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到寧驍了。
招生的是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他頭也不擡的問道:“姓名,年齡,家裏做什麼的,家裏家產有多少,家裏每年能給宗門供奉多少財物,家裏有沒有長輩修行?”
聽着這些問題,寧驍又是愣住了。
啥意思?
老子來入宗修行,怎麼還問家產多少?還問能夠給宗門每年供奉多少財物?
最有意思的是,還問家裏有沒有長輩修行。
這特麼不就是在問後臺麼。
太明顯了吧?
見寧驍沒有回答,那人才擡起頭來,當看到只有寧驍一人之後,便蹙起了眉頭。
不過片刻之後,那人卻是面帶笑意的站起身來,笑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富貴之家出來的,是不是貴家小少爺沒得空前來呀?沒關係,沒關係,小少爺沒來也能辦理入宗手續的。”
寧驍看着此人的情況,徹底的呆愣當場。
說好的修仙宗門超脫凡塵俗世呢?
說的的修仙者都視凡塵俗規如糞土呢?
說好的……
說好的屁。
寧驍沉聲道:“沒有什麼小少爺,就是我來想要拜入靈湖宗修行的,我也不是什麼富貴之家出身,就是一個一心求仙者。”
招生的那個中年人被寧驍說的一怔,不過片刻之後,他試探着問道:“家裏沒錢?”
寧驍搖頭道:“沒錢。”
那個中年人繼續試探着問道:“家裏沒有大修士?”
寧驍搖頭道:“沒有。”
最後,那個中年人試探着問道:“不認識大修士?”
寧驍繼續搖頭道:“不認識。”
此時寧驍的心中,已經滿是怒火了。
害羣之馬,這簡直就是害羣之馬啊。
堂堂修仙宗門,堂堂修仙聖地,全都被這樣的害羣之馬給糟蹋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響亮的拍桌子的聲音響起,這嚇了寧驍一跳。
只見那個招生的中年人怒喝道:“家裏沒錢,沒修仙者,年齡超過了十二歲,你是來搗亂的麼?真以爲我靈湖宗好欺負不成?”
寧驍剛要解釋,那人則繼續吼道:“敢踐踏我靈湖宗的威嚴,今天你小子想要完整的離開,只有兩個可能:第一,三十枚下品靈石拿來,立即放你;第二,在這裏給老子跪滿七七四十九天,也放你完整離去。你自己選吧。”
寧驍聞言,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處事風格,這處事態度,怎麼就那麼像市井無賴呢?
你確定這些人是修仙宗門的修仙者?
仙風道骨的模樣呢?
修仙者的氣度呢?
甚至於,連修仙者的仙德都沒有。
罷了,算老子眼瞎,竟然選了你們靈湖宗。
搖了搖頭,嘆了聲氣,寧驍便轉身要走。
然而就在此時,那個招生的中年人卻是直接攔住了寧驍的去路,冷冷道:“你小子倒是膽大,不僅挑釁我靈湖宗的威嚴,還在此等情況下,無視我靈湖宗的處罰,今日你小子若是能夠完整離開,就算你仙爺我這三十多年修成的仙術都是騙人的把戲。”
這一幕,頓時引起了一陣陣驚呼之聲。
畢竟這在這些普通人眼裏,乃是仙術。
只是此時,寧驍卻是滿臉漆黑。
修仙三十多年,連煉氣期第一重都沒有達到麼?
沒錯,眼前這個傢伙,連煉氣期第一重的修爲都沒有,體內勉強修煉出了一絲靈力,勉強能股催動最爲低等的符籙。
這叫修仙者?
寧驍體內雖然沒有靈力,不過這三百多年來,身上還是有些拳腳功夫的。
拳腳功夫對真正的修仙者來說,自然是不算什麼,不過對眼前這位連煉氣期第一重都沒有修煉到的傢伙來說,卻完全足夠了。
“小子,還不快跪下求饒,否則你仙爺的符籙一沾身,你可就要命喪黃泉了。”
中年人面色有些蒼白,顯然以他的靈力催動這兩張符籙還是有些勉強。
寧驍眉頭微挑,冷笑道:“是麼?修仙者的符籙這般強大麼?我倒想要試試了。”
寧驍此言一出,中年人便是臉色一變。
試什麼?
你求饒不就完了了麼?
面對一道道目光,中年人只能夠咬牙催動符籙,向着寧驍飛去。
只是飛到一半,其中一張符籙直接燃燒了起來,那是中年人支撐不住兩張符籙了。
不過此時,一道驚呼之聲卻響了起來,道:“仙師這是在警告這傢伙,讓這傢伙不要自誤。”
“仙師的符籙之中擁有仙火,可焚燒天地,一旦沾身,這傢伙比形神俱滅,死無葬身之地。”
“仙師好強大啊,你這傢伙,還不跪下向仙師求饒?”
……
一道道聲音響起,不得不說,中年人這變戲法般的手段,倒是挺能唬人。
剩下的那張符籙,以不快不慢,連正常人都能夠躲開的速度向着寧驍飛去。
若是這張符籙的威力與第一張符籙的威力相同,卻也能夠將一個普通的成年人炸的滿臉漆黑,最多把頭髮和眉毛燒燒,不能再多了,最多隻能這些威力了。
中年人滿臉着急,他本意是嚇唬嚇唬寧驍,讓寧驍求饒,誰知眼前這個青年是個愣頭青,根本不知道求饒。
這下子,要給宗門丟臉了麼?
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今天招收弟子還能招滿麼?
就在那張符籙即將碰撞到寧驍身上時,一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而後一個青年出現在了寧驍的面前,只見這個青年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中年人的符籙,輕輕一晃,符籙便化爲了灰燼消失在了衆人的眼中。
這一幕,令所有人又都是愣住了。
倒是那個中年人,竟是鬆了口氣,連忙行禮道:“李師叔。”
然而這個青年,寧驍卻也認識,赫然是騙走寧驍那匹的那個青年。
青年眉頭微蹙,冷冷的瞪了那個中年人一眼,而後道:“我等修仙之人,豈能對凡人出手?劉師侄,若再有下次,休怪本座廢了你的修爲,將你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