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想了想,自己在資料表上填的年齡,好像是十六,“嗯。”
“我到了。”蘇流年如釋重負,終於到了,再多說幾句,自己都不信自己說的話了。
白胖子望着蘇流年離開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關好門的蘇流年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
蘇流年將水盆放在架子上,“剛剛那白胖子一路問我許多問題,說什麼他早就看出你根本不愛我,應該是懷疑我們的關係。”
“但我說,你對我可好了,平時都是你去打水,還——”蘇流年突然意識到後面的話可能會引起夜冰山的不適。
“還什麼?”
咧嘴尷尬一笑,“我就那麼隨口一說,都是騙他的。”
“說。”
“說你還給我洗腳。”蘇流年聲音壓得極低,不仔細根本聽不清。
不敢看夜冰川的臉,迅速轉移話題,“不過他人挺好的,竟然讓我今夜三更偷偷溜出大染坊,讓我離開這個隨時都可能會喪命的地方。”
夜皓塵似乎是沒聽清蘇流年剛剛在嘀咕些什麼,將帕子扔進水裏,擰乾,“他十六年前剛加入彼岸門的時候,也帶着他的新婚夫人。”
“可今日怎麼沒見到他夫人?”
“在第三級考驗的時候,死了。”擦臉。
“死了?!”
將帕子重新放回盆裏,擰乾,不再說話。
“難怪,他會那樣看着我,還勸我半夜逃跑。”他心中應該是後悔了吧?
“他當初爲什麼要加入彼岸門?”既然是剛成親,爲何要來冒險?
“爲了報仇,滅門之仇。”
“後來他報仇了嗎?”
“就算報仇了,也一輩子活在後悔和遺憾當中,值嗎?”
夜皓塵沒再說話,利索脫下靴子之後,泡完腳躺上牀睡覺。
端起水盆,蘇流年去換水,等蘇流年收拾好一切之後,疲憊不堪地回到房裏。
夜皓塵閉目,卷而翹的睫毛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睡着了。蘇流年走到牀邊,夜皓塵頭枕着一個枕頭,一隻手壓在另一個枕頭上。
沒有枕頭的蘇流年,是睡不着覺的。
但她不敢在魔爪之下拿枕頭,只好委屈自己平躺在牀邊的木榻之上,明明很困,可偏偏沒有枕頭就難以入眠。
輾轉反側後,蘇流年深吸一口氣,一隻手撐在牀邊,身體傾斜,伸手去抓被夜皓塵手壓着的那個枕頭。
手剛碰到枕頭,窗外忽然出現一個人影,夜皓塵猛然睜開眼,伸手抓住蘇流年的手腕。
“你醒了?!”蘇流年嚇一跳。
誰知,夜皓塵拉着她的手,力大無比,一把將她拉上牀,頭落在她剛纔要抓的枕頭上。
蘇流年滿臉驚慌,夜冰山突然拉我上1牀要幹嘛?他不是不碰女人嗎?難道突然轉性了?
雙手掙扎,企圖推開他,誰知被他強有力的手壓着,無法掙脫。
“你幹——”什麼,還沒說出口,夜皓塵的嘴猛然堵住她的嘴,蘇流年全身猶如電擊,瞳孔瞬間放大。
雙腳企圖掙脫,但被夜皓塵的雙腳壓得死死的。
怎麼辦?!
難道是夜冰山見色起意?
難道自己今夜就要喪身於此?
“嗯@%*#……”蘇流年的頭極不安分,企圖擺脫夜皓塵,但夜皓塵只是堵住他的嘴,並沒有繼續下一步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