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又從自己的袋子裏拿出來了梳子和髮帶,走到了江以寧身後幫着她緩緩的梳起頭髮。
動作輕柔。
江以寧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總擔心這個男人會不會忽然做出更加進一步的舉動。
但是厲寒只是在幫她整理頭髮。
“孤狼沒有告訴你嗎。”
“他被捲進了當地武裝分子火拼中,因爲爆炸受了很嚴重的傷,我們什麼也沒有做。”
他眸子垂下來,幫江以寧把所有的頭髮在腦後編起辮子,最後拿來了一面鏡子給她。
“好看嗎?”
江以寧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鏡子裏被打扮過的自己。
現在厲斯年生死未卜,她那裏有心情做這種事。
“但你們也在這裏。”她臉色陰沉下來,“你們完全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嗎?”
“我和孤狼只是合作關係。"
“等事情一結束,我就會帶你走,其他的已經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聽到這裏,他們的計劃江以寧已經大概瞭然於心了。
恐怕只是想要利用她,威脅到厲斯年以後,兩個人各自達成自己的目的。
現在不管是她,還是躺在病房裏的厲斯年,都是被任人刀組的魚肉。
她需要籌碼。
“所以你是特地來帶我回去的嗎?”
江以寧放下鏡子,聲音很輕。
厲寒同樣用很輕的聲音回答她,“你放心,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男人和男人之間,本來就存在競爭,我傷了他,那是他技不如人。”
“但是這場鬥爭還沒有結束,你還是我的。”
江以寧譏諷的笑了笑。
只是厲寒沒有看到。
“我的藥已經被他全部都燒了。”
“沒關係,我已經找了新的研究人員,會給你進行治療。”
“或許對於你來說,沒有那些記憶會比較好。”
這些他都已經單方面做下決定了。
他就是來把她當成貨物一樣簽收的。
她什麼想法,什麼狀態,跟他都沒有任何的關係。
最重要的是,現在他們兩個人都完全受制於人,有這麼兩個籌碼在手上,誰都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哀莫大於心死。
江以寧攥緊了拳頭,低下頭,“那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這件事不在我的管轄範圍內,如果你真的想要他好好的話,難道現在不應該來討好我嗎?”
厲寒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擡起了她的下頜,眼底中的冷意更深。
江以寧下意識的吞嚥了一下。
眼前這個男人很可怕,他如果真的想要報復厲斯年,現在除了她,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可就在她剛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厲寒又鬆開了她。
“但是如果你上來求我,就沒意思了。”
“你是江以寧,你不會低聲下氣的求人的,對吧?”
他高高在上的態度還是出賣了他。
江以寧已經在這個地方住了足足三天了。
厲寒再沒來看過她,窗戶外面也是炮火連天的。
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外面不時的就有人交火,甚至還有非法團伙隨便殺人這種事情發生、
她就站在窗前,眼睜睜的看着對面樓的一家老小被人洗劫一空,但是唯獨他們這棟樓沒有事。
好像所有的武裝分子對於他們都只是視而不見一樣。
厲寒越不來,江以寧的心就越慌。
現在厲斯年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個病牀上的重症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