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皓塵居然因她而笑了,那樣的笑容,是自己連做夢都不曾夢到過的。
還有他對她說話的語氣,那樣溫柔,將她抱在懷裏,如此親密的舉動。可在他懷裏的女人,明明應該是我!
指甲掐進了肉裏,陣陣泛白,也絲毫不覺疼痛。
瀲灩閣的丫鬟們都不敢進屋,戰戰兢兢地跪在院外。
如此大的動靜,很快傳遍了整個相府。自此,所有人都知道,這位流落在外找回的真嫡長女,也並非平日所見的那般溫婉端莊,不過都是假象。
國師府。
三水遠遠就瞧見大人懷裏抱着個女人,還是個穿紅衣的女人,都瞪大了眼睛。
定睛一看,那懷中之人,不就是假千金麼?!
再看,天啦!大人臉上怎會有一團紅印?細看,居然是女人脣印!
他們似乎錯過了什麼大瓜!
大人走近,三人恭敬跪下,心中雖猜測萬千,但也不敢表露絲毫。
他徑直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路過鑲滿夜明珠的牆,光線變得明亮,墨色的長袍凌風而舞,與殷紅色的長裙在風中纏繞,繾綣悱惻,宛若緊緊相偎的戀人。
微微涼風輕吻過他的臉頰,清風霽月般的玉頸,帶着一絲絲淡淡的蓮香,十分舒心愜意。那一抹硃紅色的脣印在他臉上,顯得格外刺眼。
蘇流年回想起自己剛纔的大膽行爲,不禁耳根發燙,將頭埋得更低。
走進他的小院,穿過桃樹林下,皎潔的白月光透過桃樹葉的縫隙,落在夜皓塵和蘇流年身上,月影斑駁了彼此的臉。
從櫃子裏拿出包紮用的傷藥,放在牀邊。
蘇流年衝動過後,在看到夜皓塵之後,還是下意識的害怕,她朝後退去,蜷縮在牀角。
“怎麼了?”
“我,我自己上藥。”與剛纔撒嬌的女人,判若兩人。
“你自己怎麼上?傷在肩膀上。”
“那,讓蘇娘來幫我。”
“夜已深,她們都睡了,總不好叫醒她們。”
蘇流年咬咬牙,以前我在國師府當丫鬟的時候,你半夜要沐浴,不是照樣從牀上被擰起了,爲你燒水打水洗澡?
以至於自己累得在浴盆邊上就睡着了,結果,在夢裏被你毫不憐香惜玉地從屋子裏扔出去。
你是男主,你說了算。
“你若再不出來,我上來了。”夜皓塵端起一盆清水,盆子裏放着一張白色的帕子,放在了牀頭的櫃子上,坐在了牀邊。
蘇流年遲疑了片刻,自己被追月摔地上那一下,骨頭都快散架,再加上內力全無。全身除了痠痛,還是痠痛,自己上藥包紮,確實夠嗆。
緩緩移動,靠近夜皓塵,背對着他。
夜皓塵在等了她片刻之後,以爲她會自己解開腰帶,誰知她一動不動,於是戲謔問道:“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要我幫忙?”
蘇流年的老臉“唰”的一聲,紅透了,“我,我自己來。”
慌亂的解下腰帶,將三千青絲撩至右邊,隨後將左肩上的紅衣小心翼翼擡起,衣服粘在了傷口處,緩緩撕開,猶如脫皮一般撕裂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