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裏藏着的慕容月憐氣得咬牙切齒,怎麼偏偏那麼巧,她每次都成功躲過去了!
一想到江氏的悽慘模樣,嘖,顏兒姐姐要是知道我將她母親搞得這麼狼狽,會不會跟我絕交?
想起還在心心念念等着哥哥的顏兒姐姐,真是頭大,該怎麼跟她交代呢?
哥哥似乎對野丫頭十分上心,顏兒姐姐真可憐,不僅嫡長女的身份被搶,父親的疼愛被搶,現在連心儀的人都要被她搶!
最後,那幾個端染料的丫鬟被杖責,直到僅剩一口氣,此事便了。
回府半宿,蒲桃心中一直憋着疑問,但又不敢開口。
蘇流年看着她愁雲滿布,怕她愁得晚上睡不着覺,緩緩開口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今日明明抓到二小姐的把柄,我爲何而不當面拆穿她?回府後也不去向父親告發她?”
“對,大小姐,她在侯府那般辱罵您,您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反正她罵的,也不是我的名字,我何必生那氣?蘇流年心想。
“若我當時揭穿她,便等同於告訴世人,我乃院外竊聽之人,就算她受到懲罰,我亦不光彩。”
“若我回府,藉故讓父親察覺她已出府,母親和她或許會受些責罰。但她偷偷出府,不過是因爲貪玩,去尋慕容月憐玩耍,大不了就是訓斥幾句,繼續關祠堂。”
“而母親如今全身紅疹子,整日以淚洗面,父親必然不忍責罰。”
蘇流年脣角微揚,“有一便有二,她沒見到小侯爺定不會罷休。若是讓父親知道她悄悄混出府,私會小侯爺,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在蒲桃眼裏,大小姐此刻就如同落入凡塵的仙子,身上泛着刺眼的白光,完全一副小迷妹的崇拜神情。
可蘇流年不會這麼做,她現在只想儘快嫁給小侯爺,成爲女主,以免夜長夢多。虐楚玉顏和江氏,不是她此刻的目標。
蒲桃似乎想起了什麼,“大小姐,您有沒有覺得今日那些染料,潑得有些奇怪。”
“你是想說,那些染料偏巧不巧,都想潑我?”
“對,那些端染料的丫鬟分明就是故意,她們一定是受人指使。”
“我知道是誰。”蘇流年在小赤蛇衝出來那一刻,便已猜出,這場摻了辣椒水的染料乃是慕容月憐安排。
之前就看見她袖子邊上有這種黃色染料,又能吩咐侯府丫鬟,與楚玉顏交好,有對付自己的動機。
楚家祠堂。
“娘~都怪那個國師大人,非拉着小侯爺足足聊了半日,害得女兒沒見着小侯爺。”楚玉顏苦瓜臉湊近江氏的懷裏,抱怨道。
“哎呦,顏兒,別靠近我,渾身起疹子,疼死我了。”滿臉通紅的江氏,腫得像兩根香腸的嘴脣,笨拙地上下碰撞,發出不標準的聲音,一邊擦眼淚,一邊叫痛。
“娘~對不起,是月憐妹妹想要替女兒出氣,才故意在染料裏摻了辣椒水,她並非故意。”
“下次,她要出手之前,讓她先跟我透個氣兒,避免誤傷。”就比如悽慘的我。
“好,下次一定提前通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