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永曆大帝 >第一百七十四章:內鬥
    齊齊哈爾一身蟒袍大咧咧的自後堂而來,面部帶着一絲不愉之色,其實他並不是沒有出現,只不過是他新官上任,多少都要擺些架子出來而已,另外他躲在後堂傾聽着前堂將官們的會話,也想找出幾個刺頭青出來整治整治,以此來整肅綱紀,加強自己的威信。

    這種法子在軍營中十分普遍,至少齊齊哈爾做牛錄時就是這樣管理屬下幾百個旗人的,只是他忘了,牛錄下的旗人都是他齊齊哈爾的奴才,可是這四川的將官卻並非是他的奴才。

    將官們見總督大人來了,連忙收斂了方纔的不滿,依着規矩在衙堂內站好,等待着新官訓話。

    齊齊哈爾肅容的橫掃衆將一眼,嘴角勾勒出一絲蔑視,簡直就是反了天了,這羣狗奴才,竟敢將本總督不放在眼裏,在京城裏,就是郡王貝勒見了爺多少也要打聲招呼,也不看看爺的姐夫是誰,蘇克薩哈厲害吧?響噹噹的顧命大臣,還不是被姐夫一句話給閉門思過了,皇上親自頒佈的旨意,請姐夫出面主持朝政,這些四川的外官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忤逆本總督?

    齊齊哈爾心裏想着,愈發覺得生氣起來,如今好不容易發跡了,哪裏還會將這些提督、參將、佐領放在眼裏,沉默片刻之後,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四川提督索羅圖身上,二,齊齊哈爾道:“這位將軍面善的很,可是京裏來的?”

    索羅圖倒也不想得罪這個總督,一來猜測不出這人的身份,二來好歹也是自己的上司。\\/\沒必要得罪他,於是

    道:“回稟總督大人,標下是正白旗人,外放了四五年了,一直都在四川公幹。”

    正白旗地?齊齊哈爾心念一動,正白旗與鑲黃旗之爭由來已久,從皇太極到多爾袞,再由鰲拜與蘇克薩哈,先是政治鬥爭,接着便是圈地而引起的矛盾。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齊齊哈爾乃是鑲黃旗人,他的姐夫鰲拜更是鑲黃旗的代表人物,如今聽到正白旗三個字時,對索羅圖更是添了幾分成見。

    齊齊哈爾別過頭不再理會索羅圖。對着衙堂內的衆將開始訓起話來:“如今僞明造亂,西南不穩,前些日子居然還引兵進了雲南,其狂妄野心昭然天下。\\/\如今我大清主少君暗,當朝鰲中堂對西南的形勢憂心的很哪,國家危難。正是我等盡忠報效小主子的良機。本督醜話說在前頭,在場的諸位都是咱們滿人中的爺們,誰也不要妄想依賴祖宗地蔭庇在這死氣掰咧的混軍餉喫,務必要上下用命,剿除僞明,爲小主子守好江山,這纔是一個好奴才應當做的事,諸位,都明白了嗎?”

    齊齊哈爾的話半文半粗,有新上任的官員都是這一套。將官們權當這是個屁話,也並未放在心上,稀稀落落的回答:“總督大人教訓地是。末將們都明白。”

    齊齊哈爾卻對這樣的回稟十分不滿,一手撫着桌案陰惻惻的瞥了索羅圖一眼,道:“本督知道,有些人是瞧不起本督,本督既不是親王貝勒,更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戰功,嘿嘿……”齊齊哈爾反而笑了起來,繼續道:“提督大人,本督說的對不對?”

    索倫圖明顯感到了齊齊哈爾的不善,硬着頭皮道:“大人何必妄自菲薄。\\\\\皇上讓你來統管三省。誰若是不服就是妄自尊大,目無君上。大人不必自疑。川省地軍務,末將人等定然惟命是從。”

    齊齊哈爾對索倫圖更是覺得厭惡,方纔他躲在後堂時明明聽到了這個傢伙背後說了自己的壞話,等自己到了跟前,這人又裝成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他剛到四川,就碰見有人當面一套應付他,背地裏卻慫恿人不當自己是一回事,若是這樣下去,將來他這個總督豈不是做了花瓶擺設?不成,必須得樹立威信,讓這些丘八們知道老子的手段。齊齊哈爾想到這裏,臉色已沉了下去,對着索倫圖道:“索倫圖大人,本督問你,若是有人敢藐視上官,暗地裏慫恿人違抗上索倫圖還道是總督大人要考較他的軍律,於是道:“按軍律應當斬首,入關之後,先皇順治皇帝卻憐憫咱們滿人人少,於是便敕命滿人可以軍棍抵罪,通常的情況,若是有人揹着上官亂嚼舌根,至少要打二十軍棍。”

    齊齊哈爾突然暴起,拍案道:“來啊!”

