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給葉一恆打電話確認了房間號之後,顧微微就直奔着那間病房去了。
她和薄承淵出電梯的時候剛好碰到了葉一恆。
葉一恆看到顧微微身後的薄承淵愣了一下:“那個…………薄隊長怎麼也來了?查案子?”
“不是,”顧微微解釋道,“我從公安局出來不好打車,是薄承淵送我過來的。你這是要下樓嗎?”
“對,不過你來了我就不下去了,走,我帶你去看看燁霆。對了,那……薄隊長也一起嗎?”
“是,”薄承淵立刻答說,“不過我就在門外,我不進去。”
葉一恆點點頭:“那行,我們過去吧。”
他一邊走一邊給顧微微說目前的情況。
“那個藥的毒性太霸道了,鎮定劑都壓不住它,我們現在根本就拿燁霆沒有辦法。”
“那你們怎麼弄的,你們把他給綁起來了嗎?”
葉一恆要愁死了:“綁不住,他發狠的時候沒人敢靠近他,但是關他一會兒他好像自己就安靜了下來。可是靜下來後,事情就朝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了,他竟然不認識我了。”
“什麼?”顧微微眉頭緊鎖,“你是說他失憶了?”
葉一恆眉頭皺得比她的還緊:“還不能完全確定,你說他失憶了吧,他卻找我借了手機,背出了唐堯的電話號碼,還給他打了電話交代封氏公司的事情,他甚至也還認得老爺子。不瞞你說,我們這一羣醫生都快要被整崩潰了。”
顧微微狠狠皺眉,心又往下沉了沉,其實通俗點概括,這不就是瘋了嗎?
她心裏不太好受:“我去見他,看他還記不記得我。”
推開門的那一剎,顧微微看見封燁霆正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翻看一本雜誌。
這不禁讓她想起了從前在臨湖別墅的某個畫面。
那時候他還在對外裝植物人,穿着一身寬鬆的家居服,也是這麼坐在牀頭翻着一本書,看起來很閒適的樣子。
如今看來,眼前這副畫面正在和記憶裏的那副畫面重合,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此刻正在被某種藥物控制折磨着。
而顧微微開門的聲音也吸引了封燁霆的視線。
他把目光從書本上收了回來,徑直看向了顧微微頭頂的方向。
那一瞬,他原本有些冷漠的雙眸立刻變得含情脈脈了起來。
他看着顧微微的方向,彷彿看着他的全世界。
他在顧微微有些欣慰和葉一恆無比驚訝的目光下,朝着顧微微的方向走了過去。
葉一恆甚至還小聲在顧微微耳邊說:“很好,看樣子他應該是記得你的。”
顧微微心裏也是這麼想的,她甚至還默默地鬆了口氣。
她認爲在這種情況下,他記得的人和事越多,對他病情的恢復就越有利。
她見他朝自己走來,便也跨出了步子。
然而叫人意想不到的是,封燁霆竟然直接無視了迎面走來的顧微微,徑直朝她身後走了過去。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顧微微瞬間皺起了眉頭。
葉一恆有有點懵。
但最懵的還要屬一直站在病房門口沒進來的薄承淵了。
因爲此刻的封燁霆正停在他的面前,並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他皺着眉,眼中情緒複雜難言,語氣霸道而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