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怕我?
夜皓塵緩緩走到銅鏡面前,望着銅鏡中俊朗無比的臉,我真有那麼可怕?
殺人不眨眼的彼岸門門主和心狠手辣的國師,難道不應該是旗鼓相當?她爲何怕我?
細細回想,她開始出現這樣的神情,是在使用忍術,未小侯爺報仇,刺了自己胸口一刀的那次。
直到後來在祭天台成親當日,她看我的眼神,也是充滿了畏懼。可她應該知道,我不會做傷害她的事,甚至還會護她餘生周圍。
她應該怕自己。
在她得知,她是花沐措之後。
目前,花沐措和水國國師勢不兩立,她應該躲着我。
看來,必須找到打破她顧慮的契機,她纔會不再怕我,甚至不再躲着我。
朝歌城,蘇家。
簡陋的小院兒裏,放着一個精雕細琢的木馬,栽了許多白色的梔子花,正值六月,梔子花盛開的季節,花香濃郁。
蟬鳥蟲鳴,蘇流年穿着白色的紗裙,宛如一朵盛開的梔子花,清雅脫俗。
躺在兩根樹之間的吊牀上,看着星星,吹着帶梔子花香的涼風,閒情逸致地嗑瓜子。
樹下,還亮着她從兌換商城兌換的一次性防蚊燈,燈下,死了一堆不甘心的蚊子。
一位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穿着暗灰色的繡簡單雲紋的長袍,雖看着有些蒼老,不像他本該只有不到四十的年紀,但依然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也應該是相貌堂堂,生得白淨。
他微微扶手,十分恭敬,“恩人,您吩咐的事,已經都辦妥。”
“久娘近幾年病得厲害,我和夫人擔心她的身子,故而從未讓她出門,外人更不知道久孃的容貌。”
“早些年見過久孃的丫鬟,都被遣散,但那時久孃的容貌,與現今的容貌,還是有些差別。”
“只要不是特別親近之人,應該不會露出破綻。”蘇流年不慌不忙,似乎心中早有盤算。
“是。”
蘇去富突然跪下,“恩人,若以後有用得着我蘇某的地方,赴湯蹈火,必不推辭。”
蘇流年從吊牀上下來,雙手將他扶起,眉梢微挑,想逗一逗他,“若我是個壞人,讓你去做壞事,你也不推辭?”
蘇去富眼神微愣,沒想到蘇流年會說這樣的話,思慮片刻,誠懇道:“恩人對小女的救命之恩,蘇某感激不盡。”
再次跪下,“但若要我蘇某去做壞事,蘇某隻好將蘇某賤命還給恩人,以報救女之恩,但蘇某絕不做害人之事。”斬釘截鐵,言辭激動。
蘇流年紅脣淺淺一勾,再次將他扶起,“你是一個好父親。”更是一個好人。
她那日來蘇府,帶了一位城中有名的大夫,診斷蘇久娘氣血虧虛,故而一直用補藥滋補。
而蘇流年不過是在兌換商城爲她兌換了一盒現實世界中的BX丸,藥效自然更快,再讓蘇久娘多曬太陽,多鍛鍊身體,沒想到她變得比以前精神多了。
大夫再次診斷,蘇久娘氣血虧虛之症明顯好轉,身體也逐漸硬朗,照此下去,不用再喫昂貴的補藥,身體也與健康之人無異。
自此,蘇去富便將蘇流年當成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