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剛纔的風波,完全都是因自己而起。
“幸好盛勳的心胸比我想象的要開闊不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居然悶不做聲就走了,倒也算是紳士。”
她輕聲嘀咕道。
葉輕魂撇了撇嘴,一臉不以爲然的神色。
雖然盛勳的離開,令他有些意外,不過他可不認爲那傢伙會願意這麼輕易就善罷甘休,唯一的解釋,恐怕就是他不願意在沈碧晨面前失態,影響了自己的形象罷了。
兩人不再談論此事,而是專心對付其飯菜來。
不得不說,這家餐廳的手藝的確不錯,難怪沈碧晨明知此地有狼,還要羊入狼穴。
酒酣飯畢,正要起身離開,沈碧晨卻掏出錢包來,準備結賬。
葉輕魂一把拉住她,沒好氣道:“你幹什麼?”
“付錢啊!”
沈碧晨不以爲然地道:“不然呢?難道真讓人家請客?我倒是沒什麼,可難保我們離開以後,他不會在背地裏嘲笑你,說你連一頓飯都喫不起。”
“要不就你自己掏錢,反正以你的身家,哪怕把這餐廳買下來都不是問題,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她冰雪聰明,幾句話便給足了葉輕魂面子,又避免給盛勳落下口柄。
誰知,葉輕魂卻是聳聳肩,搖頭道:“人家都說要請客了,我們當然要給他這個面子。”
“不然,逼他也裝過了,最後還是要我們來買單,你看我長得很像冤大頭麼?”
“……”
沈碧晨一陣無語,無奈搖頭苦笑,“你還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喫。”
兩人起身,正要往外走,忽然見到迎面走來一個抱着巨大青花瓷花瓶的服務生,腳步飛快,半張臉都被花瓶擋住,根本看不清前路,直直地便撞了上來。
葉輕魂眼神一冷,毫不猶豫,直接拉着沈碧晨貼牆一靠,便和那服務生錯過。
緊接着,只見那服務生臉上露出愕然之色,居然停了下來,左腳莫名其妙地一歪,直接朝二人身上倒去。
嘩啦!
他手中的瓷瓶先他一步,立刻摔倒地上,當場碎了一地。
巨大的聲響,直接吸引了餐廳內所有人的注意。
“完了!”
服務生慘叫一聲,臉色慘白,猛然上前,一把便抓住葉輕魂衣袖,憤怒叫道:“你走路沒長眼睛嗎?知不知道這個花瓶多少錢?這都是你的責任,你要賠償!”
葉輕魂眉頭微皺,手臂不動聲色地一陣,那服務生的手立刻被彈開。
“誰撞你了?分明是你自己剛纔撞上來的,我們都已經讓開了,你卻突然又變換方向,簡直就是碰瓷!”?
沈碧晨憤懣不平地大聲道。
“我碰瓷?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我們老闆剛剛從拍賣會上收來的古董,這麼大的體積,千金難求,結果就被你們這樣撞壞了!”
“不行,你們絕對不能走,必須要賠償!”
服務生大叫道,聲音悽慘無比,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先前大家都忙着用餐,根本沒留意發生了什麼,此刻聽他這麼一叫,加之同情弱者的心裏,自然全部都站在了他的立場之上。
“就是,有錢來這種地方喫飯,難道連一個花瓶都賠不起?”
“看那男子的打扮,一副寒酸的樣子,該不會是來打腫臉充胖子的吧?”
……
沈碧晨氣得渾身發抖,別人怎麼說她都無所謂,但關鍵是不能說葉輕魂。
此刻她儼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尖叫道:“讓你們老闆出來,我當面和他理論!”
“怎麼了?”
盛勳的聲音及時出現,接着,餐廳內瞬間一片安靜。
幾秒種後,忽然響起陣陣尖叫,原本靜謐的餐廳立刻喧囂起來。
儘管來這裏喫飯的,都知道餐廳的老闆就是盛勳,可誰也沒想到他今晚居然就在現場。作爲普通人,能夠見到這種等級的明星,顯然是非常激動的。
看到地上的瓷瓶碎片,盛勳腳步一頓,接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怎麼回事?”
他冷冷看向那服務生,語氣裏有幾分不悅。
這一連串的反應,看起來都非常自然,只是不知爲何,卻總給葉輕魂一種他在演戲的感覺。
這是一個演員,演戲對他而言,早已是一種本能。
“老闆,跟我沒關係啊!”
服務員帶着哭腔叫道,忽然伸手一指葉輕魂。
“就是他!就是他剛纔走路不長眼,急匆匆地衝了出來,明明見到了我,卻還不讓開,故意撞了上來!”
“我一個沒站穩,這才被他撞得將您手裏的瓷瓶扔了出去,您一定要原諒我啊!”
他滔滔不絕,直接將所有的罪名,都扣到了葉輕魂一個人身上。
“胡說八道!”
沈碧晨氣得臉都白了,指着那服務生,不知道該罵什麼好,好半天,才咬牙切齒地道:“看監控,我們當場對峙,看看事情是不是像你描述的那樣!”
“碧晨,你先別急。”
見到這一幕,盛勳臉上露出一抹體貼之色來,緩步上前,溫聲安慰。
他接着爲難道:“爲了保障食客們充足的隱私,所以本店除了出入口外,店內根本沒有安裝監控。”
“我不否認這樣做可能會造成安全上的一定隱患,但來這裏喫飯的一般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士,不會幹出那麼沒品的事情來。”
他嘆了口氣,搖頭道:“看來是我失算了。今天這事,我就自認倒黴吧!”
“盛勳,你這話什麼意思?”
沈碧晨盯着他的眼睛,氣道:“難道你也不相信我?你覺得我在抵賴?”
“不,這跟你沒有關係。”
盛勳搖搖頭,連忙擺手道:“碧晨,我知道你不會這樣做,只是……只是誰都有苦衷,我明白的。”
“那個花瓶價值幾百萬,一般人連我這裏的一頓飯都喫不起,怎麼可能賠得起那麼一筆鉅款?”
“反正我也不差這點兒錢,就當是和葉兄弟交個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