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可是未來會殺了你的人,你在想些什麼?!
現在夜皓塵每靠近自己一點,自己就變得熱血沸騰,再這樣下去,蘇流年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把持得住。
似乎搬出他是殺自己的人時,都不那麼管用了。
然而,她的一舉一動,並未逃過夜皓塵那觀察入微的眼眸,他不動聲色,只是繼續靜靜畫眉,而嘴角揚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這樣的笑意,仿若吹過冰川的春風,雖夾雜着一絲冰冷幹咧,但更多的是冰雪融化,萬物復甦之後,花紅柳綠,春意貿然的暖甜,甚至,沾染了一絲絲淡淡的蓮香味。
然而,這一切,心猿意馬的蘇流年並未察覺,更未去細想,夜冰山終究跟以前,不一樣了。
蘇娘從房間裏撤出洗臉的水盆時,恰好撞見了星卒,倆人開始八卦了起來。
“星卒,你有沒有發覺,哪裏有點不太對勁啊?”蘇娘問道。
“什麼不對勁?大人最近變得愛笑了?”
“這我早就發現了。”
“那是什麼?”
“你難道就沒發現,爺和蘇姑娘倆人對換了位置?”
“什麼意思?”星卒不解蹙眉。
“以前,蘇姑娘親自下廚爲爺做早點,送到他房裏,親自爲他束髮,更衣,添茶送水,比貼身丫鬟還貼身。現在,爺親自爲蘇姑娘熬粥,端到蘇姑娘房裏,甚至還親自喂她,今日,竟還主動爲蘇姑娘畫眉。”
他們不知道的是,夜皓塵甚至還親自爲蘇流年洗臉洗腳。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啊。”星卒恍然大悟,“我們大人何時爲誰做過這些事,簡直無法想象!”
“說明了什麼?”星卒湊近,豎起耳朵仔細聽着,生怕落掉一個字。
“說明,咱們爺,已經被蘇姑娘徹底給拿下。”蘇娘彷彿鬆了一口氣,大笑,“情場立於不敗之地的我,也不得不佩服蘇姑娘。”
“能將大人掰直,真是厲害。”
“掰直?我們家大人何時彎了?”星卒有些懵。
“星卒,你心怎麼這麼大?跟了爺這麼多年,竟一直沒發現,他在遇見蘇姑娘以前,是彎的。”
“我錯過了什麼?”
……
當然,夜皓塵並不知道他們兩人的談話,否則,他們應該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好了。”夜皓塵輕盈放下手中的胭脂粉刷。
蘇流年緩緩睜開眼,望着銅鏡中的自己,她的眼眸以可見的速度,越睜越大,血壓陡然升高。
“夜皓塵!你給我畫是什麼鬼?!”銀牙縫中擠出幾個字。
“夫人,第一次畫,爲夫經驗尚缺,日後,多畫幾次,熟練之後,便不會再這樣。”當然,夜皓塵看着自己筆下的蘇流年,忍俊不禁。
他也不知爲何,只要同色女待在一起,便覺得世間美好,心情分外愉悅。
“日後?多畫幾次?”
“休想!”
她指着銅鏡中的自己,“你看看,誰會畫這麼濃的腮紅?還圓圓的一團,這是想將我直接送走?!”
深吸一口氣,忍無可忍,“還有,這紅脣都快趕上血盆大口,你就不怕我張嘴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