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你可以走了。”
“多謝副門主,告辭。”蘇流年溜得更快,雖然腿軟,但命更要緊。
花無歇望着蘇流年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才轉身不鹹不淡吐出一個字,“撤。”
“副門主,這個奸細怎麼辦?需要一刀抹喉麼?”
“給他一刀未免太便宜了他,他已身中劇毒,讓他在此處慢慢飽受劇毒折磨而死,豈不是更好?”
“副門主英明!”
花無歇冷冷瞄了一眼全身無力倒在地上的夜皓塵,指間彈出一顆彈珠,打在地上的鐵盒子上,“咵——”一聲,鐵盒子瞬間四分五裂,裏面的東西也被化爲灰燼。
腳尖輕輕在地上一點,一襲藍衣騰空而飛,手持玉簫,一羣人消失在夜空之中。
最後,只剩奄奄一息的夜皓塵,躺在地上,忍受着全身剔骨般的劇痛,而後腰處的傷口血流不止,血侵染了半身衣服。
受到驚嚇的蘇流年回到天上樓,早已是精疲力竭。
“林護衛回來了沒?”蘇流年問蒲桃。
“他……回來了。”
“怎麼樣?沒受傷吧?”
“被人擡着回來的,全身骨折,就留着一條小命了。”
“去看看。”
“大小姐,您可算回來了,說是您又被黑衣人擄走了,屬下擔心死了。”萬一你死了,我漲工錢的事兒不就泡湯了麼?我這傷就不能算工傷,還得自己花錢治。如此,讓原本不富裕的我們,更加雪上加霜。
佛祖保佑,幸好你回來了。
林蒙全身纏着紗布,躺在牀上,看見大小姐平安回來,他喜極而泣。
“林護衛,你……受苦了。”蘇流年太能感同身受了,全身纏着紗布是個啥滋味。
“爲了小姐萬死不辭,只是……”
“你放心,漲工錢那事兒,我回帝都一定給你安排下來。”
“謝大小姐!以後我一定會更加盡心盡力保護大小姐,保護相府。”林蒙那個激動勁兒,就差跳起來磕頭謝恩了。
回房讓蒲桃準備了一串剛洗好的翡翠葡萄,一邊放進嘴裏壓驚,一邊思索今夜之事。
“真是晦氣,明明花沐措的畫像都拿在手上了,還沒來得及打開看,就半路殺出個花無歇。”
“其實花無歇也沒對我怎麼樣,今夜就該趁此機會表決心,乾脆加入彼岸門,這樣不就有機會接近花沐措了麼?該死,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
又想起夜皓塵那瘮人的眼神,嘶——後背發涼。我雖然捅了你一刀,但不致命吧。
蘇流年,玩個遊戲而已,心理負擔不要太重。
這樣想着,蘇流年心裏舒坦了不少,四仰八叉的躺牀上,進入了夢鄉。
“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女人,先是輕薄我,而後又背後捅我,我現在就掐死你!掐死你!”夜皓塵面目猙獰的盯着她,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強有力的手掌掐住蘇流年細嫩的脖子,蘇流年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幾乎要窒息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放開我!放開我!”
“大小姐!大小姐您怎麼了?”蒲桃的聲音出現在耳邊。
夜皓塵似乎被這個聲音嚇跑了。
“咳咳……”蘇流年猛然睜開眼,大口呼吸。
“大小姐,您夢魘了,現在怎麼樣?”蒲桃關切問道,手裏還拿着一根薄如蟬翼的絲巾,正是自己昨夜放枕頭邊的那根。
“奴婢剛纔聽見您的驚叫聲,衝進來瞧見您的脖子被這絲巾纏住了,呼吸困難,這纔將它拿開。”
“原來是在做夢。”太恐怖了,還好不是真的。蘇流年用手撫慰着她受驚的小心靈。
“奴婢這就去給您熬一碗寧神湯,喝了之後就不會再夢魘了。”
“好。”
蒲桃快步退出廂房,順便將門關上。
看來夜皓塵應該已經死透了,化成鬼來尋我了。
不對啊,他昨夜根本沒看見我的臉,怎麼可能知道在背後捅他一刀的是我?
應該是我多慮了。
呸!什麼狗遊戲,搞得我都有心理陰影了。
系統:尊敬的一號體驗客戶,系統檢測到你有危險思想,請及時打住,否則會降低您的幸運數值。
“幸運數值?什麼東西?”
系統:每位遊戲玩家都有幸運值,一般來說,主角的幸運數值是一百,而配角的幸運數值多少,決定他在劇中的戲份。同時,幸運數值越高,說明他的金手指就越強,生存技能就越多。
“那我目前的幸運數值是多少?”
系統:由於您作爲女配已經死過一次,幸運數值需重新覈算,目前還沒出來,暫時查詢不了。
蘇流年冷冷抽搐嘴角,我總是那個例外。
“意思就是說,幸運數值越大,遇見主角的機率也就越高?”
系統:可以這麼理解,遊戲是以主角爲中心,戲份越多的,與主角接觸的機會自然就越多。
“怎樣可以增加幸運數值?”
系統:兩個方法,一是博取主角好感,主角對你的好感度越高,你的幸運數值就越高;二是做好事不留名,受益百姓越多,幸運數值就越高。
“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我就不用大費周章闖百曉莊,還險些丟了小命。”
系統:你也沒問啊。
“你——”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算了,我不跟你置氣。”
系統:你氣呀,你氣呀,氣死你不償命。
蘇流年脣角冷冷抽搐,“你又玩我,我勸你做個人。”
系統:別想忽悠我,做人多苦逼,還是做系統瀟灑自在。(可以將每一個遊戲玩家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在人類世界,可是神的待遇。)
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你還有什麼知道的,都告訴我。”
系統:暫時沒有了,如果系統升級,或許會有新技能解鎖。
蘇流年生氣,昨夜可謂是九死一生啊,系統居然不告訴她。
“你可以滾了。”說這句話時,情緒有些激動,故而音調有些提高。
門被推開,蒲桃端着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臉色慘白的跪地上,“是奴婢沒伺候好大小姐,蒲桃知錯了,請大小姐責罰。求大小姐您千萬不要趕走蒲桃,蒲桃早已無家可歸,若不是相府收留,恐怕早就餓死街頭了。”
“我說的不是你。”
“咚——”
“咚——”
旁邊的香嬌和娉菓紛紛跪下,臉色蒼白。
“大小姐恕罪,娉菓不該對您不敬。”
“請大小姐不要趕香嬌走,香嬌知錯,香嬌之前不該背後議論您,更不該說您出身鄉野,喫相難看,行爲粗鄙。”
蘇流年眉梢微挑,“我表現得,真有這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