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瀾此時眨了眨眼睛,轉過眸子對着一旁的葉逸舟一望,葉逸舟挑了挑眉,嘴角勾出一絲絲玩味的弧度。
“哈哈!”
謝千瀾嗤笑了一聲,那雙清澈的眸子閃過一絲得意,故意麪無表情,冷漠道:“這件事雖然有些難以啓齒,但好歹長大公主已經封了口。”
“既然四公主已經和鎮北候發生了關係,按公主的身份,本應該賜予鎮北候爲妻。但是鎮北候已經和大公主成了親,並且成爲了大駙馬,入了族譜。那麼就將四公主,賜予鎮北候爲平妻,這樣不必委屈了四公主。”
“至於大公主,依舊掌管着府內的事物,主鎮當家主母???”
謝千漫立馬站在那撒潑了起來,用手指指着謝千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這個賤人不知廉恥地爬上我相公的牀,現在居然還有臉嫁給我相公。”
“呵!”
謝千瀾忽然一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負首而立地站在了她的跟前,氣勢逼人道:“怎麼,事已至此,趁這件事還未散波出去,謝千語也只能嫁給鎮北候了。”
“難不成,你要讓皇家的顏面蒙羞,讓天下人恥笑?”
謝千瀾那雙清澈的眸子直逼謝千漫,閃過無盡的暗茫,一度讓謝千漫壓的喘不過氣來。謝千漫背脊一涼,站在那張了張嘴,一度說不出話來。
“謝千語!”
謝千瀾此刻轉過眸子居高臨下地對着謝千語冷漠的說道:“你可有異議?”
跪在地上的謝千語擡起那雙嬌柔的眼睛,望着自己垂眸已久的俊臉,眼眸裏閃過無盡的動容,心中涌動萬分。
明明已經近在咫尺,可就是那麼的遙遠。
明明自己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可就是二個時辰之前的那一刻,她已經永遠都不能!
都怪?
都怪那可恨的謝千瀾。
謝千語一把轉過臉朝面無表情的葉逸舟望去,她用手緊緊地拽着自己的帕子,感受着劇烈的痛意和恨意。
謝千瀾,都是你。
都是你,害的我如此的地步。
你放心,以後我跟你勢不兩立!!!
那雙嬌柔的眼睛迸發着無盡的暗茫和恨意,一瞬間,一閃而過,化作一幅秋水盈盈的模樣,柔聲應道:
“是,千語領命!”
“呵呵!很好!”
謝千瀾嗤笑了一聲,邁着步子,慢慢幽幽的掃過鎮北候,嘴角勾勒出深深的寒意,淡漠道:“蕭景宇,你如何?”
鎮北候立馬擡起頭朝謝千瀾望了望,又飛快地掃了謝千漫和謝千語的臉,眸子瞬間轉了轉,一瞬間,一道愉悅一閃而過。
他立馬拜手行禮道:“微臣領旨!”
“好,宣本王的旨意,即日起。四公主謝千語便賜予鎮北候爲平妻,擇日,完婚,不得有誤!”
鎮北候:“微臣遵旨!”
謝千漫無奈咬牙:“謹遵旨意!”
謝千語暗恨不已:“謹遵旨意!”
“攝政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謝千瀾負首而立站在那,面無表情淡然着。那雙清澈的眸子忽閃忽閃,心中更是閃過無限的得意。
沒想道這流氓的身體還挺好使的。
這千歲喊的,真讓人舒服。
喊着,喊着,我就真成了千歲了。
看着這謝千漫和謝千語受罪的樣子,我心裏就舒坦。
叫你們平時得意不是,這回可有你們受的。
身後的葉逸舟看着謝千瀾這般享受的模樣,眉眼瞬間皺成了一塊,那張臉更是黑到了脖子。
此時,謝千瀾轉過身子,對着葉逸舟調皮的挑了個眉,葉逸舟嘴角一勾,隨即不屑地冷笑了一下。
??????
初晨,天空還是暗色一片。
攝政王府此時更是安靜一片,偶然間,可以聽到幾陣鳥鳴聲。
臨近夏天,空氣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此時,在地窖裏,昏暗至極。
一道淡薄的身影邁着冷漠的步子走在暗道處,那雙冷酷的眸子在這黑幕中閃過無數的犀利,恍然一閃,眼角處的刀疤在燭火下十分的清晰。
伏鴨嘴角一勾,便將石壁上的按鈕一按。
“唰--!”
那扇石壁慢慢地被移開,隨即一個石洞呈現在眼前。
伏鴨恭敬地走了進去,然後半跪在地上冷聲道:“乾爹!”
碩大的金石丹爐正放置在石壁旁,冒着淡淡的灰色的煙,那火豔的篝火在丹爐下熱情的涌動着,將葉逸舟那張嬌嫩的臉,勾勒地清晰至極。
那雙深如古潭的眸子忽暗忽明,泛着冷冷的幽光,昏暗中,那陰惻惻的臉毫無感情,讓人看了恐怖至極。
“如何了?”
