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封，”白教授用懇求的語氣對封燁霆說，“你別這樣，你讓雨馨過來，我們已經好幾年沒見面了，求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老頭子吧。”
“可是白教授，”封燁霆回頭，“她早就不是從前的白雨馨了，她現在的爲人你根本就沒辦法想象，我絕不放心把你交到她手上。”
聽封燁霆在爺爺面前說自己的壞話，白雨馨氣急敗壞：“封燁霆你給我住口，你少在這裏挑撥離間！
那是我親爺爺，我是我爺爺的親孫女，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憑什麼阻止我帶我爺爺離開！你現在必須把我爺爺還給我！否則就別怪我對你的人不客氣了！”
“…………”封燁霆沉默着看了白雨馨幾秒，但他並沒有因爲她的威脅而妥協，“那你先告訴我，你打算帶白教授去哪裏？是回國嗎？”
“…………”白雨馨沒有立刻回答封燁霆，而是看了白教授一眼，“去哪裏重要嗎？我再說一遍！我只是想要我爺爺！你把我爺爺還給我！”
封燁霆皺眉：“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我要帶白教授回國，如果你不打算回去的話，我不可能把人交給你。
而你又能帶着白教授去哪裏呢？緬國，越國還是撾國？這些國家是什麼條件你不是不清楚，你爺爺年紀都這麼大了，難道你還要帶着他四處逃竄奔波嗎？”
“那也比回去蹲大牢強！”白雨馨不可思議地看着封燁霆，“難道你一定要我爺爺回去坐牢嗎？我爺爺都多大年紀了，如果他回去被判了刑，那他這輩子還能出來嗎？”
封燁霆蹙眉：“首先判刑不判刑不是你說了算；其次，你是不是也應該尊重一下白教授心裏的想法。”
封燁霆面無表情：“那你不妨親耳聽聽看白教授是怎麼說的。”
白教授也聽明白了，他們爭來搶去就是在討論他今後的歸宿。
他看向白雨馨，老淚縱橫：“雨馨，爺爺累了。被關在這裏的這些年，爺爺被迫做了很多不該做的東西，那都是傷天害理的東西。
在這裏的五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回去，我想回到自己的祖國，我想帶着你一起回到我們自己的家。
哪怕回去是坐牢，我也甘之如飴。老祖宗早就給我們留下了章法，落葉就要歸根，假如爺爺現在年輕二十歲，爺爺可能會帶着你去四處逃亡。
可是爺爺現在老了，爺爺哪兒也不想去了，就算是死爺爺也想死在生我養我的那片土地上。
雨馨，我已經知道了，你這次回來之後一直在幫警方做事，你這種情況是可以將功補過的，我也想好了，以後我也可以去戒毒所做義工，爲我曾經犯下的那些罪孽贖罪。
而且雨馨，我們的祖國並沒有放棄我們，薄隊長就是祖國派來營救我們的人。所以雨馨，你跟爺爺一起回去吧，你還年輕，以後可以重新開始生活。
這裏的一切都是沒有檔案記錄的，回去之後，只要我們不提，這段經歷就不會有人知道。你依然可以住在我們自己的房子裏，過平穩踏實的生活。”
“不！”白雨馨搖頭，留下了兩行淚水，“爺爺，早就回不去了，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