    正在所有的將官不知所措的功夫,跟隨齊齊哈爾到任的幾十個戈什哈已懸着腰刀衝了進來。\///\\

    “將四川提督索倫圖拿下,重責二十軍棍!”圖窮匕見地時候到了,這是所有軍官對付兵油子的常用手段,而且效果極佳,索倫圖做過牛錄,管着幾百個旗奴,自然對這一套了然於胸:“索倫圖,方纔可是你慫恿人不停本督號令,解散衆將回府的嗎?本督申令川省所有遊擊以上官員在此聽候將令,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私自篡改本督地將令,今日若不懲治,本督如何調度三省軍務?來啊,押下去。”

    將官們一下子面面相覷起來,有的人臉上明顯露出了憂色,有的卻事不關己,倒想看看總督大人與堂堂金枝玉葉四川提督誰更厲害,就連索倫圖也是吃了一驚,他可是堂堂的貝子,宗人府裏入了籍的黃帶子,雖說四川提督是川桂總督的轄下,可是這總督也忒大膽了一些,立威立到老子頭上來,已有幾個戈什哈一哄而上,反剪了索倫圖的雙手。\\\\\幾十個將官這才感覺不太對味了,明軍還未出動,總督和提督倒先鬧將起來了,這算個什麼**事,總督雖然官大,可提督大人好歹也在四川坐鎮了好幾年,在場的十個就有五個是他的心腹班底,還有兩層是他家地奴才,其他人多少也有些交情,若是讓總督大人打了提督地軍棍,這不是打了咱們四川弟兄們的臉嗎?猶豫過後,稀里嘩啦地所有人都半跪求情:“總督大人開恩,索大人不過是無心之言,並沒有冒犯的意思,末將等可以佐證。”

    齊齊哈爾心在滴血,不爲別的,方纔他不經意的瞥了索倫圖一眼,正好瞧見了他腰上的黃帶子。在大清朝,皇帝的腰帶爲明黃色,宗室皆用金黃色。其飾版數量等均各有定製。愛新覺羅家族以外的官員系藍色或石青色腰帶,嚴禁越級束用。因此,黃帶子成爲清朝宗室的特殊標誌。可在齊齊哈爾的印象中,京裏的王爺貝勒中並沒有個叫索倫圖的啊,這樣看來,這個索倫圖多半是個遠支的皇親,可遠支的皇親也並非是好惹的啊,畢竟上面還有個宗人府,若是黃帶子們受了氣,大可以找人來爲他們出頭。

    如今真的是騎虎難下了,若是今日的事就此揭過,他齊,到時還有誰會服他?四川人恐怕只知有索貝子,不知有他這個川桂總督了吧,而且這事輕易過去了,他齊齊哈爾還要如何做人?他孃的,以後哪還有臉去教訓下屬?

    齊齊哈爾咬了咬牙,他孃的,上頭反正有姐夫擔待着,堂堂川桂總督還怕他一個小小的遠枝貝子?今日不殺雞給猴看看,這總督做的還有什麼味道。

    “來啊,還不拿下去給本督打。”齊齊哈爾不理會衆將的請求,猛拍了下桌案給自己打氣道。

    “喳!”幾個戈什哈反剪着索倫圖的手,就要往外拉,索倫圖掙扎了幾下,最後索性哈哈大笑起來,目瞪着齊齊哈爾道:“總督大人好大的官威啊,哼哼,好,今日老子認栽了,是爺們的就將老子打死,如若不然,咱們將來慢慢的玩,老子奉陪到底。”

    索倫圖話音剛落,便停止了掙扎,任由戈什哈帶了下去。這一句威脅讓齊齊哈爾心裏有些發虛,不過此時卻不是示弱的時候,他冷笑着朝着索倫圖的背影呸的吐了口濃痰,一副不屑的模樣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皇親國戚本督見的多了,也沒瞧見你這樣橫的,你若真要是個爺們,便來試試看,鰲中堂要踩你還不是抖抖腳的事兒。”

    齊齊哈爾言語中故意高聲透露出鰲拜這個大靠山,衙堂面容一肅,難怪這總督連黃帶子的阿哥都敢打呢,原來是鰲中堂的人,這些將油子雖然身處四川,但是京城裏的消息在滿人中傳的也是飛快,蘇克薩哈倒臺的消息早就傳過來了,如今的朝廷什麼事不是由鰲中堂說的算的?哎,索大人也是倒了黴,偏偏撞到了槍口上,看來這個總督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大家還是小心一些伺候着,別要出了什麼岔子。

    大家心裏想着,臉上立即換上了一副笑容,有人開始躬身打千的行奴才禮,有人笑吟吟的說要爲總督大人接風洗塵,有的忙不迭的明裏暗裏的表忠心,只有六七個索倫圖的家奴冷眼站在一邊,爲自己的命運擔心起來。

    這一章是鋪墊,額,可能廢話多了點,不過對後來的劇情發展很有用。(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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