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小院兒裏,蘇流年百無聊賴,玩弄着蘇去富親手爲蘇久娘雕刻的木馬。白色的月光灑下,只隱約可見一位身穿白色紗裙的女子,蹲在草叢中的木馬旁。
木馬搖晃,碾壓在青草之上,發出“嚓嚓”的聲音。
這讓蘇流年想起了疼愛自己的爹爹,小侯爺剛去世的那段時間,他總是從各處蒐羅一些都小孩子開心的玩意兒,送到瀲灩閣。
不知爹爹如今怎麼樣了?有沒有用自己送給他的自動按摩椅?腰還疼麼?
“啪嗒——”聲音很輕,來自隔壁小院兒的瓦礫之上。
蘇流年耳蝸微動,察覺到後方屋頂正有人靠近這裏,而且對方的輕功不弱。
粉潤的脣角微動,依舊繼續撥弄着手裏的木馬。
對方在屋頂停頓片刻,在確定院中的白衣女子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落在了蘇流年的身後,鬼鬼祟祟進入了房內。
進入房間之後,他似乎並無收穫,於是,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正在玩木馬的白衣女子身上。
他躡手躡腳緩緩靠近白衣女子,他以爲,憑藉自己高超的輕功,定然不會讓白衣女子察覺。
一步一步的逼近白衣女子,而對方似乎依舊毫無察覺,仍然繼續撥弄着她手裏的木馬。
伸出兩指,他想點白衣女子的昏睡穴,讓她並不會感覺到疼痛,而陷入昏迷。
就在指尖快要落在白衣女子身上之時,對方猛然回頭,一改剛纔天真浪漫的神情,目光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時而泛過冷光。
可誰曾想,就這反應的一秒,已經讓他落入危險。對方纖細的手已經扼住自己喉嚨,很難想象,看似柔弱的纖纖細指,竟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快、準、狠,她一定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
黑衣人雙手竭力掰開蘇流年纖細的手指,但奈何動彈不得,對方只需輕輕一捏,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粉潤的脣冷冷一勾,藉着皎潔的月光,黑衣人終於看清了她的臉。
那是一張驚豔絕倫的臉,似乎擁有着世上最美的眼眸,眼眸中是璀璨的星辰和泛着月光的大海,寂靜之下,是波濤洶涌。
高挑的身姿,雖腰若細柳,卻如白楊一般挺拔堅韌。她站起,舉起右臂,讓黑衣人騰空。
“爲何而來?”蘇流年冷幽的聲音。
“呃嗚——”黑衣人脖子被掐得太緊,吐字不清。
蘇流年這纔想起,自己用力過猛,讓對方說不出話,於是手上的力度減了幾分。
“我不會告訴你!”果斷而決然的聲音,看來他自己被暴露,就沒打算活着離開,只是被自己掐着脖子,不好服毒自盡。
“落入我手裏,如果不乖乖聽話,你可能會生不如死。”蘇流年勾起一抹冷笑。
“我死也不會說!”
“你跟那日跟蹤他們的人,是一夥兒的。”蘇流年自顧自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