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覺,一定是錯覺。
他一身似墨染長袍凌風而揚,繚繞青絲四散開去,墨青色長靴點在木樁之上,抱着蘇流年,身輕如燕,平穩落在白胖子身邊。
蘇流年剛站穩,捂住自己剛纔受了驚嚇的小心肝,“嚇死我了。”
“她以後,不需要接受這些訓練。”夜皓塵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對白胖子道。
“我記得,報名當日,你揚言要成爲十級殺手。如果你帶着毫無自保能力的她,無異於將軟肋送到對方的劍下。”
“到時候,不僅你會死,她也會因此喪命。”
“這一點,不用白無常操心。”
“你難道忍心看着一心愛你的女人,死在你面前?”白無常眼角微紅,似乎不像是在問夜皓塵,倒像是在問自己。
“只要我還活着,她絕不會有事。所以,她不需要這些訓練。”
此刻,蘇流年心中流淌過一股暖流。雖然知道夜皓塵說這些話的初衷,並非因爲自己,而是爲了順利接近花沐措,但還是很感動。
“狂妄無知!你知道能成爲彼岸門十級以上的殺手,武功強到什麼程度嗎?”跟自己當初的想法如出一轍,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直到她親眼死在自己面前,才後悔莫及。
“區區十級,不足爲懼。”夜皓塵豐潤的脣微啓,簡潔八字,卻囂張至極。
“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本事如此囂張?”說着,白胖子便一拳飛了過來。
夜皓塵豐潤的脣冷冷一扯,凌冽的眸子閃過一抹殺意,迎了上去。
穿棗紅色長袍的男人叫李茲,曾跟被夜皓塵一劍封喉的“二哥”一夥兒,他認出了夜皓塵,“白胖子居然敢扔他婆娘,活膩了。”
從其他地方來的一級殺手陶孜,撇了撇嘴,“未必,白胖子江湖人稱白無常,不是白叫的。誰活膩了,還不一定。”
“你知道什麼?以輕功聞名天下的淫賊花上君子,聽說過吧?”
“知道,那淫賊殘害了不少黃花大閨女。”
“江湖上懸賞五萬兩,都沒能抓到他,因其輕功堪稱天下一絕,反應極快,水國第一快手都沒能傷到他分毫。可就前幾天,死在了那人劍下,一劍封喉。”
“他被一劍封喉?!”陶孜雙眼瞪成銅鈴,不敢置信。
李茲似乎料到他的反應,勾脣故作高深,“而且,所有人都沒看見他的劍,出鞘。”
“這!這也太神了吧?”陶孜依然沉浸在震驚當中。
短短几句話時間,白胖子已經被一掌劈飛,身體劇烈地撞在石柱之上。
蘇流年不敢直視,害怕白胖子那圓潤的腰,被折斷。
夜皓塵墨色長袍如利劍般烈舞,瀟灑落地,威風凜然。
“此人武功高深莫測,白胖子絕不是他的對手。我賭他能成爲八級殺手。”李茲得意道。
“八級?彼岸門,每個殺手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囊括天下奇才。我看就算他劍法極快,也未必能殺到第八級。”陶孜不信。
“拭目以待。”李茲決定以後抱緊夜皓塵的大腿,混過五級,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