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在一個小區裏。
她的手擦過窗臺邊沿,摸起了一點粉塵,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
有一股明顯的灰燼的味道,這裏肯定燒過什麼東西。
可在這個被封死的如同密室一樣的房間裏,她就算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很能聯繫到外界的人。
她摸索着把整個房間搜尋遍,也沒有什麼趁手的東西。
用攝像機去砸門窗的聲音微乎其微,恐怕還沒來得及引來人救她,唐玫那邊就會先抵達這裏。
被動之下,她泄憤一般用力的踹了兩腳房門。
但這門也是保密性極好的,恐怕不用工具都不動分毫。
可這扇門的質地還有觸感,都隱隱約約的讓她感覺十分熟悉。
是她來過這裏嗎?還是在什麼地方摸過?
時間緊迫,容不得她多想,她要趕在唐玫到來之前,看看能不能殺出一條生路。
她抄起椅子,但肋骨處的傷痛仍讓她整個人一抖。
對於一個病號而言,這樣的工作量未免過於苛刻。
椅子一下又一下地砸在門上,沉悶厚重的巨響換做是普通的門,早已經出現裂紋了。
可這扇門就像是鐵漿澆築的一樣,紋絲不動。
等她精疲力竭的坐下來時,才明白唐玫爲什麼這麼放心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自己則在遠處瞻望。
爲這裏足夠保密,足夠封閉,沒有人能來,她也逃不出去。
疲憊中,她閉上雙眼,準備小歇一會,但是再睜開眼時,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這種黑不同於夜晚的黑,她的眼睛上好像被人蒙了一層黑布。
“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本事能離開這兒,我給足了你時間,沒想到你讓我失望了。”
但是她現在卻被椅子困着,動彈不得。
比起之前的綁法,這一次她幾乎雙腿都被綁在了椅子上,根本動彈不得。
江以寧沒有說話,但心中免不了滿是驚駭。
她不清楚這個女人是什麼時候來的,但以她的睡眠警覺性,不應該會在有人靠近的時候,還沒能醒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可沒失望,至少我能如願以償跟你近距離談談。”她放平心境。
無論如何,唐玫只要露面了,就證明她們之間還有商談周旋的餘地。
唐玫沒說話,只是笑了笑,“好,那如你所願,我們見面了。那你想說什麼來讓我放過你呢?”
“我覺得廢話不用多說,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殺了我,就足夠說明一切。”
早在她昏迷的時候,唐玫可以有很多次下手機會。
從心裏的角度而言,一個恩怨能夠忍上這麼多年,還能夠繼續耐着性子的制定計劃,那麼這個人不是太沉着冷靜了,就是根本沒有那麼大的怨恨。
或者說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陷入了一種猶豫期。
正好是能給她趁虛而入的機會。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也知道如果殺了我會造成怎樣的下場,不管你和厲斯年之間的恩怨是什麼,所有的事情在發生的那一刻就註定無法挽回了。”
她的聲音有些虛弱,整整一天沒有喫東西,也沒有喝水,讓她的體力已經嚴重不支。
可黑暗中,抱着胳膊看着她的唐玫只是一臉的木然。
她沒有認可,也沒有贊同。
現在的情緒還算平穩,江以寧就鬆了口氣放心大膽的說下去。
“過去無法挽回,你及時收手,還有商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