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恩又不開心了,他垂眸,瘦弱的身軀輕輕一顫,看像個陰鬱的小可憐,“先生,你這是在爲桓公子說話嗎?”
姜姮堅定的搖搖頭,“銘恩徒弟,爲師並沒有給桓公子說話,只要你做事不違反我朝律法,我一樣不會說你如何。”
傅銘恩輕輕牽動脣角,微微笑了起來,“先生,你人可真好。”
被髮好人卡的姜姮:“?”
美味佳餚很快便被人端了上來,到底是皇帝的飯菜,不說是豐盛,也與樸素不搭邊了。
“先生,你嚐嚐這新鮮的魚,還有這雲海的辣子雞,你都嚐嚐……”
傅銘恩對待姜姮,一向很是熱情,與在其他人面前的沉默寡言,截然不同。
見傅銘恩給自己夾菜,姜姮也沒有乾坐着,她也拿起公筷,給傅銘恩夾了好多好喫的飯食。
姜姮與傅銘恩食不言的喫完了午餐。
“先生,”從小禮子那裏得知姜姮飯後要去姜桓那的傅銘恩如此叫道,“用完飯了,你便要走嗎?”
姜姮點頭,“對,用飯午飯,爲師便要走了。”
“先生,你下午沒課,爲何要離開得這麼早呢。”傅銘恩故作不知,如此道。
姜姮笑着解釋:“因爲桓公子有些知識點不會,爲師要去幫忙解答一下。”
“先生,那你現在,是要走了對嗎?”傅銘恩眼底浮現了一抹痛苦之色。
他的眸色沒有遮掩,姜姮自然清晰的看見了他眼底的痛苦之色。
這痛苦之色,讓原本打算離開傅銘恩寢院的姜姮,頓了一下。
她回頭,眸子裏的關心不似作假,“銘恩徒弟,你怎麼了?”
“先生,我腿疼……”
傅銘恩的聲音如同九曲十八彎一般,讓姜姮驚了一下。
“腿疼?”姜姮皺眉,不對啊,傅銘恩的腿,應該好了纔是。
她的靈力,不可能沒用。
姜姮脣角的弧度,漸漸從笑意滿滿,變成了似笑非笑。
她盯着傅銘恩,認真詢問。
“銘恩徒弟,你真的腿疼嗎?”
傅銘恩對上姜姮那似笑非笑的眸光,眼底的冷光都變暖了。
“先生,弟子真的腿疼,你若是不信,大可請風莛之風府醫來看看。”
姜姮皺眉,見傅銘恩這麼說,姜姮倒是拿不準傅銘恩到底是腿疼還是裝的了。
姜姮低頭望着在餐桌前喊着自己腿疼的傅銘恩,語速慢慢道。
“你要作何?”
“先生,弟子腿疼,不知你可否扶着弟子回房歇息?”
姜姮將傅銘恩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最後道。
“可。”
姜姮一步一步的將腿疼得無法走路的傅銘恩扶回他的屋子,又將他扶到牀邊。
“銘恩,坐好,對,好好坐好。”
將傅銘恩送到牀邊的姜姮只覺傅銘恩十分之輕。
“銘恩徒弟,以後用餐,你該多喫些肉了。”
姜姮說完這些話,正想走,卻被傅銘恩拉住了衣袖。
“先生,等弟子入睡了,你再走,好嗎?”
姜姮眉頭一揚,“這是爲何?”
傅銘恩躺在牀上,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起,晶亮的眸子裏閃着明晃晃的脆弱,很是惹人憐愛。
姜姮有些猶豫,望着少年那俊美的面龐,她狠狠地猶豫了。
最後的最後,姜姮到底還是留下看着傅銘恩入睡了。
傅銘恩到底是自己在修仙界的徒孫,此時又是自己要悉心教導的弟子。
在桓公子與傅銘恩之間,姜姮到底是選擇了傅銘恩。
不過放了桓公子鴿子的姜桓還是讓凝霜過去傳話,說自己可能會晚些到可能不會去了,讓桓公子不必等了。
入睡後的傅銘恩看上去很是乖巧,只是姜姮那無論怎麼抽都抽不回來的衣袖,倒是讓姜姮沒有被他的乖巧矇騙。
“先生,不要走……”
迴應傅銘恩這聲低喃的,是姜姮擡手用匕首劃破自己被捉住的衣袖的聲音。
離開傅銘恩寢院的姜姮到底是到了姜桓那裏走了一圈。
她本來想往姜桓所在寢院走一圈,要是遇見姜桓,就爲姜桓解答疑惑,要是沒有遇見,那便算了。
只是她沒想到,姜桓的寢院正門早已大開,而他的寢院門後,便是一直站在那裏不知站了多久的姜桓。
“桓公子。”姜姮禮貌的道了一聲。
“先生。”見到姜姮過來,姜桓垂眸一笑,從容作揖。
姜姮擡步邁進了姜桓的寢院。
“桓公子,”她閒閒地同姜桓對話,“你用過午餐了?”
“先生,弟子已經用過午餐。”
“那下午,你可還去進學?”姜姮疑惑問詢。
“下午,桓不去進學了,”姜桓眉眼疏朗,認真的看人時,總有種別樣的魅力,“先生學識淵博,有先生在,弟子何必去進學呢?”
聽見姜桓調侃的姜姮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只是道。
“桓公子,想不到你居然如此信任爲師,這可是讓爲師好生欣慰。”
姜姮在進了姜桓院中花廳並且坐下後,如此道。
“先生,你爲何讓蕭然公子住進帝師府呢?”
姜桓剛坐下,沒有同姜姮說知識點的事情,這麼問道。
姜姮剛聽姜桓這麼說時,還愣了一會,隨即她便反應過來。
“爲師爲何讓你住在帝師府,便是爲何讓蕭然公子住着的原因。”
姜桓一怔,“先生,那你爲何允許弟子住在帝師府呢?”
姜姮笑問:“桓公子,你如此咄咄逼人,難道就不怕爲師將你趕出帝師府嗎?”
“先生,你若是將弟子趕出帝師府,那你便不是你了。”
姜姮挑眉:“桓公子,你此話何意?”
姜桓微微笑道:“先生,弟子想說,如今的你,是不會做出將弟子趕出門外這等事情的。”
姜姮正想轉移話題,爲姜桓講解一下她整理的知識點,就聽見姜桓在問。
“那先生,你與蕭然公子,關係很好嗎?”
姜姮沒有正面回答姜桓,而是說起了風秋然。
“桓公子,秋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是看在秋然的份上,爲師也會收留蕭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