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若亦緊緊摟着陛下,嘴角淺揚,溫柔似水的眸子,望着書桌之上,安靜擺放着的精緻八音盒。
在那日她拔出匕首刺向蘇公子之前,她便在心中想好了今日這番說辭。
她早料到,陛下定然會暗中查實,自己爲何突然拔刀刺蘇公子。
那日自己的舉動有多危險,她知道。但爲了她,就算賭上龍子和皇后的寶座,自己也在所不惜。
不管她是誰。
她相信,就算她真的是花沐措,也肯定不是傳說中那個殺人如麻的大魔頭。
相府。
蒲桃端着一盤糕點緩緩走進瀲灩閣,坐在梳妝檯面前的楚辛夷。
“大小姐,您要的桃花酥好了。”蒲桃輕盈將手中的盤子放置在桌上。
瀲灩閣的佈置,被這位新來的大小姐從裏到外徹底換了,凡是假千金用過的物品,她看見就嚇得瑟瑟發抖。
老爺下令,將那些物件全部鎖進雜物屋,以後不許大小姐再看見。
本來,江氏爲她安置了新的院子,但這位大小姐偏偏瞧上了瀲灩閣,說這裏她看着順眼。
江氏便只好讓她住進來。
“蒲桃,你哭過?”楚辛夷望着蒲桃紅潤的眼眶,柔聲關切問道。
“沒,奴沒哭。”蒲桃拂袖掩飾,只因爲回想起假千金出嫁那日,她似乎早就料到那日會發生什麼意外,便提前在她藏私房錢的盒子裏放了一疊銀票,足夠她贖身,還能再去盤一個鋪子。
她今日才發現那些銀票,眼淚便沒忍住,嘩啦嘩啦往外掉。
香嬌端着一杯剛沏好的茶,緩緩走進來,仔細看,她眼眶也是紅潤的。
而唯獨留下曾照顧過蘇流年飲食起居的貼身丫鬟,是想得到一個比蘇流年更受歡迎的好名聲。是以,自己對這三個丫鬟,從來都是關愛有加,一度寬容,不忍苛責半句。
“莫非,是嫌棄我對你們不好?過於苛刻?”楚辛夷話裏的語氣冷冷半分。
蒲桃和香嬌倆人一聽,神色驚慌,“噗通”兩聲,跪在冰冷的地上,“大小姐,奴婢沒有!大小姐對奴婢們極好。”
“是麼?”楚辛夷顯然不信,“既然我對你們極好,爲何還成日哭哭啼啼?”
“奴婢沒有,奴婢們只是……”
楚辛夷懶得聽她們解釋,“行了,既然你們心裏依舊念着舊主,那以後便不用在瀲灩閣伺候。”
薄脣得意上揚,在瀲灩閣伺候,那可是肥差,自己對她們那麼好,她們一定會苦苦哀求自己,將她們留下來。
只要她們求自己,那麼自己或許可以考慮將她們留下。
“是。”兩個丫鬟恭敬叩首,隨後埋首退出了屋子,退出了瀲灩閣。
全程幾乎像是逃跑似的,沒有半句多言。
獨留一臉懵逼的楚辛夷,還沒反應過來。
蒲桃和香嬌在半路上,遇見了哭紅眼的娉菓。
“你也發現了?”蒲桃和香嬌一口同聲問道。
“你們也發現了?”娉菓反問。
“嗯。”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