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除非你們立刻消失。”
“不行啊,你不走,我們也不能走。”
“我們就是想請你跟我們走一趟。”黑衣人此刻無比後悔,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倔強的江大小姐會爬窗?早知道先將窗戶鎖起來。
“我情願從這裏跳下去,也不會跟你們這些窮兇惡極之人走。”江惜若越說越激動,窗邊的簾子似乎都有點承受不住她的重量。
“嘶——”簾子的作用本就是用於遮陽,不那麼結實,很快被扯出一條口子。
“小心!”一羣黑衣人無比緊張,比站在窗外木弦上的江惜若還緊張,“我的姑奶奶,您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你生得花容月貌,萬一摔下去,若是臉先着地,那可就血肉模糊了,或許連你親爹親孃都不認識你了。”黑衣人出言勸慰,他們甚至忘了,今日他們扮演的是綁匪的角色。
“從這裏跳下去,我江惜若還是清清白白,若是跟了你們去,那必定是身敗名裂。”
“姑奶奶,我們只是負責將你從樓上綁到樓下而已。”剛說完,黑衣人發現自己似乎說漏嘴了,連忙捂住嘴。
江惜若倒聽得很清楚,“你說什麼?我纔不會相信你。”
黑衣人心中鬆了一口氣,還好你不信,不然就完了,但危機必須解除,任務必須完成,否則拿不到尾款。
“姑奶奶,你要我們怎麼做,才肯跟我們走一趟?”
“不可能。”江惜若回答得果斷決絕。
江惜若見一羣黑衣人跪下,頓時覺得匪夷所思,看他們的神情,似乎真的很害怕自己跳下去。可真正的歹徒,怎麼會擔心自己的安危呢?
正在思慮猶豫之間。
之前附和的黑衣人憨憨一把扯下面上的黑布,“我其實是嵐籬村的狗剩,現在你總該相信我們了吧?”
身邊的其他黑衣人連忙將他的臉遮住,將他的嘴捂住,“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呢?!你個憨貨!”
江惜若在看到狗剩的臉之後,大喫一驚,連忙側過臉閉眼,“我不看你的臉,話本上寫的,如果看清歹徒的臉,會被人殺人滅口。我不看,我什麼也沒聽見。”
“對,你說得沒錯,不要看我們的臉。他剛纔說錯了,其實他不是嵐籬村的狗剩,他真的不是。”
“我知道,他不是嵐籬村的狗剩。”江惜若重複點頭道。
誰料,江惜若一個重心不穩,“嘶——”簾子被扯斷,手中抓着一截白色簾子便從三樓墜落下去。
“啊——”她風鈴一般的聲音破碎。
正按住狗剩狂揍的一羣黑衣人停止了手中動作,衝向窗口,企圖奇蹟發生在下一秒。
剛回到茗仙居的蘇流年正在四處打望夜皓塵的身影,順便瞧瞧慕容月憐有沒有趕回來,這時,被頭頂的一聲慘叫吸引。
她猛然擡頭,江惜若手裏抓着一截白布,揮舞四肢,從三樓墜落,不出意外,應該會砸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