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情況他不瞭解,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周林會在這個時候去看什麼港口?
距離港口還有千米的地方,陳方停下了車。
“周總,前面過不去了,都是泥地,他們修建港口的道路,不會讓咱們過去的。”
周林微微點點頭,打開車門下了車。
看着前面灰濛濛的天際,本來以爲能看到海,沒想到,這空氣污染,加上海上的霧氣,導致遠處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時間已經臨近晚上,而周林,只是站在車邊,點着了煙,然後給陳方遞過去。
陳方笑着回了句謝謝周總,也給自己點上。
“陳方,你說,如果這一次是上面的人對付我,我將所有的東西帶出龍國,算不算是叛徒?”周林看着面前的昏暗,聲音不大,問陳方,也是問自己。
“周總,這……”陳方張了張口,沒敢說出來。
見周林轉頭看向自己,陳方愣了愣,吸了一口。
然後吐出長長的煙幕,才笑着說了一句。
“信任不信任這種事情,我很難說的,我當初就是因爲沒打過那個娘們,被派到了酒廠,說是一個好地方,可對於我們來說,本來就是別樣的一種‘安排’而已。”
“怎麼?有怨氣?”“呵呵,怎麼可能沒有,背叛這種事情,我們也不是沒見過,只不過前些年很少罷了,不過很少,不代表沒有。”
“原本的生死兄弟,到最後兵戎相見,周總,如果不到萬不得已,我想還是請您沉住氣。”
“您年輕氣盛,受不了一些委屈是肯定的,可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一兩句話,能說的明白的,不是嗎。”
陳方笑了笑看向周林,雖然周林的地位比他高太多了,可有時候,在他眼裏,周林畢竟還是一個年輕人,只不過,這個年輕人可要沉穩太多太多了。
“你知道,這一次如果我不反擊,會是什麼後果嗎?”周林先開始抽菸的,結果卻還比陳方抽的慢。吸了一口,再看向陳方,笑着問了一句。
陳方愣了愣,他還想不到這一點。
“這種罪名的調查,短時間內,肯定查不出來什麼,那麼就是一場持久戰,這三家公司被硬生生拖到倒閉不至於,但是咱們前面所有的市場、口碑、積累的信用都會在這一瞬間被瓦解。”
“而這三家公司,這一種的調查之下,你開業,開不了,關門,關不了,僅僅是員工工資,加上債務,違約金等等的東西,即便是我,也得肉疼三分。咱們是集團公司,那麼背後影響的,肯定有平頭哥的其他公司。”
“甚至於,我作爲公司的實際控制人,會被他們以各種調查的名義,進行你所謂的‘安排’。然後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之下,會發生什麼?”周林話說一半,便不再言語,兩個人就這樣吹着冷風。
直到半天之後,陳方問了一句。
“周總,有什麼我能做的,儘管吩咐。”
周林苦笑一下,沒接陳方的茬。
“走吧,回去吧。”
金光集團在國內的合作,敲定的很快,這段時間,主要集中在糖和糧食方面。
但是因爲食爲天的事情,所以這一切都不經過食爲天,而是以在深市設立的一個貿易公司的名義進行。
然後暫時由這個貿易公司的名義,接管現在食爲天的市場。
等周林到家裏的時候,才發現周慧,正坐在客廳之內,等着周林。
“姐。”周林笑着叫了一聲。
“放心吧,沒事。”
周慧也沒有追問,只是微笑着點點頭,估計是不想給周林太多的壓力。
“喫飯了沒?沒喫我給你做點?”“不用了,我不餓,我先睡了。”周林微微搖搖頭,轉身進入了房間裏。
周林這邊的事情,猶如一顆石子投湖,激起的漣漪不斷的朝着四周拓展着。
波及的不僅僅是跟周林旗下產業有關係的企業,而更多的,是一些國內做生意人的不安。
周林這邊,現在遇到的最大的問題。
就是他們在跟俄方交易過程之中,使用黃金這件事情,在這個年代,黃金是否可以私下交易,並沒有直接的法律文件說明,而舉報內容之中就有這麼一條。
至於其他的,周林都可以不在意,但是唯獨這一條,是實打實的。
如果上面寫想要限制,對於周林來說,就不僅僅是這些黃金是否被沒收的問題。
而會直接讓這三家公司,破產。
因爲只要但凡有一個罪名落實的情況下,遇到的問題都會是致命性的。
關於黃金的問題,周林這裏有一些基本的打算,但是還沒有到用的時候。
他本來是打算等十二月份,俄領導訪問之後,將這些黃金,置換成所稀缺的設備和人員的,但是如今這種情況之下,卻成了自己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而針對於這一點,胡老方等人,都沒有提,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畢竟法律上面,沒有禁止。
就在周林坐在房間裏,想着接下來的安排事宜的時候,誰料想,外面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
周慧看了看周林的屋門,起身去開門。
“你們誰呀?”周慧看着大門口的兩個人,看着眼熟,想不起來。
“請問,周林周總在嗎,我叫常路,特來拜訪。”
“常路?”周慧愣了愣。
“小楓心情不好,已經睡了。”周慧一直沒有讓兩個人進門,只是回了一句。
“哪個,你是周慧吧。”常路略微尷尬的笑了笑。
“我和周總有過一面之緣,還請您叫一下週總,我來,是關於周總遇到的事情的。”
周慧就這樣盯着,看着常路,和常路身後的人,微微點了點頭,這纔將兩個人讓進了門。
結果一轉身,發現周林已經站在了自己的屋門口。
“小楓,這兩個人說是找你的。”
周林微微點點頭:“姐,沒事,你早點睡吧。”
周慧張了張口,欲言又止,點了點頭,分別給倒了一杯水,然後轉身離開。
周林看着兩個人,也沒有開口讓坐下,直接自己坐在了沙發上,點了根菸。“常祕書、李副市,請坐吧。”
沒錯,跟在這位常路常祕書長身後的,正是那天跟着鄧老先生的祕書方正過來的李副市。
“周總,給您打了無數個電話,您一直不接,沒辦法,我們只好找上門了。”
常路和李副市對視一眼,無奈笑了笑,坐在了沙發上。
常路首先開口,畢竟他和周林,算是比較熟悉吧。
作爲祕密安全部門在滬市的領導之一,對於周林的身份和影響力,他再清楚不過,上一次方正來的時候,配合調查工作就是他在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