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白荳荳,你最好別動任何壞心思,這是你唯一能贖罪的機會。”否則,我不介意弄死你。
編好繩子,蘇流年抓着繩子緩緩下去。
“謝謝你還能相信我。”白荳荳上一秒還感激涕零,下一秒,毫不猶豫地割斷了用衣服編制而成的繩子,陰險勾脣,“蘇流年,你可真蠢。”
蘇流年只驚訝了一秒,裝滿星辰大海的眸子掠過一抹狠色,“是麼?”
由於有了上一次掉下去的經驗,蘇流年在腦海中反覆練習,自己墜落懸崖前的那一刻,就應該將手中的藤蔓狠狠甩出去,套住她的腳,拉她一起死。
顯然,這次蘇流年心有防備。脣角冷冷一扯,用力將手中的繩子朝白荳荳的腳裸出甩過去。正好套住她的腳,她臉上的陰狠瞬間化爲震驚。
“你找死。”蘇流年狠狠一拉,白荳荳身體正虛弱,重心不穩,跟着一起墜落。
倆人一齊往下墜落,蘇流年反而顯得無比淡定,反正蛇又不會咬自己。白荳荳就不同了,眼前越來越近的蛇巢,嚇得臉再次發白,就像一塊在風中凌亂的豆腐。
倆人忽然停止了下墜,蘇流年擡眸,原來是繩子掛在了一塊凸石上。而白荳荳則是倒掛着,她的臉離地面的蛇僅兩三米遠。然而套住白荳荳腳的繩子另一頭,握在蘇流年手裏。
掉入蛇巢可怕麼?可怕。
但還有比掉入蛇巢更可怕的事,就是即將要掉進去那一秒,充滿恐懼、抗拒、無力掙扎的那一秒,而蘇流年現在便可以將那一秒延長。
就好比,小時候生病了,粑粑麻麻帶去打針,打針可怕麼?可怕。但比打針更令人恐懼的是,醫生阿姨舉着長長的針頭微笑着對你說,“一點也不痛。”然而那一刻,你承受了眼睜睜看着針頭離你的屁股越來越近的無限恐懼。
“蘇流年,你手裏的繩子千萬要抓緊,否則我們倆都會掉入蛇巢裏,必死無疑。”白荳荳盯着地面正朝她長着大嘴,露出兇狠毒牙的蛇,緊張道。
“怎麼?現在不敢割掉繩子了?”蘇流年眉梢微挑,“你不是愛割繩子麼?繼續啊,別停。”
“我錯了,但現在生死攸關,我們還是先想想怎麼脫困。”
冷哼一聲,“白荳荳,你搞錯了,你應該想想你自己怎麼脫困。哦不,你應該想想,是你的眼睛先被喫掉,還是你的鼻子?”
“你別忘了,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白荳荳冷冷道。
“是麼?哎呀,手有點滑。”蘇流年故意放出一截繩子,白荳荳的臉,離蛇的嘴更近了半米。
“別!”剛纔的狠色瞬間消失,化爲驚恐,“求求你,別再放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