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公主眼眸一瞥,將手中的茶盅放了下來。
只見兩道身影走了進來,一身黑衣的“葉逸舟”正緊緊地扶着一身鵝黃紗衣的“謝千瀾”。男子高大冷俊,女子身姿嬌柔,如此男才女貌地一對,一瞬間,將剛剛不美好的措詞拋在了腦後,一度讓衆人頻頻側目。
“嘶!”
衆人再重重地吸了一口,如此的兩張容顏,一度讓賓客驚歎。
男子幽冷清俊,楞骨分明,一雙黑白分明的丹鳳眼像寶石一般鐫刻在那張俊臉上,彷彿整個人是從神壇走下來一般。
只是此時人們沒有發現,那雙原本深如古潭的眸子在此時早已換上了清澈的眼睛。
女子姿容俊秀,宛如蛟龍,一張白皙至極的臉龐上正勾勒着一雙生動的杏眼。如此的容顏彷彿只有風塵絕騎,驚才豔世才形容。
不過,原本那雙眼眸中的靈氣逼人早已褪去,此刻,那雙深如古潭的眸子正飛快地朝四周掃了一圈,忽暗忽明,閃過一道犀利。
謝千漫和謝千語看着這對如此絕世佳人走了進來,眸中閃過無數的妒忌和恨意。尤其是謝千語,看着謝千瀾正挽着葉逸舟時,那心中的暗涌更甚,無盡翻滾着。她站在那緊緊地盯着兩人,將手狠狠地掐進手掌心。
長大公主此時正坐椅子上,直勾勾地望着進來的兩個人,心中複雜至極。那雙眼睛更是直勾勾地盯着走進來地葉逸舟。
看着這張與那人相似的臉龐,心中不知是欣慰,還是惋惜。她思緒飄遠,眼前渙散,眼眸中有一種難以言明的情緒。
彷彿旁人都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恍然間,她的腦海裏又想起了千漫和千語剛剛跟她說的話,一股惱怒又涌了上來。那雙眉目又瞬間蹙了起來。
此時,兩個人走到大長公主的面前。
謝千瀾偷偷地碰了碰葉逸舟的手臂,葉逸舟眉目一挑,只好淡漠了一聲:“皇姑母!“
“嗯!”
長大公主淡聲了應了一句:“來了!”
隨即那謝千瀾擡起拳頭在嘴角冷咳了一聲,便將手放在了後背,學着葉逸舟平日的模樣淡聲道:
“長大公主,今日生辰,本王和瀾兒難得來一趟。所以本王讓下人準備了謝禮物,還請長大公主見諒。”
話音一落,謝千瀾揮了揮袖口,對着身後的小玄子一揮。那小玄子會意,立馬將一枚錦盒呈遞了上來。
衆人此時好奇,立馬將頭紛紛望了過來。
正當那錦盒打開來的那一刻,一瞬間,一道刺眼的亮光一閃而過,一度驚歎的在場的人。
這是一對雕刻精緻的玉馬,那玉馬正是用上好的藍田玉製作而成,生動無比。在玉馬的眼睛處,更是用雙對精緻的紅寶石鐫刻而成。
兩匹馬姿勢親密,彷彿正一起在前奔馳着,而在兩馬的下面,更是浮動着一朵朵靈巧的雲朵,更像是飄然在上面。
那長大公主看到這一幕,眼眸一瞬間涌動了起來,赤紅了眼眶,她有些哽咽道:“你怎麼知道這“馬踏飛燕”的?”
一身黑衣的謝千瀾朝葉逸舟深深一望,心中一片茫然。
來之前,我就一直不知道要送給姑母什麼禮物?
可是葉逸舟昨日隨口提了一句,說是昨日禮物準備了。
我也就不過問什麼。
沒想道,這閻羅王倒是心細。看姑母的樣子,她好像很是激動,也很是喜歡的樣子。
於是謝千瀾眸子轉了轉,心中一片瞭然道:
“昨日聽瀾兒說,長大公主當年和駙馬爺情深義重,於是便特意讓人尋找走訪,找到了當年的工匠的徒弟,特意讓人打製了一對。”
“工藝雖然比不上當年,但到底也是填補了些長大長公主這些年的缺失,希望長大公主心裏能夠想的通些。”
長大公主一聽,眼眸中閃過無盡的動容,赤紅着眼睛朝葉逸舟望去,心中也得到些欣慰。
原本剛剛心中的憤恨,也早已經放置在一邊,不想再去追究。她靜靜地盯着那“馬踏飛燕”,又盯了會葉逸舟那張嬌嫩的臉。
思緒又開始飄遠了起來,眼眸複雜至極。
一身黃衣的葉逸舟眸子一暗,心中有些複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看着長大公主哭泣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的不忍。
他將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一刻也不敢放開。但還是一直站在那,一聲不吭着。
謝千瀾轉了轉眸子,朝葉逸舟看了看,又朝長大公主看了看,心中冒起一個個的疑問。但還是漠然道:
“小玄子,將這東西拿給長大公主看看。”
謝千瀾負首而立地站在那,學者平日葉逸舟的模樣,淡漠的開口道。
小玄子會過意,含笑了一聲,將步子往前邁了幾步,走到大長公主的面前,讓那枚“馬踏飛燕”呈遞到她的面前。
此時,長大公主依舊赤紅着雙眼,伸出顫抖的雙手,放在了那枚玉馬上。正當她觸碰到那玉馬上時。
一瞬間,她淚流滿面起來,往日的情形在腦海裏涌動浮現。
她有些激動地叫着:“雲軒,雲軒---”。那隻手一邊驚慌地摸着一邊神情黯然,一時間讓平日的長大公主褪去那淡然的模樣,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屋內一片安靜,四周的人見如此,都不敢發出聲音。
唯獨那大長公主哭泣的聲音迴盪在那,那眼淚不斷地涌動出來,滴落在手上,最後落在那玉馬上。
她緊緊地捏着那玉馬,那指甲彷彿被捏地泛白也不敢鬆開,好似有千萬種的情緒,無法敘說一般??
謝千瀾和葉逸舟一言不發地站在那,安靜地看着大長公主,衆人都無法言明。
忽然間,葉逸舟將那拳頭鬆開,深吸了一口氣,對着身後的嬤嬤一瞥。那嬤嬤會過意後,立馬湊了過來,低聲地在大長公主耳畔開口道:
“公主,你也不必太過傷心,往後的日子還長。今日是你的宴會,若是鬧了笑話可不好呀----”
聞言,大長公主會過意後,立馬從衣襟處,抽出一枚手帕,低過頭,將臉上的淚珠擦拭了乾淨。
她深吸了一口氣,靜默了一會,然後盯着那玉馬一會,便將那“馬踏飛燕”遞給了自己的嬤嬤,便擡頭說道:
“倒是讓你們鬧笑話了,只是本宮近來有些情緒化,一看到往日的東西,比較傷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