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衆人再次驚呼,有人嚇的都把眼睛閉上了,以爲這一下就要血濺當場。
其實何雨晨的刀根本就沒落在他身上,還差着一點點距離,我心裏有數,她這斬的是鬼,並不是人。
至於是什麼原理,我也說不上來,總之是仙家法術,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何雨晨這兩刀下去,周明陽嗓子眼裏“嗝”的一聲,身子往後就倒。
這回,他又不動了。
然後,何雨晨把手裏的刀一扔,大踏步來到周明陽面前,說道:“魄已歸身,魂卻散了,現在已經去往陰曹地府,不好辦了。”
郭瘸子把鼓夾在胳肢窩底下,湊過來問道:“老仙家,那還得麻煩您老人家走一趟地府,把他的魂帶回來,這人的陽壽也沒到,可不能成了枉死冤魂啊。”
何雨晨皺了皺眉,說:“我去一趟倒是容易,問題是他身上業障太重,人家找他索命,也是他命裏該着,剛纔我本來已經勸好了,陰司那也知會了,損他二十年陽壽,抵了這個債,但是那隻小金雞炸毛,把他的魂魄給衝散了,這也是天數,我要是親自去地府帶他回來,與天道有違。”
她這意思大概就是說,本來周明陽已經能救回來了,但是那隻公雞惹了禍,把周明陽的魂魄給衝散了,魄留在了身體裏,魂卻去了地府。
郭瘸子爲難道:“那您也不能不管呀,老仙家您是救苦救難的,不能見死不救,要不您現在就把那隻小金雞掐死,替了他的魂如何?”
何雨晨瞪了他一眼,說:“你這幫兵說話不地道,他的命是命,小金雞的命就不是命?擔因果的事,你怎麼不去做?”
郭瘸子一臉尷尬,嘿嘿乾笑兩聲,不說話了。
我想了想,也上前說:“聽老仙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有辦法救人的,您就別賣關子了,有什麼我們能做的,您就只管說,救人本來就是功德,不能因爲怕擔因果就瞻前顧後,如果那樣的話,咱們壓根不管他不就行了?”
我看了看客廳裏面如土色的一幫人,對她說:“有話您就直接說吧,現在救人要緊,老仙家你也不能看着不管。”
其實我這純粹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因爲這個時候,我完全想不到,附體何雨晨的這位掌堂教主所說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何雨晨看了我一眼,緩緩說道:“要救人也容易,但是我不能去,我堂上人馬也不能去,那好幾十個冤魂都攔着路呢,我也不能真把他們都用雷火煉了,所以,要想救人的話,今天只能讓你這個小童子走一遭,去把此人帶回來。”
“我?走一遭?往哪走啊?”
“當然是陰曹地府。”
“啊?陰曹地府?!不去!”
我嚇的連連擺手,心說你可拉倒吧,我這連出馬弟子都不是,讓我去陰曹地府,那不是找死嗎?
她衝我一笑:“剛纔不是你說的,要救人嗎?”
我苦着臉說:“我是說救人,但是我也沒說我去啊,要不,你讓他去吧,你看他剛纔唱的多好,門清,他去準能行。”
我指着一旁的郭瘸子說,何雨晨又一笑,搖搖頭說:“他不行,陰氣太重,他不去陰司還想抓他呢,去了就容易回不來了。再說,你是童子身,又是童子命,身具靈骨,命帶仙緣,你去正合適,我保證你平安無事。”