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想了半天,到底還是選擇了傅銘恩。
不過姜姮沒有直接就將那蔬菜從姜桓的盤子裏搶來,而是選擇了說話。
只是姜姮還沒來得及開口,彷彿已經看懂姜姮意思的姜桓就已經有了動作。
他將自己用公筷夾了還沒來得及碰的那菜,連菜帶盤子,都放在傅銘恩的面前。
“既然陛下想喫,那在下便不吃了。”
傅銘恩看了姜桓一眼,然後又看向姜姮,像是在詢問姜姮這盤菜能不能喫。
姜姮感激的看了看姜桓,對身側傅銘恩道。
“喫吧,桓公子他不吃了。”
等一頓各懷心思的三人用完午飯,辰時已經過去了。
看到了辰時,姜姮整個人開心極了。
這些人終於可以離開了。
她終於可以趕客了。
“如今到了本帝師的休息時間,本帝師看你們神情都不放鬆,該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說到這,姜姮神清氣爽的吩咐凝霜,“凝霜,送客。”
……
姜姮這天,終於有時間去上朝。
她走的時候,在路上遇見了宋宸,見到穿着的官服的姜姮,宋宸微微笑道。
“帝師,你不妨同我一起走如何?”
“好。”宋宸雖然是刑部侍郎,聽起來比較讓人害怕,可是姜姮並不在意。
畢竟刑部侍郎的官位,可都還是她授予宋宸的。
可能是姜姮出現得太過突兀,大臣們在皇宮正門前見到姜姮,都不由得一愣。
面對衆多大臣或者探尋或者疑惑的眸光,姜姮回之以微笑。
從正門口下來,姜姮第一眼就對上了站在宮門前的禁衛軍副統領江適。
江適是從羣英書院畢業後通過武舉成爲禁衛軍副統領的。
姜姮之前,甚至還有教授過江適。
不過江適不僅沒有因此尊敬姜姮,甚至此刻,還在說着姜姮的種種不好。
紅衣翩然的他看向姜姮身側的宋宸,一臉的勸慰。
“宋長公子,本統領勸你還是離姜姮遠一些好,她不是什麼好人,你同她一起,會被她所傷。”
面對江適的規勸,宋宸不僅不以爲意,甚至還在江適面前,露出一冷笑。
“江適統領,你覺得本公子,像是好人麼?”
宋宸的話,徹底讓江適斷了正大光明離間姜姮與宋宸關係的念想。
他有些不甘的看向姜姮,冷嘲熱諷道。
“帝師不愧是帝師,手段多的數不勝數,不僅讓風家宋家人住在帝師府,恐怕連人,也都向着帝師府了吧?”
姜姮笑得肆意,“江統領說的這是哪裏話,想必江家如今逐漸頹敗,與你,少不了干係吧?”
江適的臉色一聽姜姮說江家頹敗就黑了。
別人呢聽不懂就算了,他怎麼可能聽不懂姜姮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姮這是在說江家之所以如此頹敗,是因爲自己不會說話,無意中得罪了好多人,引得人們不喜江家,導致江家頹敗。
姜姮這話說完,宋宸都笑了。
更別說還有一些看熱鬧的大臣,也都跟着低低笑了起來。
江適的臉色,一會紅一會青的像是個調色盤。
從朝廷走出來,姜姮與宋宸的面色,有些沉重。
兩人並肩走了一半,最後還是宋宸率先開了口。
“帝師,你怎麼看江家家主,要求提高賦稅一說?”
“我覺得,這個提議,不行。”姜姮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江家主是江家的家主江逍,他同江適是兄弟,卻比江適大上是來歲。
誰讓江適,是江家老家主的遺腹子。
所以江適同他兄長的孩子,年歲是差不多大的。
江逍一直都是保皇派的領軍人物,在尚書省官位不小,是管着兵部刑部工部的大臣。
可以說是刑部侍郎宋宸上司的上司。
大家都知道這位是保皇派,至於他保的是皇帝還是他自己,別人就無從得知了。
姜姮說完自己的心裏話後,便開始詢問宋宸。
“那宋長公子,你覺得,這賦稅提還是不提好呢?”
“在下覺得,這賦稅,還是不提的好,如今並不是過分需要金錢的時候。
而且若是國庫需要銀子,從風家抄來的銀子,想來已經足夠國庫用一段時間。”
“宋長公子你說得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她雖然是修仙界的人,可是她在下凡之前,對人界的官位制度啊,是有一定了解的。
這麼想着,她繼續道。
“現如今提高賦稅,除了會引得民不聊生以外,沒有任何好處。”宋宸如此道。
姜姮又道。
“而且如今是我放權給陛下的過渡時期,這時期無比敏感,江逍遙提高賦稅,他最好想都不要想。”
宋宸看向姜姮的眸光裏,此刻充滿了欽佩,他終於對姜姮喚出了他該喚的稱呼。
“先生,你說的很對,不過你是真的要放權給陛下嗎?”
姜姮想起上次自己說要放權雪子杭對自己說要慎重,於是便道。
“放一些權力,是沒問題的,可是我手中的三十萬兵權,我暫時不會給他的。”
“帝師,你能這麼想,就最好了,如今清流一派漸漸偏向保皇派,帝師派反倒是有些艱難。
索性朝廷上只有這三個黨派,而有些清流派實際上是我們的人,不然,帝師你可就困難了。”
姜姮也將宋宸的話聽進去了,她最近已經將宋宸收到自己黨派下。
而宋宸明顯也知道自己是姜姮所推薦才得以入朝,說自己不是姜姮的人有些不現實加不可置信。
自然是早早在三個黨派中拜入姜姮門下。
“你說的這些,本帝師都知道,你且放心就是,本帝師不過只是放一些權給他,可不是全部權力。”
她給傅銘恩權力,不過是想看看傅銘恩到底有沒有當一真正皇帝的心。
還有最近傅銘恩好不容易相信自己不排斥自己了,她許他一點權力,給他些好處嚐嚐而已。
“帝師只要不做迷糊事,哪怕權力給陛下一些,也沒什麼。
要是帝師你做了糊塗事,哪怕一點權力沒給陛下,也有大事。”
宋宸忍不住又規勸了姜姮一遍。
姜姮將宋宸的話記在心裏,並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