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皓塵躺在花沐措茶几旁邊的紫檀木榻之上,一動不動。如果他醒來,發現我就是花沐措的親妹妹,會不會更想殺了我?
心中思慮萬千,暗下決心,在夜皓塵醒來之時,第一時間坦白此事,並且表明立場,絕不會承認和花沐措的關係。
但有一點蘇流年不解,按理說,花無歇不可能還沒見過夜皓塵,而且花無歇認識夜皓塵,知道夜無塵就是夜皓塵,更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國師。
可怎麼花無歇的反應,就像他根本沒看見夜皓塵一樣?想不通。
但自己又不能主動去問他這件事,萬一他只是忘記了呢?又或者知道夜皓塵是我的夫君,而我是門主的妹妹,所以這就變相的將國師拉入彼岸門,畢竟是親戚關係了吧。
算了,不想了。雖然花無歇爲自己輸入內力療傷,又找了醫師爲自己治療,但此刻她虛弱得連下牀都異常困難,甚至連思路都極爲混亂。
昏昏沉沉的,便睡着了。
無歇殿。
一襲白衣的銀髮男子佝僂着身體,緩緩走進殿中。
花無歇正翹着二郎腿,倚靠在石椅之上,手中的玉笛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在另一個手掌心。
薄脣微揚,“就知道你會來。”
“咳咳,門主何時多了一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妹妹?我爲何從未聽說過?”花無顏紅豔欲滴的脣,微微啓動,說話也有氣無力。
“我是門主最信任的人,難道你沒看出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要做什麼,似乎不需要向你稟報。”
“如果,你想趁着門主不在,伺機奪權,我花無顏第一個不答應。”
花無顏頓了頓,“咳咳……就憑這一點,你就斷定她是門主的親妹妹,還讓她住進門主的彼岸閣,未免太過武斷。”
“若我行事有誤,待門主歸來,他自會降罪於我,用不着你操心。”
“你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麼藥?咳咳……”
花無歇有些得意,揚脣一笑,“就不告訴你。”
“門主他到底去哪裏了?去執行什麼任務,爲何半年多未歸?”
“門主向來我行我素,行蹤不定,你問我,我問誰?”
“你一定是知道什麼,而且門主失蹤,一定和蘇流年有關係。你不說沒關係,我自己查。”
“哼,我勸你最好別在蘇流年身上動心思,她是你惹不起的女人。”
花無顏只丟下兩聲輕咳,緩緩離開無歇殿。
“就怕你搗亂,纔不告訴你,真是難纏。”花無歇對着白色的背影搖頭,無奈道。
彼岸閣。
夜皓塵猛然驚醒,翻身坐起,慌亂的尋找着某人的身影。
他昨日在昏迷期間,似乎聽到有人欺負色女,當時他想拼命的醒來,奈何動彈不得。
環顧四周,才發現自己竟然睡在花沐措的房間,並無蘇流年的身影。他着急的下牀,連鞋子都未來得及穿上,衝向外面。
“你醒了?”蘇流年正蹲在書桌之下,尋找房裏的機關暗格。
見到蘇流年平安無事,夜皓塵下意識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