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銘恩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又自問自答道。
“先生,你要教授顧二公子的,是爲家主應學的嗎?”既然顧二公子要當顧家少主,那麼學習顧家家主要學的東西,這是必然的。
姜姮笑着贊同道。
“對,銘恩徒弟,你猜對了。”
傅銘恩想了想,深色的眸子轉了轉,遂道。
“先生,弟子對治家之道,也很感興趣,不知弟子能否同顧二公子,一道聽你講課?”
這樣,先生就不會痛顧二公子獨處了。
顧二公子可真是討厭,天天想着讓先生當他的模子,他必須得牢牢看緊先生纔好。
姜姮很少拒絕傅銘恩,如今也是。
聽到傅銘恩說要與顧亭泰一道上課,她也沒有拒絕。
“一心向學是極好的,既然銘恩徒弟你想要多學習,爲師怎麼會阻攔呢?”
“先生,”傅銘恩輕輕揚眉,“弟子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
姜姮笑了起來,“你怎麼知道,爲師不會拒絕你?”
姜姮自然知道傅銘恩該明白自己不會拒絕他,可是姜姮還是將話說了出來。
她如此做,就是要讓傅銘恩知道,他是自己最寵愛的,他不該疑神疑鬼,不信任自己。
姜姮這麼問,傅銘恩好看的眸子閃了一下,才道。
“先生,你首先是弟子的老師,然後纔是羣英書院衆學子的先生。
所以弟子提出的要求,只要不太過分,你都不會拒絕弟子。”
見傅銘恩明白此事,姜姮遂道。
“銘恩徒弟,這件事情,你知曉便好了。”
傅銘恩卻有些不依不饒,“先生,你同意弟子與顧亭泰一同聽課,真的只是因爲弟子是皇帝,而你是帝師嗎?”
姜姮淡定點頭:“銘恩徒弟,雖然爲師很是喜愛你,但是爲師讓你同顧亭泰一同聽課,真的只是因爲你是皇帝,而爲師是帝師。”
聽見姜姮這麼說,傅銘恩眼底閃過一抹晦色。
從馬車上下來,到了春江樓的門口後,姜姮先傅銘恩一步,下了馬車。
本來想先下馬車扶着姜姮下車的傅銘恩,被姜姮這麼一做,便無了用武之地。
姜姮擡眸看着站在馬車車轅邊的傅銘恩,“銘恩徒弟,你還不下來嗎?”
“先生,弟子這就下來。”
傅銘恩下來後,姜姮與他並排着,走近了春江樓。
春江樓人來人往,但是一樓與二樓,又很是涇渭分明,各不相擾。
姜姮剛踏上二樓,一道身影就從她後面竄了出來,並且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隨着來人動作一同響起的,是他的聲音。
“猜猜我是誰?”
哪怕來人刻意壓低聲音,姜姮還是憑着來人的聲音,猜出了來人是誰。
“桓公子,想不到你居然也會玩這等把戲。”
見姜姮猜出自己,姜桓稍稍一愣,就在他很是無措的時候,傅銘恩的聲音,響了起來。
“桓公子,你還要遮着先生的眼,遮到什麼時候?”
姜桓聞言,雖然對傅銘恩的提醒有些不虞,但還是依言將那遮住姜姮眼睛的手,放了下來。
姜桓放下手後,看向姜姮。
“無礙,不過是個遊戲而已。”姜姮很是大方的擺手道。
傅銘恩有些不悅,他訓道。
“桓公子,方纔不過是個遊戲,朕就不同你計較了。
但若是下次你遊戲時還如此沒輕沒重,朕就容不下了。”
傅銘恩拿出皇帝的架子教訓姜桓,姜桓自然乖乖受訓。
“陛下,你言之有理,方纔臣與衆學子游戲,遊戲輸了遂有此舉,下次,臣不會了。”
傅銘恩聲音冷厲,帶着北風的寒氣。
“如此便好。”
傅銘恩說完這四個字,也沒給姜桓繼續與姜姮交談的機會,直接拉着姜姮繞過姜桓往前走。
“先生,弟子餓了,弟子現在就想用膳。”
“膳”這個字,在古代,只有皇帝能用,所以說出此話的人是誰,一聽便知。
姜姮很給傅銘恩面子,她同姜桓微微頷首算是告別,接着便頭也不回的被傅銘恩拉着走了。
直到到了二樓上好的包廂內,傅銘恩這才鬆了手。
“先生,請進。”
姜姮進了包廂內,轉頭去看傅銘恩。
“銘恩徒弟,你也請進。”
兩人在包廂內坐下,飯菜還沒有呈上來,傅銘恩便先開口道。
“先生,你對桓公子,可真好。”
傅銘恩想了半天,還是道出了這一句話。
“銘恩徒弟,爲師對你不好嗎?”姜姮沒有回答傅銘恩的話,反而如此反問道。
“可是先生,你之前,對桓公子,無比之好。你現在,對桓公子,也不差。”
姜姮無奈道。
“銘恩徒弟,你只要記得,不管爲師對誰好,你永遠都是爲師,最喜愛的那一個就好了。”
傅銘恩聲音幽涼:“先生,你爲何多學子們那麼好呢。”
姜姮還是同他那一套說法道。
“那是因爲,他們都是爲師的弟子,悉心教導弟子,對弟子們好,這難道不是爲師者,該做的嗎?”
姜姮說的義正辭嚴,她總不可能對傅銘恩說,自己對學子們好,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她要獲得七星石吧?
她若是這麼說了,她的真實身份就暴露了。
她說不定就成了唐僧肉,被人喫得或者燒得一乾二淨了。
見姜姮這麼說,傅銘恩又道。
“先生,與宋安相比,你手更喜歡桓公子,還是更喜歡宋安公子?”
姜姮笑道:“銘恩徒弟,爲師自然更喜愛宋安一些。”
傅銘恩又問。
“那先生,風家主與蕭然公子,你更歡喜誰呢?”
“那自然是風家主了。”姜姮幾乎想都不想就道。
“先生,這是爲何?”傅銘恩好看的眉頭輕輕揚起。
姜姮的眸光,都染上了懷念,雖然不知傅銘恩問這些做什麼,她還是實話實說道。
“那自然是因爲,風家主她救了爲師一命啊。”
見姜姮說的極有道理,傅銘恩不好多說,他只好道。
“那先生,弟子與蕭然公子相比,誰更好看?”
姜姮脫口而出:“這當然是你最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