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年清楚知道這不是她的記憶,那一定就是花沐措的記憶。可花沐措爲何會對慶守國皇宮如此熟悉?
閉眼,腦海裏涌現一座被燒棄的宮殿,那座宮殿唯一的顏色是被燒焦後的黑色。
多年之後,那庭院中長滿了野草,抽出新綠,野草越來越高,將燒斷的房梁淹沒。
而那座被燒棄的宮殿就在慶守國皇宮某處,只是這麼多年,無人問津,似乎成了皇宮裏唯一的禁忌,不能說的祕密。
蘇流年和七爺倆人被領着來到後花園,金雕龍椅上,慶帝正襟危坐,穿着明黃色龍袍,爬滿皺紋的臉,已經蒼老。但能看得出年輕時容貌英俊,眉眼微燁,笑意深沉。
旁邊坐着雍容華貴的慶國皇后,眉眼間與太子有幾分相似,臉部線條略顯清瘦。雖然濃妝豔抹,但也遮不住她略微憔悴的神色。
他們身後,是太監和貼身宮女,侍衛。總之,雖然是在後花園見蘇流年,但總歸還算正式。
拜見行禮過後,慶帝笑盈盈開口,“竟沒想到,能讓無憂城扭轉乾坤的,竟是一位不過二八年華的女子。”
“謝皇上誇獎。”蘇流年舉止優雅,不卑不亢。
蘇流年在進宮面聖之前,早就耳聞,這位慶帝年輕時驍勇善戰,天生喜戰,帶着部下征戰四方,打下慶守國稱帝。但打江山易,守江山難,儘管年事已高,仍然沒歇了征戰天下的野心。
原本還算富裕的無憂城,就是因爲地處邊界,常年戰爭,民不聊生,百姓過得一年不如一年。而戰亂太多,屍體堆積,導致了瘟疫,後來一發不可收拾,只能封城棄全城百姓不顧。
“既然有如此才能,不如干脆留在荊棘城,爲慶守國的百姓謀福。”慶帝這次讓蘇流年進宮面聖,就沒打算放她回去。
留在荊棘城自然不會像無憂城那般瀟灑自在,所謂伴君如伴虎,搞不好某句話不小心惹怒慶帝,就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臣心無大志,只想守着無憂城。”
“城主這是不願?”剛纔還笑意正濃,此刻語氣卻冷冷幾分,氣氛頓時有點僵。
“臣不敢。”
“父皇~”
正在這時,清脆的女聲從遠處傳來,一名穿着華麗的女子歡快跑過來,腳步卻在蘇流年面前止住,對着蘇流年上下打量一番,“你就是傳說中那位有才能的無憂城女城主?”
“九公主。”周圍的宮女侍衛們恭敬喊道,蘇流年這才知道,原來這位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孩是九公主,嬌豔得如溫室裏的花朵。
“正是,九公主。”蘇流年淡淡道。
“你爲何要蒙着面?”
蘇流年伸手撫摸着自己的側臉,“只因臉上曾受傷,導致容貌醜陋,不敢驚擾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