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被他從廢棄的化工廠帶到那個山區學校，這一路你們交流過嗎？”
“有，”顧微微點頭，“路上我們有交流過。”
“那你們聊的肯定是在龍城的那些舊事。那些事情當時你也是經歷過的，他有露出什麼馬腳來嗎？有沒有說出過什麼有明顯紕漏的話？還有他的聲音，你有沒有聽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
“…………”顧微微沉默了。
她靜下心來沉思了片刻後說：“他的聲音…………我對聲音沒辦法做到過耳不忘，我能記住只聽過一遍的旋律，或者是某種樂器的聲音。但是對人的音色，我不是特別敏.感。不過這和我印象中霍栩的聲音並沒有多大區別。
可是燁霆，我們並不能排除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或者是更多的人擁有相似的、或者是一模一樣的音色。那個人臉上都是疤，誰也不知道他以前長得什麼樣。”
“是，”封燁霆點頭，“我們確實是不能排除那個可能。那他說的那些話呢，有紕漏嗎？”
“…………”顧微微仔細想了想說，“沒有。但也有可能那是霍栩告訴他的。”
“可是微微，霍栩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記憶都像數據一樣傳給另外一個人的，那個人也不可能一點錯都不出。”
這還是封燁霆第一次見顧微微對一件已經塵埃落定了的事情如此多疑的。
她好像是缺乏安全感了。因爲，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明。
所以封燁霆認爲，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治好她的眼睛。
他心疼地輕撫着她的腦袋，安撫道：“微微，你別多想了，霍栩已經死了！你放輕鬆，一會兒我們就出發去醫院做手術了。”
如果自己的話沒辦法使她安心的話，那麼希望警方能給她一個更具權威的回答。
封燁霆拿出手機，撥通了曹警官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兩方省去了客套話，顧微微直接問：
“曹警官，我懷疑那天在山區學校擊斃的那個人可能是霍栩的替身，你有沒有辦法證明現在你們掌握的那具屍體確實就是霍栩的？”
“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懷疑？”曹警官對顧微微的話很重視，“是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嗎？”
顧微微皺眉：“我知道我做出這樣的決斷是很草率的，但人的感覺有時候也是很準確的。我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懷疑，是因爲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顧微微又把這個夢給曹警官講了一遍。
曹警官沉默了兩秒鐘後說：“雖然這個夢不能作證據，但是我們還是會按照這個方向去查一查的。我們從霍栩手下那裏拿到了一張霍栩的照片。
封先生見過霍栩，我馬上會把照片發過去給你們，我想請封先生幫我們確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霍栩。然後我們可以通過樣貌復原的技術，看看那具屍體的臉是不是照片上的這張。”
“好，”顧微微點頭，“我覺得這樣可行。”
封燁霆也說：“那就麻煩曹警官把照片發過來了。”
“好，已經給你發過去了，你看看。”曹警官話音才落，封燁霆的手機上就收到了一張照片。
他打開圖仔細地辨認了一下，然後看着顧微微，對電話裏的曹警官說：“沒錯，這個人就是霍栩。”
“好，”曹警官道，“那我就安排下去了，結果出來後我會通知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