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小侯爺和不慄公子。”蘇流年正心裏盤算着,如何讓小侯爺留在洞裏。
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打雷了,暴雨來的急促而猛烈。
蘇流年暗喜,面上擔憂道:“恰逢天變,山洞口無法遮擋暴雨,小侯爺和不離公子不如進山洞裏歇息。況且我一人在山洞中,也有些怕。”
“可畢竟男女有別,若是傳出去恐有損楚姑娘清譽。”小侯爺擔憂道。
“此間就我們三人,只要我們對此事守口如瓶,定然不會傳出去。況且,我一女子都不怕那些凡塵縟節,你們兩位大男人怕什?”蘇流年倒說得灑脫。
“也罷。”
小侯爺是真的看不透眼前的楚家大小姐,來自民間,卻舉止優雅,絲毫不輸帝都那些名門千金的高雅氣質;身上有來自民間的煙土氣息,說她無畏無懼,卻偏偏有時楚楚可憐,惹人憐愛,一隻小蟲子都能嚇得跳起來。
說她膽小如鼠,卻在走投無路之際,一副女兒身擋在自己面前,明明不會游泳,卻毫不猶豫跳河救自己。
她越來越像一個迷,逐漸讓他有了醉意。
夜皓塵修長的腿放在火堆面前,將火堆燒在洞中間,而乾草鋪在火堆的兩個對立面,他偉岸的影子映在石壁上,讓人滿滿的安全感。
小侯爺經歷今日的波折,早已疲乏,已然熟睡。
心懷鬼胎的蘇流年卻在乾草上輾轉難眠,她現在的心理就像眼前掛了一塊魚乾的饞貓,對着飄香四溢的魚乾垂涎三尺,看得着,卻摸不着,心裏直癢癢。
有什麼辦法能讓絆腳石夜皓塵消失呢?
這個時候,夜皓塵突然瞳孔放大,然後猛然倒下,失去知覺。
蘇流年翻身坐起來,不會這麼巧吧?想什麼來什麼。
走上前,試探性喊道:“不慄公子?你怎麼了?”
夜皓塵一動不動。
豎起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喂!你沒事吧?”
仍然沒有反應。
他不會就這麼死了吧?蘇流年將食指緩緩放到他的鼻下探鼻息,一息尚存,還活着。
不過他到底怎麼回事兒?瞧着他豐潤的冷脣似乎逐漸變得烏黑,莫非是又毒發了?
從遇見他的第一次起,他就似乎隨時隨地能倒下。這個毒可真會挑時候發作,估計應該死不了。
趁他毒發,正好可以毫無阻礙的接近小侯爺。
蘇流年踏着魔鬼貓步,逐漸靠近熟睡的小侯爺。我滴男神呀,我來啦!
“你要再靠近他半步,我殺了你。”蘇流年只覺得脖子上有個冷冰冰的東西架在上面,說話的人正是夜皓塵。
奇怪,他怎麼就悄無聲息的醒了?
蘇流年轉身咧嘴一笑,“我見你已睡着,小侯爺身上蓋的衣服滑落,怕他着涼,想幫他蓋好而已。”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休想對小侯爺圖謀不軌。”
“誤會,都是誤會。”蘇流年緩緩將脖子上的劍推開,躲得老遠,故作驚訝,“哎呀,你脣色發黑,莫不是中毒了?”趕緊轉移話題。
“就算我中毒,你也休想靠近小侯爺半分。”夜皓塵將劍收起來,繼續坐在火堆旁。
“不慄公子,你如此緊張我靠近小侯爺,該不會是因爲你喜歡他吧?”蘇流年故意問道。
小侯爺一聽此言,連忙將眼睛閉上,假裝熟睡,然而背對着小侯爺的夜皓塵並不知道。
“胡言亂語。”烏黑的脣間冷冷吐出幾個字。
“否則,你怎會如此介意我和小侯爺接近?我心悅小侯爺,可你卻百般阻撓。”
裝睡的慕容陽心裏一顫,平靜許久的心終於有了一絲異樣,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爲何處處提防於你,難道你心裏沒點數?”夜皓塵鐵青着臉,拾起一根乾柴,扔進烈火堆裏。
想起那晚的恥辱,他有種想殺人的衝動。
“不慄公子,我們之間的誤會既然已經說開,那便應該翻篇,你我皆不必再糾結過往。”夜皓塵,你也太記仇了吧,你三番幾次掐我脖子,我不是也沒計較?
說開?何時說開了?夜皓塵心裏冷哼一聲。
蘇流年含情脈脈凝望着裝睡的小侯爺,“我對小侯爺一見傾心,你若也心儀小侯爺,那我們便公平競爭,花落誰家,各憑本事。”
“癡心妄想,再敢打他的主意,我殺了你。”銀白的牙縫中冷冷飄出這句話,讓人不寒而慄。
“這麼說,你是承認你也喜歡小侯爺咯?”蘇流年知道夜皓塵不會取她性命,否則早就殺了她。忽然有種奸計得逞的感覺,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綠茶操作?
不過爲了男神,綠不綠茶的,無所謂了。
夜皓塵星眉深蹙,不再說話,而是從衣服裏取出一瓶黑色的藥罐,倒出一粒藥,放進嘴裏。
裝睡的慕容陽聽見這一場對話,以夜皓塵的沉默告終,心中以爲夜皓塵這是默認了。
第二天醒來,慕容陽看夜皓塵的眼神完全不一樣了,故意躲着他,從而更靠近蘇流年。
看着小侯爺故意從夜皓塵身邊繞到自己面前,與自己並肩,故意疏遠夜皓塵,蘇流年就知道,是自己昨夜的“奸計”得逞了。
夜皓塵也察覺到了小侯爺的異樣,但一時間找不到原因,只得默默看着他們倆一路談天說地,相談甚歡,感情日益增進。
又趕了一天的路,仍然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夜幕降臨,三人最終選擇一處有大石塊的地方歇息。
蘇流年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孤身一人躺在大石塊上,旁邊燃燒着火堆,但卻不見夜皓塵和小侯爺的身影。
這兩個大男人半夜三更的,去哪兒了?
莫非他倆有姦情?
隱約聽見有水聲,莫非,他二人此刻在鴛鴦戲水?
極會腦補的蘇流年,現在腦海裏已經浮想聯翩……
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親自去看看,順便瞧瞧男神的後腰處是否有兩寸長的傷疤。
順着水聲,蘇流年緩緩靠近河邊,隱藏在一旁的叢林裏,藉着白月光,偷窺着河裏的動靜。
只見河裏的人從水裏冒出來,皮膚在月光下染上一層朦朧的白光,可惜被青絲擋住大半個背,看不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