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松柏說：“你那個東西我看了，名頭很大，但是具體的效果不知道怎麼樣，所以很難給你訂等級，你看能不能拿出更有效的證據啊？”
再來見局長毛松柏之前，他早就做好了劇本，說：“我們這個離子的，現在目前只有米國那邊能夠做得出來，而且還是在臨牀實驗階段。
如果我們能夠獲得本地的認可，這樣我們可以融資加大產業研發的力度，有可能就有新的突破，實現彎道超車。
一旦技術成熟了，那這個市場將是非常大，可能可以達到億元規模。”
毛絨擺聽到有如此大的資金規模和市場潛力，立馬對這個有了興趣，“我看着你們送來的這個說明書，感覺寫的非常的玄妙，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夠有完整的實驗數據出來呀？”
數據！
馬上給他編了一個就可以了，對於柳時磊來說，這個事他非常嫺熟。
要什麼數據，要多好的效果，他立馬能夠變出這麼一份。
柳時磊說道：“我們這個得經過嚴謹的實驗和臨牀統計，估計並沒有那麼快，不過我們想先在這邊立一個項目，這樣對外的話，可以爭取一些資源。”
見科技局局長毛松柏有些信了，柳時磊趕緊拿出一個儀器說：“局長，這個東西你試試，這個操作很簡單，只要放在脖子上，它就能夠針對穴位進行按摩，給穴位提供能量。”
毛松柏接過了他手上的那一個類似於肩部按摩器的東西，然後掛在脖子上，“就這麼簡單的嗎？”
“對，你只要打開開關就可以了。”
毛松柏毛手毛腳的打開了開關，肩頸按摩器開始滾動起來，然後裏面的紅綠燈亮了，如雙龍戲珠一樣在肩頸部來回遊走。
毛松柏閉着眼睛享受着機器按摩，柳時磊趕緊說道：“我們這個是應用離子技術，然後將空氣中的有利於的離子轉換成能量通過穴位注入人體。”
在現在看來，這是一個非常荒唐的營銷概念。
但是在90年代大家都處於科學的黎明黑暗期，氣功都能被說的起死回生，這些打着高科技名號的東西就更加具有隱蔽性了。
毛松柏享受着肩頸按摩帶來的舒適感，睜開眼睛問道：“以目前你們這個產品的完成度有多高呀？五成，六成，還是多少？”
“八成。”
八成，那在毛松柏看來，這就是一個接近於可以生產的產品，而且如果真的有這麼大的資金規模，自己不批的話，有可能耽誤了自己的仕途啊。
“好，這邊我會加快審覈的速度。不過你那邊有什麼最新的進展，一定要跟我彙報啊。”毛松柏說道。
柳時磊立馬起身，拱手道謝，“謝謝毛局長，只要您能夠列進去，我們肯定會實時保持聯繫，您也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
柳時磊這種忽悠的理論成教於家族，柳氏家族已經有着非常悠久的造假歷史，對於整條產業都是門兒清。
這種賣新概念的保健品是最好掙錢的，只要掛上一些玄乎的高科技名詞，就能夠讓患者從心理上麻醉，然後自己說啥效果，他就能達到什麼樣的心理效果。
每一年科技局的指標都是固定的，他們都會把重點資源放在那些有潛力的科技項目上。
這其實也不怪毛松柏，由於時代的侷限性，智能這個名詞在90年代初期確實還是一個非常陌生，甚至說略帶科幻的一個名詞，他倒覺得周林搞的這個東西更像是圈錢的玩意兒。
在他看來，智能止血鉗的應用場景遠遠沒有那個離子能量按摩椅市場那麼龐大。
有時，劃時代產品的誕生與毀滅跟其本身的時代性有着很大的關係。
林醫集團辦公室，周林收到了科技局項目駁回的消息。
周林皺着眉頭，這個項目如果沒有辦法得到政府支持的話，那想要把香江的產業移到龍州這邊進行流水線生產就會變得十分困難，因爲在香江生產的話成本極高，以他現在的現金流根本沒辦法承擔。
咚咚咚……
“進來！”
一看原來是林夢瑤。
林夢瑤在香江已經生活一段時間了，習慣了那邊的穿衣風格，穿着薄款的女士花襯衫配着短裙和黑色高跟鞋，跟張曼玉的一張海報的着裝風格十分相似，周林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看什麼呢？”林夢瑤問道。
周林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說：“沒想到你穿這種風格的衣服，還怪好看的。”
“不用看了，我給姍姍姐也買了幾套，夠讓你看膩了。”
周林閉上眼睛，腦袋裏已經有畫面感了，不自覺嚥了口口水，喉結在上下滑動着。
林夢瑤一眼就看穿了他心思一樣，調侃道：“老闆，收收心吧，現在正在上班呢。”
周林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你給姍姍買了好幾套衣服，那有沒有買東西送我？”
“沒有啊，我去那邊工作又不是去玩的，而且下屬也不能隨意給老闆送禮物吧，要不人家還以爲我在討好老闆吶。”
周林假裝生氣的說道：“你這就太不會做人了吧，只送給姍姍，一點都沒想到你老闆。”
“想到了，騙你的。”林夢瑤從手提袋裏提出了一個勞力士手錶，銀光閃閃，十分閃亮，“老闆，這送的夠不夠意思？”
周林眼睛圓瞪，伸手拿過了勞力士手錶，錶盤裝飾十分精緻，整個造型非常的精美大氣，他驚訝的說：“勞力士SUB潛航者，跟電影007同款。”
他竟然識貨，林夢瑤也是在買的時候，聽店員推薦解說才知道的。
送禮最怕遇到不識貨的人，不識貨的話，根本不知道禮物值多少錢，甚至被奚落送寒磣物。
“你居然知道這一款跟電影007同款。”
“那當然，我可是007的忠實粉絲。”周林戴上手錶，自顧自的欣賞了好一會兒。
林夢瑤看到了桌上放的那個紅頭文件，定睛一看，原來他們申請的那個項目審覈沒有通過。
“周總，咱們跟科技局申請的這個項目科技含量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