他靜靜地站在那看着眼前的篝火,嘴角涌現着似有非有的弧度,隨即耳畔便傳來了伏鴨的聲音。
“那兩個人招了!”
“是大公主讓那婢女故意將茶水倒在你的身上,然後將你引導客房內,然後四公主安排那男人進來,企圖讓三公主失了清白。”
“這注意是四公主出的,大意是讓三公主名聲掃地!”
“呵!”
葉逸舟冷笑了一聲,轉過身子,淡漠道:“膽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動起我的人。”
伏鴨半跪在地上,眉眼一挑,又是一道深意略過??
“你讓人將將他們的頭顱砍去,然後送到謝千語那裏,本王倒是要看看她什麼反映。”
“是!”
葉逸舟靜靜幽幽看着那堆篝火,雙眸間星火十分刺眼,忽然間,他手掌一轉,一團星火朝那鼎爐飛去。
“哧!”
只見那爐蓋慢慢地被移開,葉逸舟眼眸一眯,思緒一狠,手掌再是一掌,兩團火焰從爐子裏飛出。
一瞬間,落在了葉逸舟的掌心,葉逸舟寒光一略而過,兩顆正在冒着白煙的黑色丹藥便呈現在眼前。
望着那兩顆晶瑩剔透的藥丸,無盡的恨意再一次涌現在葉逸舟那雙杏眸裏,往事的傷疤皆是血淋淋的浮現開來。
他諷刺一笑,便問道:“皇帝在宮裏情況如何?”
“回乾爹,他這幾日睡得不安穩,聽太醫說,那狗皇帝這幾日半夜老是咳嗽?”
“呵,不是很正常嘛?他向來也不過如此。”
“是。聽說昨日,那狗皇帝還要吵着說,讓乾爹給他找女人,說是宮裏的女人被他玩膩了。”
葉逸舟諷刺一笑:“這崇德皇帝可是越來越離譜,我讓你找的人,可是找到了?”
“嗯,乾爹,已經找到了。兒子特意親自下了揚州一趟,此人是揚州水春坊的頭牌,模樣和姿色都是符合你的標準的。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得了花柳病!”
“哈哈哈!”
一瞬間,葉逸舟嗤笑了起來,他走到伏鴨的旁邊,用手輕輕的拍了拍伏鴨的肩膀,淡聲道:“好,好,做的好!”
葉逸舟冷眸一嗤,犀利一閃道:“就是得了病纔好啊---”
伏鴨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地低着頭,嘴角也慢慢勾起了一道弧度。
“你去把這兩枚剛熬好的丹藥給皇帝送去,告訴他,他的那一味,藥材已經找到了,到時候練好,立馬給他送去。”
“是!”
伏鴨接過丹藥,便邁着步子退出了地窖中,消失在了攝政王府。
葉逸舟獨自一人站在地窖中,靜靜地望着那正在燃燒的火苗,思緒浮動萬千,一瞬間,冷笑一聲,諷刺道:
“不急,慢慢來,現在纔開始。”
??????
第二日,日光明媚。
天氣更是忽然變的驟熱,偶然間,不遠處的知了聲皇宮的一處響起。
此時,養心殿內,傳來了皇帝一道道歡喜的笑聲。
“好,好,好,葉愛卿真是太好了。”
崇德帝坐在龍椅上,不斷拍打着龍椅的扶手,那雙渾濁的老眼看着正跪在地上的一位女子,眉眼瞬間笑開了花。
一旁的曹德旺也是站在那隨聲附和道。
“你擡起頭來,讓朕瞧瞧。”老皇帝那雙老眼不住地泛着春色,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地下的女子,說不盡歡喜。
那女子擡起了頭,一臉害羞至極地望着老皇帝,一瞬間,將龍椅上老皇帝的魂都給他勾去了??
那女子五官嬌豔,皮膚白皙,一雙驚豔四射的玲瓏大眼鐫刻在那張嬌嫩的小臉上,忽閃忽閃地,似乎傾訴情絲,又似乎在散發着嫵媚,立馬將老皇帝的眼眸鎖住。
她挽着垂髻。穿着一襲白色薄紗,肩膀微露,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玫瑰香正瀰漫在養心殿內,霎時間涌入了老皇帝鼻翼裏。
老皇帝深深聞了一口,心中的那股春意又開始盪漾起來。
“好,好,好!”
皇帝心思翻涌,立馬從龍椅從走了下來,來到那女子的面前,將那女子扶了起來,柔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皇上,臣妾叫司音!”
“司音?好名字—”老皇帝立馬眉開眼笑起來,一把挑起司音的下巴,將自己褶皺的老臉貼了過去,深深的聞了聞。
“皇上----”
那酥酥麻麻的聲音傳進崇德帝的耳畔,他那顆蒼老的心頓時火熱起來,那雙渾濁的眼睛閃着糜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