之內,他鰲拜就會被所有人忘記,屆時蘇克薩哈要想整他,隨便找個由頭便可讓他家破人亡,這樣的事在古代並不少見,權臣一旦外放到了邊陲,又有幾個有好下場的,蘇克薩哈表面上是捧了自己,實質卻是想將自己排擠出京城,遠離了中樞之後,便是他鰲拜的死期了。

    索尼仍然是那副漠不關心的面孔,似乎對鰲拜和蘇克薩哈的提議並沒有放在心上,就算現在的明軍到了北京城下,或許他仍然是這副模樣。鄂必隆的眼中卻流露出一絲訝色,隨即又歸於平靜,說到底,如今的朝政之爭和圈地之爭都是鰲拜與蘇克薩哈的事,索尼與鄂必隆雖然同是輔政大臣,卻大多數保持在中立的位置,不到關鍵時刻,這兩個老狐狸是絕對不會站出來呼應的。

    書中有很多錯誤,這一點小弟十分慚愧,可是還是想解釋下,小弟每天6000字,一天都沒有斷過,而且又是個新人,許多歷史知識和事件都要查,有的地方有錯誤是難免的,請各位大哥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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