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我看你這張嘴就是欠收拾!你非得要在這裏鬧事是吧?厲斯年,你是不是希望你爺爺走都走的不安心?想要他死不瞑目?”白素錦惡狠狠的瞪了江以寧一眼,隨後才擡頭看向厲斯年。
厲斯年眼神一痛,他緊了緊拳頭,目光朝着屋裏看了一眼。
靈堂早就已經佈置好了,此時裏面有哀樂傳來,已經有賓客在裏面上香了,他依稀能夠看到,最中間掛着的遺照,老爺子臉上還掛着笑容,一如往常,似乎什麼都沒有變化。
他沉默了許久,才伸手,抓住了江以寧的手臂:“我們走吧。”
白素錦說的對,他確實是捨不得驚擾了老爺子,讓他走都走的不安心。
“厲斯年,你……”江以寧不甘心的看向厲斯年,只是看到他那哀慟的眼神,頓時心臟狠狠的一痛,彷彿是被針尖狠狠的刺了似得。
她知道厲斯年此時心裏有多難受,明明都已經到門口了,卻連進去見老爺子最後一面都做不到。
她惡狠狠的瞪了白素錦一眼,要不是礙於厲斯年的身份的話,她早就上去把這個女人揍一頓了。
江以寧咬了咬牙,一跺腳,才任由厲斯年拉着,轉身就要離開。
兩人才剛剛轉身要走,一道氣勢十足的聲音,突然在一旁傳了過來。
“斯年,怎麼不進去?”
江以寧一愣,下意識的循着聲音看過去,只看到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裝,五官冷厲,渾身透着一股鐵血的味道。
江以寧看着面前的男人,五官隱隱的跟厲斯年有幾分的相似,只是氣質完全不同。
厲斯年看着他許久,才悶聲的開口:“爸。”
爸?
所以面前這個男人,就是厲斯年那個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父親?
厲撫義點了點頭,皺眉看了眼擋在門口的白素錦,不悅的開口質問:“你不去好好的招待賓客,在這裏堵着門口做什麼?”
白素錦是真的有點害怕厲撫義,聞言縮了縮脖子,又訕訕的看了厲斯年一眼,纔開口解釋:“老爺,厲斯年他不能進去,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
“夠了!誰準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誰跟你說他不是我兒子了?他就是我厲撫義的兒子!”厲撫義冷喝一聲,直接打斷了白素錦的話。
隨後又看向了厲斯年,眼神緩和了很多:“她胡說八道,你不要在意,進去吧,你爺爺肯定想看到你送他最後一程的。”
“恩。”厲斯年話很少,應了一聲,就帶着江以寧進去了。
江以寧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有點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好在是順利的進來了。
裏面已經有不少的賓客了,看到厲斯年進來,原本還在交談的衆人,瞬間就安靜下來了,一個個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訝和不解。
厲斯年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所有人都覺得,今天厲老爺子的葬禮,他是不可能出現的,沒想到他居然還真的來了。
厲寒此時就跪在靈前,正在低頭燒紙,似乎是沒察覺到周圍的動靜似得。
厲斯年也不看他,帶着江以寧上前,給老爺子上了香,又領着江以寧,繞着棺材轉了一圈,纔在一旁跪了下來。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上過香見過禮以後,就去後堂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